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让人先救火!”
“好好,我这就去。”
赵四原本想分个人去对付着老头,但是看他拄着拐颤颤巍巍地离开,又忍不住笑了。
呵。
赵四抹着嘴角的血沫狞笑。“当年孟武打断我师父三条肋骨,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忽然甩手抛出一柄飞刀。
按照规矩,武行的人是不能使用这些暗器类的杀伤性武器的。
但是白云武校作风如此,他们早就习惯了。
“你师父没命,你一样得玩完!”
赵四得意的话才刚刚说出。
叮!
一声脆响。
锄头刃精准的将飞刀劈了下来。
陈皓趁机栖身而上,锄头劈、挑、撩、挂,四式连环直攻赵四的檀中穴。
对方快速后撤,随手抄了一个铁尺横挡,奈何陈皓力大,生生震得他虎口发麻。
赵四疼得龇牙咧嘴,环顾四周,那几个小弟畏缩的模样,差点没把他气死。
但现在还不是骂他们的时候,万一有什么意见,撂挑子不干了,他一个人留在这岂不是任人宰割?
气头放下,他缓和脾气后才开口。
“都别愣着,弄死这小子!”
赵四的同伙从后方包抄,铁棍、木棒,唰唰几阵破风声接连而起。
陈皓眉头拧成疙瘩,眸光一凛,倒转锄头锄柄端声声戳向地面,借力腾空而起。
他那双腿像是剪刀一样直接缠住了横梁,身体倒悬,腰部发力,手臂抡圆。
锄头带起的劲风嗖一下朝身前人劈了下去。
“啊啊啊!”
前面的人还没怎么样,锄头划过的地方险些将一旁的赵四的那位同伙脑袋瓜子铲走。
吓得他当场尿失禁。
咚一声坐在地上,手脚并用一起向后挪动。
那赵四倒是幸运,身子一歪便躲了过去。
咔嚓!
锄刃生生劈在了石阶上,不过崩起的石子直冲他眉心弹去。
“陈皓!你小子够狠!当真是想要我命!”
陈皓一个跃身跳了下来,双脚着地时,一双冷眸寒光乍现。
“好没道理!只许你对我们下杀手,就不允许我反击了?”
身前的玻璃上,陈皓发现身后还有几个人正企图包抄他。
手臂绷直的瞬间,一个大旋身,锄头所过之处,众人退避。
趁此机会,陈皓单手撑地翻筋头落地,一把抄起了守门犬大黄掉落的铁链。
铁环哗啦作响,他眸光骤冷,“当年师父教了我的链子枪,一直没有机会找人对练,今天倒是开荤了!”
而且对手还不少。
另一只手扔下了锄头之后,他手臂再次抡圆。
铁链破空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在场的所有人,都唯恐这一铁链子砸在自己的身上。
这可不是皮绳长鞭,而是实打实的硬铁!
“怕什么!这小子没练过链子枪,甩到自己也说不定!都给我上!”
赵四左右环顾同伙,正说得唾沫星子翻飞。
“四、四哥!”
右侧那位小师弟像是看到了什么给得了的事情,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指着他身前,赵四身后就抖起了手指。
脚步还一整往后撤,唯恐误伤到自己。
“什么?”
赵四回过头的功夫。
那铁链子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脑袋发懵,脸颊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看到他太奶了。
动了动嘴巴,满嘴的血,还吐出了一颗牙。
在抬起头的时候,周围人看到他脸上的血痕,吓得连连后退。
“咱们到底为什么来这招惹人家呀?他分明就是个小煞星!”
“可不咋滴,下手真是不手软,这一鞭子要是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骨头都得被他打断。”
“咱就是个刚报名武行的新手小白,用不得这么拼命。”
“是啊,他们之间的恩怨与咱们又没有关系,要不,我们还是找机会逃吧,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咱们。”
靠近门的两个,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放在了赵四和陈皓身上,蹑手蹑脚的就逃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能成功离开太过激动,最后那句话说得可大声了。
“不行!我得去白云武行把我的学费退回来,刚报名就让我过来拼命,这跟让我死有什么差别?”
“对!学费要回来!”
“然后再报云柏武行,我看那小子挺能打……”
噗嗤!
听完这两个小子说的话,张伯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自家小师弟都看不起他,赵四听了自然觉得没面子。
“陈皓!你今天死定了!!”
可能是因为掉了一颗牙的缘故,他说话都含糊不清的,让人听了只想发笑。
“笑什么笑,柱子揍他!”
那个被赵四叫作柱子的家伙也是听话,让他上,他还真上。
耍起手里的棍子就扑了上去。
可惜啊……
那棍子还没搔到陈皓的边儿,他拿着棍子那手腕反被人家的铁链缠住。
“嘿嘿,不好意思啊,是我下手太快了。”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猛地一用力,陈皓将人家拽过来的同时,猛地跃起,借势用膝盖撞人家面门。
“你下手没个轻重的,我以后怎么娶媳妇?”
那人手捂着鼻子,瘫软着向后退的同时还连带着带倒了两个伙伴。
“四哥,这小子不好打!”
剩余三人目露惧色。
“滚滚滚!别在这长他志气灭我威风!”
赵四一把推开同伙,反手就将一块燃烧的牌匾残片朝着陈皓那边挑了过去。
反观陈皓,不闪不避,铁链甩出卷住火把,然后反手掷出。
直接在半空拦截了那个碎片,还裹挟着一齐朝对面飞了过去。
“啊啊!跑!”
惨叫声中,陈皓已如猎豹扑至,铁链勒住赵四脖颈往燃烧的武堂拖去。
“我师父要是不在了,你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
“你,你不能动我!你师父可以是因为意外,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如此对我,他们都是人证!你到时候也跑不了!”
陈皓脚步蓦地顿住,就在赵四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愿意放了自己的时候,脖子上的铁链反而猛地收紧。
“当年你师父输在贪多,今天你输在话多。”
陈皓膝盖顶住对方脊椎,铁链越收越紧。赵四的脸涨成猪肝色,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地面。
忽然武堂深处传来木杖顿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