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嫔来了,真是让人好等啊。
今日是向太后娘娘请安,景嫔还是要注意着时辰才是。
就算你年纪小贪睡了些,做奴才的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主子犯错。
景嫔回去后还是要好生罚一罚才是,免得奴大欺主了。”皇后一下也维持不住以往的端庄大度了,一开口就是一个怪罪,那语气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夏羽。
剪秋好歹是她身边的大宫女,如此对待剪秋,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夏羽一脸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于皇后的斥责,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模样都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到皇后说的话了,“皇后娘娘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在昨日通知我的时候,就应该已经预料到了才是。
你看,你们来这么早,太后娘娘不是还没到,何必呢。
要我说,下次干脆把时间定晚一些,我也就不会晚到了不是。”
“放肆。”太后本来还在内室里听着,结果听到夏羽如此没有规矩的话,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斥责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见过太后娘娘。”夏羽为表示礼貌,也起身点了点头,那动作随意得就像和朋友打招呼。
本来就气愤的太后,看到夏羽如此行为,更加愤怒了,那怒火就像燃烧的熊熊大火,“竹息,景嫔不懂规矩,你去好生教教。”
“嗻。”竹息领命道。
桑儿瞧见竹息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家主子夏羽走去,就像一只忠心耿耿的护主犬,立马身形一闪,迅速挡在了夏羽身前。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竹息,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坚定。
夏羽毫不畏惧,毫不避讳地直直直视着太后,那眼神清澈却又带着一丝倔强,理直气壮地说道:“太后娘娘,罚人也得讲证据吧,我什么时候不懂规矩了?”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寿康宫的大殿内回荡。
“见到哀家不懂行礼,自称乱七八糟,顶撞皇后,景嫔,你还想要什么证据?”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还有脸来问她要证据,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夏羽更是高傲地扬起下巴,那姿态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输人不输阵,振振有词地说道:“太后娘娘,首先行礼和自称,都是皇上允许了的。
皇上的圣旨,那就是这后宫至高无上的规矩不是么,所以我可是这宫里最守规矩的人。
至于顶撞皇后,皇后娘娘,敢问我顶撞你了吗?
我不过是说了点实话而已,是吧。”她一边说着,脸上还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在太后和皇后眼中,却好似带着几分挑衅。
看着夏羽那笑得灿烂的脸,皇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把那张脸刮花,仿佛只要没了这张脸,她心中的怒火就能熄灭。
不过这样的冲动也就是转瞬即逝,许是有太后在身旁,皇后今日底气十足,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脸上换上了一副慈爱温和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辈一般,可那眼底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这样的眼神看得夏羽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
皇后开口说道:“景嫔,向太后请安乃是妃嫔的本分,作为晚辈等长辈,乃是天经地义的,你不该有怨言。
好在太后向来宽厚仁慈,这才不与你计较,但这不是你不敬的理由。
还不快向太后请罪,太后仁慈,不会太怪罪的。”嗯,不会太怪罪,话虽如此,可谁都知道,还是多少会怪罪一点的。
夏羽下意识地远离了一些皇后,就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般,“皇后娘娘,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只想问你,我可有顶撞你?”
言罢还很是可惜地摇了摇头,那模样仿佛在说,皇后娘娘怎么还听不懂话了,这可把皇后气得。
*
景嫔如今正得圣宠,皇后与太后此前商议过后,决定今日这“恶人”由太后来做。
毕竟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即便皇上心中对太后的行为有所不满,碍于孝道,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但皇后就不同了,若是因为此事惹得皇上厌恶,这皇后的位置可就更加岌岌可危,难坐得很了。
皇后虽然被景嫔气得胸口疼,不过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
太后瞧见景嫔竟想借机揪住皇后的错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冷意,心中暗自思忖:这景嫔好似不像皇后说的那般愚蠢啊,倒像是个有些手段的。
她冷笑一声,那笑声犹如寒冬里的冷风,带着彻骨的寒意,语气威严地说道:“景嫔,你也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竹息,景嫔不懂规矩,顶撞哀家,带她去殿外跪上一个时辰,好好反思反思。”
被桑儿拦着的竹息得了太后的准令,也不再有所收敛,撸起袖子,上前就要对夏羽动手。
可桑儿怎么会让竹息如愿呢,好歹她年轻力壮,动作敏捷,像一道屏障般一下就拦住了竹息。
竹息被桑儿拦住,一时无法上前,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场面顿时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菱儿像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夏羽身旁。
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竹息,那眼神仿佛能洞察竹息的一举一动,动作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全然不似普通宫女,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暗卫。
太后见状,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已然明了:这菱儿定是皇上特意安排在景嫔身边保护她的人。
她心中不禁一沉,没想到皇上对景嫔的宠爱竟到了如此地步,连暗卫都派了出来,看来这景嫔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暗道:这景嫔,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了。
无论皇上对她是否真心,乌拉那拉柔则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绝不能被动摇,这可事关着乌拉那拉氏的荣耀,绝不能让这小小的景嫔坏了大事。
夏羽见竹息被拦下,更是没有一丝害怕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语气轻佻地说道:“太后娘娘,我可没有顶撞您,反而对您已是十分尊重了。
皇上可是特许我见谁都不用行礼的,就连见皇上时,我也是动都不动的。
方才我还屈膝向您行礼了呢,您瞧着身子也还挺硬朗的,不至于没看见吧?”
