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警察总部大楼内,冷气开得十足,可程浩的顶头上司张明辉却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他死死盯着墙上的挂钟,距离飞虎队出发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按计划这会儿早就该传回捷报,可对讲机里却始终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联系不上快艇?”张明辉猛地拍桌,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跟着晃悠,褐色的液体洒在锃亮的皮鞋上。
技术人员们手忙脚乱地调试设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不断滚动,却始终找不到三艘快艇的定位信号。
“张 Sir,卫星监控显示,最后信号消失在大鹏湾中部海域。”一个年轻警员声音发颤,“而且...而且直升机传回的画面显示,那片海域有大量血迹漂浮。”
空气瞬间凝固。张明辉的脸涨得通红,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突然抓起桌上的电话疯狂拨号:“给我联系水警!立刻!马上!就算把整片海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警笛声在夜幕中此起彼伏,数十艘巡逻艇划破海面,探照灯将海水照得惨白。
张明辉站在指挥艇甲板上,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压不住他心底不断翻涌的恐惧。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喂!听到请回答!”
“张...张 Sir...”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尸体,但是这里有大量鱼类在进食,我们怀疑,怀疑...他们的尸体已经被鱼类啃噬完了。”
张明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海水拍打着船身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死死攥住栏杆,指甲几乎掐进金属里。程浩可是他亲手提拔的心腹,这次行动更是关系到他未来的仕途,现在却闹出二十条人命,这篓子捅得比天还大!
“封锁消息!立刻!”张明辉嘶吼着,嘴角溢出白色的泡沫,“对外宣称飞虎队执行任务时遭遇海难,谁敢走漏半点风声,我让他在警队混不下去!”
他转身冲进船舱,颤抖着拨通了更高层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怒吼声震得他耳膜生疼,可比起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暴,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与此同时,在港岛的一处豪华别墅里,西装革履的富商李正雄将雪茄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溅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他抓起手机破口大骂:“废物!一群废物!二十个训练有素的飞虎队员,连个小小的村长都搞不定?”
电话那头唯唯诺诺的解释让他更加烦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在天亮前给我把陈暮抓回来!否则...”他没说完就挂断电话,眼中闪过阴鸷的寒光。
而在警队内部,阴谋的暗流正在涌动。有人偷偷将现场照片发给了报社,企图借此扳倒张明辉;也有人开始准备甩锅方案,将责任推给水警配合不力。
警局档案室里,关于陈暮的资料被人悄悄调走,而一份伪造的“抵抗袭警,致飞虎队员牺牲”的报告,正在打印机里缓缓吐出。
至于港督那边,则是直接将所有会议记录全部删除。
出现这种事情,那是绝对不能牵扯到港督的。
不然,那迎接的政治舆论压力就太大了。
到时,他们会非常被动。
这一夜,整个港岛政府都极为紧张。
他们随时等待着来自大陆方面的责问电话。
但是,当天光大亮,整个港岛活过来,大家都开始上班时,等待中的责问电话也没有响起。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那个渔民村没有将这件事上报?
这个结果,可是让港岛这边有点意外。
但是,这个结果他们可以接受。
出了这么大事,如果曝光,他们会承受巨大的国际舆论压力。
但是对方不说,那是为什么?
这一点,港岛这边想不明白。
但这个结果,他们可以接受。
虽然说死了20名受过训练的飞虎队,但是没有让整个港岛遭受巨大的舆论压力,那已经是非常好了。
但,这件事终究是需要人出来负责的。
港岛警察总部顶楼会议室,防弹玻璃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会议桌上方的水晶吊灯将冷光打在参会者紧绷的脸上。
张明辉扯了扯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尽管他连夜将现场清理得滴水不漏,此刻仍感觉脖颈后爬满蚂蚁。
“这次行动失败,谁来解释?”港英政府警务处高层劳伦斯用钢笔敲了敲桌面,英式英语混着浓重的傲慢,“二十名飞虎队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些飞虎队的家属,一定会讨要一个说法的!”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张明辉盯着自己皮鞋上干涸的咖啡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时,坐在角落的情报科主管突然开口:“根据线报,渔民村村民当晚并未上报事件。他们很可能在包庇陈暮,甚至...”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众人,“有理由怀疑,陈暮背后存在一个庞大的武装势力。”
“荒谬!”张明辉猛地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村民与陈暮抵抗有关!而且程浩队长的行动记录显示,对方全程配合...”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劳伦斯正用看待蠢货的眼神盯着他。
“张 Sir,你该不会真以为那是场普通海难吧?”劳伦斯冷笑,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照片,“这些拍摄的现场,大量的血沫,还有无数的鱼群在觅食,根据分析推测,是那些飞虎队员的尸体被磨碎了抛洒在海面上,而且是现场磨碎。”
照片里,扭曲的金属边缘闪着诡异的冷光,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撕裂。
会议桌瞬间炸开锅。有人低声咒骂,有人忙着记录,还有人掏出手机紧急联络。
李正雄派来的商业代表敲了敲桌子,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各位,当务之急是消除影响。我建议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将责任推给水警搜救不力,同时...”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劳伦斯,“对渔民村展开‘反恐演习’,彻底搜查陈暮的犯罪证据。”
劳伦斯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算计。
这时,法务顾问突然举起文件夹:“但这样做会违反中英联合声明,内地方面绝不会坐视不理。”
话音未落,财政司代表嗤笑出声:“难道等那边先开口?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发制人!”
