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沉浸在后怕中,柳如烟看到叶姝脸上流血,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这次她顾不得爬起来,直接用膝盖跪挪到叶川身边,抱紧他的双腿:“相公,求求你,姝姝已经知错了,看在我的份儿上,别打她了!咱们一家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
叶川原本已经有了一丝丝对叶姝的愧疚,却在听到柳如烟这番话时,眼神蓦地阴冷起来,他冷着脸,无情地用力地推开柳如烟,字字如锥:“你还有脸替她求情?我今天不光要教训自己女儿,连你也该打!”
柳如烟的哭声忽然顿住,仰起头,不可思议地仰视着男人,看到的却只有他冷漠坚硬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双唇。“相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哼。”柳如烟不说话还好,叶川听了她的话,心中怒火再次翻涌。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柳如烟被他狠狠甩开,独自坐在地上痛哭,叶川则是回头温柔地抱起还在睡觉的叶桐,不得不说这孩子心也是够大的,方才又吵又闹,愣是没把他吵醒。
方才叶川如何对自己动手,叶姝都忍了,连自己的脸被叶川扔过来的瓷片划破,叶姝也忍着没爆发,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柳如烟甩脸子,叶姝实在忍无可忍。“你有什么气,尽管朝我发就是,何必牵连到我娘呢。”
叶姝走过去将地上的柳如烟扶起来,她不顾自己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温柔地替柳如烟理了理凌乱不堪的衣摆。“谁不知道娘对你是最好的。”
“我骂的就是她!”叶川将叶桐抱回屋内睡觉,听见叶姝的声音,他又气冲冲地走出来,指着娘俩骂道。
“相公,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柳如烟虽是小声啜泣,却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叶姝身上。叶川一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每回他生气时总是摆出这副模样。
“我不想说得太清楚,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啊。”柳如烟缓缓地走道叶川身后,张开双臂,想从身后抱住叶川。叶川似乎早有预料,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柳如烟扑了个空。“这可是你逼我说的。”
叶川突然转过身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柳如烟,他第一次没有生出怜惜之意,有的只是满心的烦躁和怨气。
“我不在家这些年,你都背着我干了哪些好事?你自己说!”
柳如烟一阵恍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什么都没做……”
“哼,你还想骗我!”叶川厉声打断她,“要不是今天我和好兄弟刘小强一起去吃酒,他告诉我的,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不守妇道、趁我不在家背着我乱搞,枉费我对你的信任!”
“我没有!”柳如烟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这句话的,她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连叶姝都被叶川的话震惊到久久说不出话来,“爹,娘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她嫁给你这么多年,什么都不图你的,你竟然怀疑她?”
叶川嘴角抽搐了几下,正是由于他和柳如烟之间这些年的感情,太过深厚,所以他才将更难听的话咽回肚子里没有说。他也不愿相信柳如烟有这个胆子,背着他胡来,可实在是刘小强话说的有鼻子有眼,太像回事,他不得不怀疑。
柳如烟这么漂亮,苦守空房,等了他七八年,又怎么会不寂寞呢?原来他昨天告诉柳如烟,说自己好兄弟要给他介绍挣钱的门路,所谓好兄弟就是刘小强。这刘小强以前和叶家是邻居,后来叶家日子好起来,搬到现在的大房子里,刘小强一家还是住在过去的破茅屋。
因为往日邻居的情分,刘桂兰经常邀请他们一家来家里做客聚餐,刘小强第一次见到柳如烟,就深深地迷上了她。奈何那会柳如烟已经嫁给叶川,且自己家一穷二白的,哪有礼金娶得起柳如烟这样如花似玉的妻子。
后来刘小强无意间听刘桂兰炫耀,柳如烟嫁进叶家,居然一文钱彩礼都没收,全靠她大儿子有魅力,柳如烟死活要嫁给他。这可把刘小强嫉妒的不行,同样是一起长大的,凭啥叶川一文钱不花就娶了这么个美貌娇妻,自己还得打光棍?
嫉妒归嫉妒,那会叶川在家,刘小强还有所忌惮,后来叶川出去参军,刘小强便觉得自己机会到了,五次三番上门挑逗柳如烟。
后来被刘桂兰发现,刘桂兰虽不待见柳如烟,可这毕竟是自己家的儿媳,传出去有辱于叶家的名声,便将刘小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刘小强胆小,自那之后就不敢再靠近叶家,只敢在暗中偷偷窥探着柳如烟,后来柳如烟身边又有叶姝护着,还多了一个赵凌越,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直到叶川回家,他彻底没了希望。刘小强心里扭曲,抱着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想法,借口说给叶川介绍工作,骗他出来吃酒,借着酒意,将村子里这些年关于柳如烟的风言风语统统告诉了叶川。
其中自然少不了刘小强的添油加醋,出于报复心理,他就差明着告诉叶川,柳如烟趁他不在家这些年光明正大的偷人。
叶川起先是不信的,可后来刘小强越说越起劲,他竟直接对叶川说,柳如烟的奸夫之一就是他们邻居。
刘小强说的应该是赵凌越,但是叶川这些年不在家,并不知道这一茬,以为说的是他们曾经的邻居王二麻。
那王二麻的确有前科,在三河寨里作奸犯科的事儿没少干,叶川慢慢就信了刘小强的话。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喝得醉醺醺回来的原因。听完叶川的讲述,柳如烟拼命地摇头,为自己解释;“相公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要是我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就让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