她话音一落,殿内顿时一片寂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太后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寒意更甚,仿佛能结成冰碴。
而皇后则低垂着眼眸,掩去了眼中的复杂情绪,可手却紧紧握着,指节都泛白了,她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在这关键时刻失态。
夏羽却仿佛浑然不觉,依旧笑意盈盈,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太后与夏羽对视了几息,那几息的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太后却什么都没说,仿佛刚刚那个势必要惩罚景嫔的人不是她一般,她选择了暂时隐忍。
夏羽本已燃起的斗志,却因对方的不接招而顿感无趣,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随意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神态慵懒,仿佛是来这寿康宫玩耍的一般。
华嫔偷偷瞥了夏羽几眼,那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忌惮,随即移开了目光。
她心中暗自惊讶:这景嫔竟敢对太后如此不敬!
太后可是皇上的生母,景嫔难道不怕因此惹得皇上厌恶吗?
即便是她,背后有年家撑腰,在太后面前也向来不敢太过放肆,总是小心翼翼的。
夏羽察觉到有人在看她,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便逮到了正偷偷打量她的端妃。
她还以为会是甄嬛或者华嫔呢,没有想到竟然是端妃。
她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些意外:端妃竟然也来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华嫔,却发现华嫔今日比往常显得乖巧许多,仿佛刻意在太后面前表现出一副温顺的模样。
这模样,还真有些新鲜呢。
不过华嫔为何这样,就算说对长辈的尊敬,但是以华嫔的性格,应该不会乖到这程度才是啊。
若说她爱极了皇上,爱屋及乌,那也不该对太后如此恭敬吧?
毕竟,无论是历史上的雍正,还是她所知的雍正,与生母的关系都不怎么融洽。
太后偏心且拎不清,即便雍正已经登基,成为这天下之主,她依旧不愿承认,甚至仗着自己是生母,屡次让雍正难堪。
华嫔有年家撑腰,按理说应该更讨厌太后才是吧,太后让皇上难看,华嫔心疼皇上的话,不就应该更加跟太后作对才是么。
这太后还是她讨厌的皇后的姑姑啊。
而且这样或许还能让雍正觉得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从而对她生出几分怜惜。
可如今,华嫔却似乎在刻意讨好太后。
虽然不至于卑躬屈膝之类的那么夸张,可态度就是过于乖巧了些,看得她都有点不适应了,就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难道她以为这是在替雍正尽孝心?
可即便雍正需要尽孝,也轮不到华嫔吧,毕竟皇后才是太后的亲侄女。
想到这里,夏羽突然觉得剧中的太后也有些奇怪——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太后似乎总是表现得又当又立。
太后表面上似乎很在乎孩子,曾警告过皇后,却次次都为皇后善后。
后来,她看似为了子嗣妥协,让甄嬛回宫,却从未真正阻止过皇后打胎。
夏羽不信,作为上一届宫斗的胜利者,太后会没有能力阻止这些。
她不过是不想罢了。
那么,太后究竟是想要孙子孙女,还是不想要呢?
她的行为真的好生矛盾啊,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女主铺路,所以人设崩了也无所谓?
夏羽脑子里思绪纷飞,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太后身上。
太后自然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对夏羽那带着审视的目光感到十分不悦。
一个小小的嫔,竟敢如此放肆地看着自己,莫不是以为刚刚的轻放是怕了她不成?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那声音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声音冷厉地喝道:“景嫔,你如此这般看着哀家作何?不要以为哀家仁慈,你就可以如此放肆!”
夏羽被太后的声音拉回思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像一只小狐狸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嘴角微微上扬,故作天真地说道:“臣妾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我有了身孕,不知道太后会不会开心呢?”
说着,她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仿佛里面真的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脸上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而华嫔、端妃等人则神色各异,目光复杂地看向夏羽,有的惊讶,有的疑惑,有的则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本来夏羽只是想看太后变脸的,却忘记了孩子在这宫中是何等重要,犹如稀世珍宝,一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而且多数人都很是惊讶,满是不相信的样子,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
饶是夏羽都觉得很不舒服了,就像被无数只眼睛盯着的猎物,恶狠狠地凶了凶,“都看什么,我受宠,怀孕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还是说,你们谁对我做了什么,让我无法有孕。”说完就很是不避嫌地直直看向了皇后,那眼神就差直接问出口,皇后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让我无法有孕了。
夏羽的目光太过于直白,这让皇后想装傻都做不到,她心里“咯噔”一下,毕竟她的确做过手脚,不过她有自信没有留下证据,就算夏羽怀疑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