激烈的争论持续到深夜。
最终,会议达成诡异的平衡:对外宣称飞虎队遭遇“不可预见的海上事故”,同时秘密组建全新的特别行动组,以“维护边境安全”为由对渔民村进行渗透。
然后伺机进行抓捕。
陈暮一定要抓,不然港岛不但丢面子,而且陈暮这边的确是一个和内地方面进行协商的契机,一个掌握主动权的契机。
散会时,张明辉双腿发软,他知道自己成了这场政治博弈的弃子——但比起被推到台前当替罪羊,或许暗中被边缘化已是最好结局。
当众人鱼贯而出,劳伦斯却单独留下李正雄的代表。
办公室门关闭的瞬间,两人脸上的假笑同时消失。
“张明辉必须死。”劳伦斯低声道,“这次行动牵扯到太多秘密,不能让他活着开口。”
代表掏出支票簿,笔尖悬在空白处:“只要你能让特别行动组‘意外’失手...”
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会议桌上,那份伪造的“抵抗袭警”报告在阴影中静静躺着,而窗外的维多利亚港依旧灯火辉煌,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陈暮自然不清楚这些。
不过这次的突袭,也让陈暮有了准备。
所以,第二天,陈暮就在海边召唤了巨人化分身,开始挖隧道。
水,至柔至刚。
利用水高速旋转从而形成的冲击力,如同一把电钻一般开始在海底钻出一条一人宽的隧道来。
这个工程量,如果是科技施工,那会很慢,但是利用巨人化的水分身,那就没问题了。
先是10道水分身化身为钻头去在海底岩石上钻孔。
钻出空洞后,再巨人化,一拳一拳砸进去。
50吨的力量,每一拳都能砸出一个大洞来。
砸不动了,再分散成为10道水分身,再次进行钻孔。
周而复始,仅仅三小时,一条一人宽的隧道就被成功挖掘出来。
直通陈暮家小洋楼下。
然后,再一路向上,挖出一个洞来,最后直通陈暮家杂物间。
随后,陈暮回到家里,估算好位置,直接一锤八十,一锤八十的,将其砸开。
海水,距离洞口还有1米的距离。
涨潮时期,最多也就涨到距离洞口四五十厘米的位置。
这个位置,刚刚好。
再遇到危险,直接从这里就能跳海逃生了。
如果有人想要从这跟踪自己,那就是找死了。
这一条水下隧道,长约200米,而且落差有50米。
如果就这样跳下去,那只能活活憋死在里面。
陈暮此刻,方才长吁一口气。
然后,陈暮跳下去,落入海水之中。
随后召唤水分身将自己从这条隧道带了出去。
全程无比丝滑,顺利脱险。
当然,要返回,那也行。
只不过到了家里杂物间那下面,就需要自己攀附在两边洞口的墙壁上慢慢爬上去。
不过这个陈暮没有进行打磨,墙壁非常粗糙,陈暮尝试了下,没有任何问题。
然后利用水分身将出海口那找块巨石挡住,旁人就算意外发现这里有个洞,那也搬不开巨石。
而且,水下三十几米深的地方,陈暮也不认为轻易会被人发现。
这里又不是什么深潜点,周边也没有什么珊瑚丛。
没有珊瑚丛,那就不会有鱼群。
也就不会有人来关注。
哪怕是渔民也不会下潜到水下三十多米深的地方。
至于杂物间这个洞口,陈暮就随意找个铁盖子将其盖住就行。
这杂物间,本来平常就没人来。
就算意外被人发现,也无所谓的事。
下面有一个洞口,直通大海,也没什么。
弄好这一切后,陈暮才放心下来。
“哥哥仔村长,我想再增加一点人手。”曾阿牛找到陈暮。
额头的伤还没好,但他歇不住。
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后怕到现在。
“阿牛哥,我的建议是不要扩充人手了。村里人口很少,总人口不过才118人,30岁以下的年轻人加起来不过64人。其中许多都是干活的主力。都拉到狩猎护卫队,我怕未来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我很难对村民进行交代!”陈暮开口。
“包括你,阿牛哥,你也受伤了,幸好只是擦伤,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不知道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这是陈暮最为担心的。
枪子可是不会长眼睛的。
“哥哥仔村长,我们村可没孬种。我们都不怕牺牲。”曾阿牛一脸大义凛然。
“不是怕不怕牺牲,而是有没有必要。”陈暮也不好去打击曾阿牛的积极性。
“这样,现在村唯一能进出的就是海滩。既然是海滩,那么我们让他们无法轻易上海滩就行了。”陈暮想了想说,“我在近海布置一些障碍,让他们无法轻易登陆就行了。就是我们出行麻烦一点。”
“这个可以。”曾阿牛连连点头。
随后,陈暮将村里的诸多老渔民都召集过来,讨论村里的出海航线问题。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好处了。
尤其,还那么多老渔民在。
经过一下午的讨论,众人就立刻制定出了一套航线图。
这一套航线图,那就是九曲十八弯,非常曲折,如果没有这份航线图,你贸然开过来,那一定会搁浅。
当然,搁浅了,那也能将快艇拖走。
不过那样一定会很麻烦,而且很耽误时间。
然后,只要再布置一下水下陷阱,那就可以进行水下的二次伤害。
多来几次,对方就不敢再轻易过来了。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都只敢晚上过来,大晚上的那更看不清了。
“行,这个就不用我们村出力了,我去外聘人去弄。”陈暮拿走防线图,“大家好好养伤。过几天,等路修好了,我们抢修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