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这边终于找到了胡孟冬,双方正僵持不下。
“人呢?把人带过来,我确认他的安全才能把钱给你。”楚怡提着一个大箱子,身后站着几个得力手下,用吃人的眼神看着这里的几个人。
哥哥没在这里,上个世界自己在山洞留下了标记,0521才能找过去,但这次没有自己事先留下标记,0521没办法找到哥哥的所在位置。
0521缩在一边瑟瑟发抖,自打知道苏宴宁被绑架,宿主的低气压都要冻死统了:{宿、宿主,等我升了下一级,就能解锁对人的标记功能了。}
楚怡并没有理会0521,而是死死瞪着胡孟冬,哪怕理智告诉她哥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情感上也生怕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胡孟冬死死盯着楚怡手里的箱子,眼睛挪也挪不开:“你先给钱,然后我告诉你人在哪儿。”
“先交人或者地址,我要确保他安全无恙才给你钱。”楚怡瞪着他,毫不示弱。
“这样,你先给我一半,我确认钱没问题,就告诉你地址,你派人去找,找到了再给我另一半。”胡孟冬退了一步。
楚怡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几摞捆好的钱票扔给他,语气急切:“告诉我,他在哪儿?”
胡孟冬示意手下捡起那几摞地上的钱,等那高瘦的汉子告诉他钱票没什么问题后,才慢悠悠吐出一个地址:“县城西边火车道往北有一片山林,最里面有个原先猎户的小屋,后来废弃了,人就在那儿。”
楚怡听着心里一紧,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找人,可惜理智拦住了她,她这几个小弟可拦不住胡孟冬,若是那个地方没有人或是……或是哥哥有个万一,自己还得找人算账。
让身后一个机灵的小弟带着人手去这个地方,她坐在胡孟冬对面,看起气定神闲,但心早早就跟着飞了过去。
胡孟冬看着她神思不属心中好笑,果然是女人,儿女情长妇人之仁,为了个男人舍得这么多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家底儿,有这些,一天换一个男人都行。
那手下带着人马开着货车一路赶到火车道旁边的山里,一群人直奔深山里的小屋而去。
苏宴宁躲在草丛里,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他正坐着休息,就听见有人在找什么,他吓得忙躲了起来,看到那么多人,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警醒,应该是那绑匪发现自己不见前来找人了。
等到那些人走出去好远,他才舒了一口气。
害怕太靠近山路等会儿被发现,他又小心向一边挪了挪,然后就“消失”在地面上。
竟是一处陷阱。
这山靠近县城,山上虽说没什么猛兽,但深山也危险,自那老猎户死后,再没什么人来深山,自然也不知道这边还有曾经猎户挖的陷阱。
苏宴宁猛地一脚踏空,就摔进了这处荒废的陷阱,这陷阱下面没什么机关,纯粹就是个深坑,但以苏宴宁的体格自然是出不来的。
踩空的苏宴宁又惊又吓,还不敢叫出声,只觉得腿像是断了一样疼,身上也多了好几处血口子。
他望着被杂草遮蔽的天空,心生绝望,灰心丧气之下就地躺下,不一会儿就因为疲累和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那手下带着人把屋里屋外都找遍了,也没找着老大所说的姐夫的踪迹,满腔愤怒地开车回了县里找楚怡汇报。
楚怡听了一惊,猛地站起身,语气冷峻如冰:“胡孟冬,你敢不说实话?”
胡孟冬得到屋里没人的消息也很惊讶,转头看向一旁的瘦高个,见他也是一脸讶异,心知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岔子,正要解释,就感觉脑袋一凉。
楚怡收回了敲在胡孟冬头上的棍子,环顾几人,一开口只觉得寒气森森:“你们谁说说人去哪儿了,要是不说,你们老大就是榜样。”
剩下的三人中,两人齐齐看向瘦高个汉子。
楚怡一见这一幕,心里就有了底,顺手把那两个没用的也敲了一下,眸中寒光直射瘦高个汉子:“你说。”
瘦高个汉子被她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吓到,哆嗦了好一阵才说出话来:“那位同志确实在那儿,我还去给他送过饭呢。”
楚怡若有所思,让手下绑了他,拖着他领自己去那屋子看看。
一伙人出了门不久,那躺了三个人的屋子就着起火来,直烧得都剩了灰火势才被控制住。
据当地街道办调查,确定是厨房失火导致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楚怡领着人上了货车,出了县城城门就往西走去。
“那位同志可能自己跑了。”看了看屋子里的痕迹,瘦高个汉子勉强给了楚怡一个答复。
楚怡看着眼前即将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着急,开始让人搜山。
也不知道哥哥逃到哪儿去了,天都要黑了,晚上的山里可不安全。
正在山里一边喊一边找的楚怡突然在草丛发现了个有些奇怪的东西,捡起一看,竟是一块沾着血污的脏兮兮的布。
楚怡一眼认出这就是哥哥身上衣物的布料,如获至宝,忙吩咐人四处寻找类似的线索,沿着踪迹一路找到了苏宴宁摔下陷阱的地方。
四处看看,没找到被人踩踏的痕迹,楚怡眉头紧皱,开始翻找起附近的草丛。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看到了那个一身褴褛倒在深坑里的人。
她又急又怕,不顾手下的阻拦下了深坑,颤着手把那人抱在怀里。
眼前的人脸上身上糊得脏兮兮,几乎看不出那漂亮的容貌,原本穿上去衬得人精神好看的衣服碎得只剩一些布条,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痕迹,那原本白皙的胴体上伤痕遍布。
手还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绑在身后,楚怡心疼得忙帮他解开,就见那纤细白嫩的皓腕早被磨破了皮,红红肿肿地,甚至有些溃烂。
等看到那条变形严重的腿时,楚怡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么娇气连看见老鼠都吓得哭个不停的人,连她都舍不得吼,仔细宝贝着千娇万宠的人,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受了多少苦啊,这得多疼啊。
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人儿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不住往自己怀里钻,还时不时发出不安的哭腔和几声细碎的呻吟,楚怡听得心都碎了。
小心抱着人单手握住从上面抛下来的绳子攀上深坑,楚怡催着手下的小弟赶紧开车回城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