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这句话像是摁下了时间停止键。
在场所有捕快的动作在这一刻凝滞。
包括盛怒出手的捕头。
只见他身形向前，单腿抬起，一刀斩在半途，刀锋即将靠近少女腰部。
此时他内心惊骇无比，只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有相反的力将他固定在这个姿势里。
“你竟然能察觉到我”男人缓缓落下，正是刚刚还在高楼上的高诚。
“谢了”女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抱起一旁颤抖不停地老妇人，就要离开。
“救了你的命，只说谢谢就完事了？”
“我身无长物，浑身上下就这件衣服值钱，是我阿妈病死前给我做的”
女娃揪起衣服：“怎么，你要？”
“别”高诚连连摆手，且不说这件衣服对小女孩的意义。
他要真这么干了那不成变态了。
“那不就得了”小女娃抱着还没回神的老妇人转身就走。
什么话也没留下。
两条小腿跑的飞快，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你，是谁”捕头察觉到自己的嘴巴突然松动，连忙问道。
“我找了水龙王三天了，没找到他，他怎么跟你们要的祭品？”
高诚目视少女远去，也没追上去，只是弹了一滴水在老妇人后背上。
“不，不是水龙王要的，是我自作主张要抓”
捕头只看高诚冷酷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别想活着回去了。
大声喊道：“都是我一人谋划，和他人没关系，是我想要发财黑了心”
只是听了两句，高诚便没耐心听下去了，一抬手。
矢量操控。
嘭嘭嘭嘭嘭。
重力骤然向内坍缩，十几个捕快统统被挤压成肉馅。
鲜血铺满长街。
街两边透过窗缝门缝围观的人们见到这一幕，不觉得血腥。
反而眼神中透露出快意。
几百上千双眼睛，没有一双眼睛里，露出痛惜。
“这大魏，是烂到根里了”
娄凡虽然闭着眼，但比睁着眼的人看得更清。
赵无明闻言，尴尬一笑“我什么都没听到”
“等杀了水龙王之后，徐州八郡的郡守，也都换了吧”
不知何时回到座位上的高诚，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淡淡说道。
语气平淡的就像是下了工之后，去市场买点菜。
直听得赵无明浑身发颤。
这位爷说的话也太大了，这是要翻天啊。
只是想起近来有关他的传闻，如果那天远远看到的千丈巨人真的是他，那还说不定真有这个底气。
想到这里，老赵突然说。
“我刚想起来，那落星渊，好像有个古籍里描述过”
“那你刚才不说”
高诚有些无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真的是临时想起来”
老赵尴尬一笑。
“那小孩，不用管他么”娄凡远远望着。
那小女孩虽然已经跑出城外，仍没有逃离他的视线。
“仙人转世而已，咱俩哪个不是仙人可期”
高诚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刚才出手前，娄凡已经看出对方根脚。
这话他还真没说大。
不说他自己，娄凡只要在数学上再进一步，仙人真的触手可及。
“倒也是，只是连仙人转世都出现了，这乱世真的要来了”
娄凡虽然清心寡欲，但想到人命如草芥的乱世，还是有些不忍。
“不会的，只要把冒头的都砍死，就不会有乱世”
“好了，老赵，赶紧给我讲落星渊的事。”
***
半天之后。
高诚娄凡还有老赵悬于半空之中。
赵无明还是第一次飞上天空，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心中无比紧张。
只有人级武宗境界的他如果掉下去，恐怕也难以幸存。
“怎么样，看这个地势，您想到了什么”
老赵得意地指着眼前的巨大盆地。
“落星渊，落星，原来是个陨石坑”
高诚嘴中反复念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里是徐州最大的城市，徐州府，不好动手啊”
娄凡手中圆环不断抛出，落在巨城周边。
“拿着这个”高诚抛出许久未用的弱水旗。
然后还有四把小旗，都是他后来得到的。
原来五把小旗竟是一套。
弱水、息壤、庚金、离火、建木。
五行之气在五色令旗间流转。
“够了”娄凡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
这把稳了。
“那我去了”
蓝色战甲覆盖全身，高诚大笑着从天而降。
身旁还跟着赵无明。
这老小子求着高诚让他亲临第一现场。
回去好说书。
作为情报交换。
“水龙王”高诚在半空中大喊道。
一声呼喊惊动天地。
“我来杀你也”
长刀一闪而过，落在无人地面。
一道深坑直贯地底。
巨大的轰鸣声惊动整个徐州府。
“该死，是何人闹事”徐州州主元山皱着眉头飞上天空。
头顶官帽闪烁，地脉之力源源不断涌入他的体内。
没有第一时间关注巨坑，而是把目光投向空中。
四道巨型令旗盘旋四方，一道巨型令旗镇在中央。
“你是何人”
他对着天空盘坐的那道身影质问道。
身后数十丈巨型法相冉冉升起，正是六境夜游神之法相。
“我乃天人娄凡，来此捉拿水龙王”娄凡不停打出阵法，同时向元山解释道。
“混账，龙王爷岂是你能惊扰的，快快退去”元山大声呵斥道：“你要是天人，我还是仙人了”
“这徐州的州主这么勇吗”
地下，正高速前进的高诚远远听到这声呵斥。
“此人蕴的意乃是奢靡之意，就是什么都要享受最好的，在六境书生中也是强者，平日行事颇为嚣张跋扈”
带着赵无明还真派上用场，他立刻向高诚解释此人来历。
“奇葩啊”高诚不由得赞叹。
只要志向足够坚定，啥都能成才。
“聒噪”高诚的赞赏没有同步到娄凡身上。
他只觉得此人莫名其妙。
一掌压下。
五柄阵旗呼应。
巨大手印凝聚五气狠狠压下。
“哼”元山挥手间无尽地脉之力涌起，他作为州主，可以调动一州之地脉之力。
同样巨大手印抬起，想要对抗娄凡。
有源源不断的地脉之力加持，你天人又如何。
元山不屑一顾。
然而这手印在那五行大手印之下仿佛幻影一般，一触即破。
如山般的巨大手印继续落下，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
“什么”元山大惊失色。
转身便想要逃走。
却见巨大手印张开，五指合拢，就把他困在其中。
但娄凡没有杀他，只是随手一扔，巨掌将其抛至荒野。
五行之气化作圆环流转，将元山牢牢束缚住。
一时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