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人就是太自以为是,
认为自己才貌出众,那天下所有的女子就都应该喜欢他。
安然笑着摇头。
*
须臾,
她牵着驴进了家门,又利落把它拴好,这才上了几步台阶,摸出钥匙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细井虽说难度极大,但在众人的努力下已经挖好了。
史衷还去窑上给定制了一个像轮胎大小的陶环作为井口,看着既美观又古朴。
而井口上是一个木制的盖子,盖子有些重,打开后你会发现下面另有乾坤,居然还挂着一个木桶。
木桶上有一条粗粗的麻绳,安然已经熟练的能用它打水了。
井小,那木桶自然也小,都是刘崇山给她独家定制的。
也不用担心她提一桶水上来会有多费力。
而这个家,目前算下来一共花了68两。
只有安然知道,这些钱远远不够,其中人家赞助的就占了很多。
所以,她还得赚钱啊!
不能让刘叔和史叔白给她干活。
安然边想边忙活。
她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点燃,趁这个空当又舀了一锅的水。
保证她够喝够洗漱的量,又把中午打包回来的一张饼,撕开一半放到了锅盖上。
一会锅里的水烧开,喝一碗,再就着这饼就是她的晚餐了。
啥?你说她这日子过得也太寒碜了?
呵呵,那你是没过过穷日子。
安然之前在安家的时候,吃蒸麦饭,咸菜条,也没比这好哪去。
所以安然十分的知足。
太阳终于落山了,临近过年,几乎家家门口都挂上了两盏红灯笼。
看着年味十足。
山脚下的二层红顶小楼的烟囱里也冒出了袅袅炊烟。
噢,准确点说,应该是白烟,因为安然并没有做饭。
某户人家的房顶上站着一位少年,嘴巴里还叼了根草。
当他看见那袅袅白烟升起来的时候,嘴角便噙上了笑。
“喂,刘学一,你赶紧给我下来,地上是搁不下你了吗?”
“来了娘,你总吼我,一点都不温柔。”
少年撇了撇嘴,不情愿的一跃而下。
而于此同时,村子里来了两个陌生男子,他们一路打听进了安家的门。
安诚朴和安郑氏起初有些害怕,但对方很是热情。
说是高价收古董字画玉器的,两口子才放下戒心,把二人让了进来。
“高价是有多高?”
安诚朴让安郑氏把一个用破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玉镯子拿了出来。
“您给长长眼!”
安郑氏把玉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木桌上,手还扒着桌子的一角,生怕这镯子会掉地上碎了一般。
“嗯,不错。”
其中一个赞道。
可再看这人打扮,
男子身穿灰色长衫,满脸络腮胡,看着也就30不到,长得高大威猛,明眼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可安诚朴并没有太过于关注这点。
他心里的重点都在,他今日是否能发一笔横财。
那就想着把这玉镯子卖一个好价钱。
“我们这行有个规矩,”长衫男子说道。
“请讲?”安诚朴脸上堆满了笑。
“那就是不能收来路不明的东西,大兄弟,您能跟我们说说这玉镯子的来历吗?”
……
安实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碰见他爹娘送这两个古董贩子出门,那笑得是春风得意。
见到安实,安诚朴便急切的问道:
“实儿,今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搁平时自己儿子早归家了,村上的牛车都是准点出发准点回来的。
安实笑笑,
“爹,无事。我只是在外面站了会。这二位是?”
“没事,你先进去吧,啊!”
显然安诚朴不想说实话。
安实也没在意,可走进堂屋便瞧见大姐眼圈通红。
“大姐姐,你这是怎么啦!”
“还不是因为你!”安果气恼着回道。
“因为我?”
安实一脸的不解。
“对,都是因为你,爹居然把我的玉镯子给卖了。”
“你的玉镯子?”
安实脑袋里画满了问号。
就在这时,送客人回来的安母先一步走了进来。
“果儿,那可是十两银子啊!等你弟当大官了,那你就等着穿金带银吧!这一个小小的玉镯子又算得了什么?”
安郑氏边安慰安果,边拉着她去了里屋。
“别打扰你弟弟了,他还有两个月就要春试了呢!”
“可我就是喜欢那玉镯。”
“行了,反正也不是你的。”
……
两人的声音愈来愈小,渐渐消失不见。
安实这才挪动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原来是安然的镯子。
他在内心感叹,我们安家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
*
两个古董贩子出了清河村,就提气朝着兹霸县城飞掠而去,
走得十分的急。
兹霸县城的万月楼是和群芳院齐名的青楼。
此时后院的一间客房里。
卸下伪装的白若云手里捏着一封信,等她把信看完,眉头因为愤怒拧在了一起。
“主子,教主大人又有什么吩咐了吗?”一旁的属下问道。
“嗯,让我务必在年前把白离救出来,送往国都康健。”白若云语气冰寒,
“也不想想我们因为救他折损了多少兄弟。正所谓在一再二不能再三。县衙那边早有防备,再出手定对我们不利。
更何况每次冲突都在抹黑我们白莲花教。
是不是为了救他儿子,连圣教的名声都不要了?”
白若云边说边气愤的把手里的纸条给揉成了团。
“没错,”一旁的属下附和道:
“现在都在流传我们白莲花教十分的凶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白若云点了点头,“但教主的吩咐也不能不听,这样吧!……”
她叮嘱了属下几句,又提笔写了张纸条交给了他。
属下仔细收好,便告辞退了出去。
见屋子里没了人,白若云靠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揉了揉眉心,开始闭目养神。
为了教主家的傻儿子,她可是操碎了心。
她都能想到,以后若是把白莲花教交给这样一个主子,那白莲花教的灭亡就指日可待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那声音三长一短,不知是何含义。
“进!”
白若云整理好情绪起身坐好。
就见两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从安家出来的古董贩子。
两人脸上皆带着笑。
“主子,打听清楚了,”其中一个说道:
“那安然是八岁那年被安诚朴从外面捡回来的。”
这男子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玉镯子。
“主子,这是安然曾经戴过的。”
白若云把镯子拿在手中,那触感细腻温润。
再借着烛光细细察看,玉镯竟通体翠绿无一丝杂质。
白若云当即坐直了身体。
“莲影,把灯熄了!”
叫莲影的男子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下一秒,屋内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白若云手上的镯子发出了莹莹的绿光。
“这镯子多少钱收上来的?”
“十两银!”
白若云闻言笑了。
“呵呵,那咱们可是捡了个大漏,这镯子有市无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