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身边那身穿一身道袍的年轻人是?”有一不良人出声询问。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放在平时跟夏渊接触最多的天速星段成天身上。
后者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眸淡淡一瞥,幽幽出声道:
“看我干嘛?我也不认识。情报这方面不应该问天藏星和天机星二位么。
眼下天机星不在...”
说着,他的目光放在众人最前方,腰佩唐刀,单手握住刀柄的男人身上。
后者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この人は重阳宫から降りてきた....(这人是从重阳宫下来的...)”
他说完这句话,明显还有话没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
这些天一直隐藏在倭寇贼营之中,短时间没有缓过来。
众人对视一眼后,天藏星轻咳一声,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道:
“这人是从重阳宫下来的,应该是其中的弟子,山上人迹罕至,我也不好派人上去。”
众人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毕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另一边的天师府和三一门的人群对这人的身份也很好奇。
对方身着全真道袍,年纪看上去比他们要小一些,能被派来这里,按理来说应该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可众人相视之下,却无一人知道远处那人是谁,甚至连他来自哪一派都不清楚。
田晋中皱眉出声道:“那人穿的道袍跟白云观的样式有些像。
但...他的道袍之上花纹的位置与白云观不同,要么他就是白云观的弟子,最少...也跟白云观有些关系。”
闻言,众人一个个神态各异的望着那两道身影,忍不住出声道:
“所以,这位师弟想要干什么?他往那个邪祟的烂泥里扔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一人回道。
“静观其变吧...实在不行还有掌握雷法的之维和怀义师兄在呢。”
张之维和张怀义同时转头看向那个师弟,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心中同时腹诽道:“呵...呵,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
......
云水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看不到脸的夏渊,摸了摸鼻子,一脸尴尬的说道:
“等一下哈,等一下。”
夏渊淡淡的看着他,等待着接下来的手段。
云水不慌不忙的将黑色锦布打开。
那个贴着封条的坛子被他拿在手里。
轻轻撕开上面的封条,一股跟忍头化为邪祟同根同源的恶臭从中飘了出来。
郑重的将封条放进袖子中,将手中的坛子往前一丢,就像是丢垃圾似的。
看似一碰就碎的坛子落在蠕动的黑色液体之上,发出“吧唧”一声。
坛子晃动,里面的黑色液体理所当然的流了出来,与地面上原本就存在的黑色液体混合在一起。
地面上忍头化为的液体,是黑紫色。
而从坛子中“不小心洒”出来的液体却是纯黑色。
二者接触,瞬间搅和在一起。
那个坛子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坛子中出现了一只黑色大手,只有一只手。
那只手扒着坛子边缘,黑乎乎的粘稠液体从指尖流出。
哗!
黑色的手臂猛然伸出坛子,将自己插入紫黑色的液体之中。
五根手指同时化为五张嘴。
就像是吸溜果冻一般,将那些紫黑色的液体不断的吸入体内。
呜呜呜——!
凄惨,肆虐的呜咽声在林中回荡。
那紫黑色的液体同样生出一根根手指,企图脱离主体,逃离这里。
可这好像激怒了那只黑手,大手上的五个嘴巴里,同时传来恐怖的咆哮。
在这声咆哮之下,那紫黑色液体就像是腿被吓软的老狗,软趴趴的待在地上,蠕动都不敢了。
不到三分钟,那紫黑色液体就被黑色大手全部吞噬,其手指化作的五张嘴也重新化为了手指。
早就被云水丢进其中的阵盘,这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黑色大手被光芒照耀的浑身发出“呲呲”的声响。
掌心生出的一个黑洞洞的大嘴,发出痛苦哀嚎。
黑色大手软趴趴的回到了坛子之中。
阵盘光芒也逐渐退去。
云水赶忙走上前,拿起阵盘盖在坛子上,取出刚才的封条,将坛口再次封印。
他脚下的土地,由于邪祟的腐蚀,地面下降一米有余,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坑洞。
坑洞中的土壤都是纯黑色,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先是用黑色锦布将坛子包起来,又用大红色的布裹了一层,云水这才放心的将其放入大包裹之中。
嘴角露出淡笑,拍了拍包裹,刚想将其背在身上,却怎么用力都拉不起来。
微微抬眸,看到一只手压在包裹之上。
云水缓缓仰起头,笑道:“大帅,还有什么吩咐吗?邪祟已经给你解决了。”
闻言,夏渊手中的动作一沉,眼神带上了些许的冷意。
“帮我解决了?!这难道不是你重阳宫需要的东西吗?我带人厮杀了这么久,你们这是来摘桃子了?”
云水尴尬的笑了笑:“这...算是吧,那报酬不是给您了么?”
说着,他冲着夏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努了努嘴。
夏渊微微侧头,让他环视周围。
“那他们的呢?”
云水苦笑道:“把重阳宫拆了也凑不齐这么多东西啊,他们都是为国为民的义士!为我大夏众人楷模!
但...我重阳宫真没东西了...”
夏渊眼神更冷了几分,云水讪讪低下头,好一会才出声道:“那算我...欠了这些势力一个人情,这样行吗?”
“你不行,算重阳宫欠的。”
“好!”
说罢,云水再次用力想要扛起包裹,却发现依旧拉不起来。
那只手还在上面按着。
云水苦着脸:“啊?”
夏渊缓缓松开手道:“既然那位让你带着东西,刻意来收这件玩意,你不介绍介绍这是什么?”
云水撇了撇嘴,叹了口气:“老祖宗也没跟我多说啊,只说这个东西,以后有大用。
不过,我知道这个东西叫什么。”
“什么?”
“袲!一种腐蚀肉身与灵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