慈宁太后等啊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着辰时即将过去,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掀开身上的薄衾,伸出脚想要下床,就在这时——
“太后祖母,珂儿想你了,你可安好?”一道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清脆悦耳,仿佛山间的清泉。
慈宁太后闻声,动作一滞,连忙把脚缩了回去,重新盖上罗衾。
她脸上的焦急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慈和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宠溺与疼爱。
“珂儿,呵呵,快进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慈宁太后的声音里透着喜悦,眼神中满是对姬莹珂的喜爱 。
皇宫里可没有公主,这虽是异姓,但慈宁太后是比亲孙子还宠的呢!
暖烘烘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轻轻洒落在慈宁宫那张雕龙刻凤的大床上。
床上,慈宁太后正努力想要坐起身,动作里透着几分急切。
“皇祖母!你别动!先把药喝了。”
姬莹珂像是一只敏捷的小鹿,脚步匆匆却又不失优雅,快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慈宁太后。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亭,静静地站在床的一侧,双手毕恭毕敬地端着药碗,那药碗里升腾起的袅袅热气,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份差事的重要。
慈宁太后眨了眨满是慈爱与温和的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呵呵,还喝什么药啊,看见你皇祖母就全好了。”
那笑声,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暖到了人的心底。
姬莹珂听了,也跟着笑起来,眉眼弯弯,满是俏皮。
“呀!皇祖母是吗?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灿烂又动人。
“就是,就是!郡主啊,你早就该回来了!”
安嬷嬷站在一旁,笑容满面地附和着。
她在慈宁太后身边侍奉多年,看着姬盈珂长大对她的喜爱也是溢于言表。
只是四年前随父去守了边关,直到如今待嫁才得以回来。
“哎,那个送药的小药童呢?怎么还没来?”
慈宁太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微微转动着头,四处张望着。
“他呀,毛手毛脚的。刚刚见到孙女我差点把药洒了,还好我接的快!这就是他送来的药。来,皇祖母先趁热把药喝了!”
姬莹珂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接过小亭手中的药碗,小心翼翼地递到慈宁太后嘴边,眼神里满是关切。
慈宁太后微微思索了一下,心想这药引少一次两次应该没太大关系,主要是心情好才最重要。
于是,她慈爱地点了点头,缓缓接过药碗,轻轻抿了一口,药的苦涩在舌尖散开,却被她脸上的笑意掩盖。
与此同时,早朝的大殿上,气氛却异常凝重。皇帝面色阴沉,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在大殿上来回踱步。
“昨晚半夜,拂云宫传出的惨叫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皇宫当什么了?屠宰场吗?”
皇帝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几分威严与愤怒。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站在殿下的李睿渊。
李睿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
面对皇帝的数落,他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因为作为父亲,他从来都未曾听过他的辩白。
他,不想浪费力气!
就在这时,花如锦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脚步急促,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
“皇上不好了,发生大事情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打破了大殿里原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的身上 。
早朝大殿之上,气氛本就凝重压抑,皇帝正为拂云宫的事斥责李睿渊。
听闻花如锦这声呼喊,皇帝和臣子们瞬间一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又闪过一个可怕念头:莫不是边关失守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花如锦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她发丝有些凌乱,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脚步踉跄却目标明确,径直冲向李睿渊,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大殿外跑。
“皇上,我十万火急!若有什么事儿我们回头再说。”
“这花家丫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干嘛拉着渊儿跑了,难道敌人攻打到这大殿上来了?”
皇帝满脸疑惑与焦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那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满是不安。
“不是!皇上我先把渊哥哥带走,回头再来与你请罪。人命关天啊!”
花如锦头也不回,声音随着她快速离去的身影在大殿里飘荡。
“哎哎,你得说清楚啊!发生什么事儿?什么人命关天?”
皇帝从龙座上猛地站起来,向前跨出几步,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呼喊,可花如锦和李睿渊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大殿门口。
蕃丞相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拱手道。
“皇上,这花家丫头也太没规矩了。大殿之上,是她一个姑娘家来去自由的地方嘛?”
皇帝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
“蕃相啊,这个大燕王朝她花家都占了一半了,再说花家正还得要继续戍守边疆的。还有,她都快成了皇家儿媳妇了,在这大殿上出入几次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蕃丞相听后,也眨了眨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同样狡黠的笑容,恭敬地说道:“皇上所言极是。”
再说李睿渊被花如锦一路拉出大殿,他满心疑惑,脚步踉跄地跟着,实在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着急。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火烧屁股的?”李睿渊挣脱开她的手,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疑惑。
“郡,郡,郡主把小黑子抓走了!”花如锦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
李睿渊听后,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在他心中,美丽无双、柔情似水的郡主怎么可能会对小黑子下手?
他下意识地觉得这肯定是花如锦胡乱捏造的,说不定就是因为妒忌呢。这些都是女人的通病。
“你就妒忌吧,谁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的心思!”
李睿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甩下这句话便转身就要走。
“外外外……”花如锦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