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柠几乎与他同时举枪，几秒钟的时间，就废了所有人的手。
还挺有默契！
秀眉轻轻挑了一下，慕柠勾着唇往旁边看了一眼，走上前一脚踹在一个男人的腹部。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抢人，我还以为有多猖狂，看来也不怎么样。”
几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忽然，脸颊的肌肉动了动。
慕柠神色一变，想要阻止，几个男人就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慕柠抬脚就要上前，被闻砚一把拽到身后，独自一人在其中一个男人身边蹲下身，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沉着脸摇摇头。
“服毒自杀，都死了。”
慕柠在其中一个男人身边蹲下身，掏出一张手帕蹭了些男人嘴角的血放到鼻子旁轻轻嗅了嗅，瞳孔狠狠缩了一下。
竟然是杀手常用的毒药！？
“呃……”
旁边有声音传来，慕柠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个人。
她和闻砚对视一眼，起身走到戚彦身边。
看他的枪伤距离心脏的位置还比较远，紧绷的神经松了些。
“你怎么样？”
戚彦痛苦地捂着伤口，脸上彻底没了血色，却笑得格外灿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还是原来的姐姐，你还是那个看到别人遇到危险就来救人的你。”
姐姐？
他比她大那么多岁，怎么好意思叫她姐姐的？
慕柠紧紧拧起眉，“我们认识？”
戚彦的眼底闪烁着失落，苦涩地笑了笑。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没认出我，姐姐，是我啊！我是小七！当年你亲手救下来的小七！”
小七？
戚彦竟然是小七？
当年那个瘦弱矮小的小男孩？
可是戚彦和小七长得完全不一样。
慕柠眼神复杂地看着戚彦，有打量，有疑惑，还有警惕。
站在一旁的闻砚眯了一下眼眸，菲薄的唇下意识抿紧。
他们，认识？
“老大！你们没事吧！”
简莫带着人赶到，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戚彦，又看了看旁边的尸体，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慕柠回过神，抬眸看了一眼简莫。
“先打电话叫救护车。”
简莫点点头，立刻去打电话。
“小姐！”
汉森带着人匆匆赶来，看到现场的一切，愧疚地低下头。
“抱歉小姐，我们来迟了！”
“不用抱歉，你哪次也没准时出现过。”
慕柠把脏了的手帕扔给他，朝着尸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把这些人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你去先给他止血。”
“是。”
汉森让人把几具尸体抬上车，他从车里拿了些止血用的纱布给戚彦做了简单包扎。
没过多久，救护车便到了。
戚彦被抬到担架上，忽然握住慕柠的手腕。
“姐姐，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医院。”
慕柠眸色晦暗不明，看了他许久，突然启唇。
“好。”
戚彦紧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下一秒，就晕了过去。
汉森处理完现场走到慕柠身边，“小姐，都处理干净了。”
慕柠望着远处长满苔藓的墙，忽然开口。
“汉森，当年小七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小七？小姐怎么又提起这号人物？”
慕柠抬眸看他，“戚彦，就是小七。”
汉森神色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
“当年他不是自己离开的吗？怎么又回来了？而且，戚彦和小七长得完全不一样，小姐，别被有心之人骗了。”
慕柠沉着脸深深看了他一眼。
“当年他到底是自愿离开，还是被迫的，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完，她便要往外走。
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看了一眼闻砚。
“要一起吗？医院。”
闻砚点头，“走。”
……
戚彦被送到医院后，第一时间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慕柠和闻砚等在手术室门口。
慕柠的情绪不高，这种情绪是从知道戚彦就是小七开始的。
闻砚也敏锐地感觉到了，眸色晦暗阴沉。
没过多久，戚彦的助理就赶到了。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哪位是病人家属？”
戚彦的助理闻言赶忙走上前。
“我是他的助理。”
“病人没什么大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后续注意伤口，避免感染。”
“好，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慕柠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方泽闻言赶忙把人拦住。
“慕小姐！您不想跟老朋友叙叙旧吗？”
慕柠眸色沉了沉。
“小七长什么样子我还是记得的，他和小七长得像不像我还看得出来。”
戚彦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
这个人十分神秘，能查到她身边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小七的玩伴不奇怪。
汉森说得对，她不能被有心人骗了。
方泽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底生出几分心疼。
“慕小姐，当年戚总经历过一场大火，导致半张脸烧毁，后来的很多年，他一直在修复自己受伤的皮肤，才有了现在的他。”
慕柠神色淡淡，“我这个人不爱听故事，只看证据。”
“您忘了，当年您救他的时候，也是胸口中了一枪，您可以看看戚总的伤口是不是和小七的一模一样。”
“他是不是小七，都得等他醒来再说，他麻药退去需要十几个小时，你的意思是我要在这里等十几个小时？”
慕柠清冷的小脸上明显浮现出几分不耐烦。
方泽看出她的怒气，小心翼翼问：
“慕小姐，您是不是还在怪戚总当年不告而别的事？他当年突然消失是因为……”
“因为什么不重要， 于我而言，我现在和戚先生是陌生人，我没那个义务浪费时间在这里等他醒来。”
慕柠冷冷打断方泽的话，抬脚往电梯口走去。
“我很忙，别拦着我。”
“慕小姐，你知不知道戚总为了能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付出了多少？”
方泽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些不甘心，是替戚彦不甘心。
慕柠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所以呢？是我让他付出的？还是我逼他付出的？不用拿他曾经的苦难绑架我，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他更烦！”
慕柠确实很烦，上车时关车门的声音都震天响。
闻砚看不透她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坐到副驾驶轻声问。
“去哪儿？”
慕柠一手支着脑袋斜睨了他一眼。
“你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