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没在意那辆车,他只是像普通富二代一样慢吞吞地开车放音乐,这一片公寓里住的都是有钱人,有钱人也有作息混乱的,豪车经过不足为奇。
车窗被摇下,有人从后视镜里看了白头发高中生一眼,并且记下了车牌号。
已经晚上十二点了,禅院月最近没有任务,灰皮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他总是很闲,于是催生出躁动不安来,遂去见了五条悟。
只是今天非常倒霉,忽然撞上琴酒。
贝尔摩德是个坏女人,但不是会背刺的那种坏,是禅院月很喜欢的那种坏。
大约只是太压抑了而变得刻薄,因为禅院月也挺刻薄,他和贝尔摩德待在一起能把组织里的人上上下下地骂个遍。
当然不是破口大骂,而是像京都人那样阴阳怪气,除了贝尔摩德偶尔会对朗姆感到破防以外,其余都像是在聊普通八卦。
也不怕对方说出去,因为二位对外都是高情商的人设、且也没必要。
“事情该怎样说出口呢?”
“什么事情?”
琴酒悄无声息地、忽然出现在门口,禅院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一时竟毫无察觉。
“欢迎回来。”
他有些心虚地迎了上去,露出纯良无害的表情,只是对琴酒微笑着,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也很明显他对今天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神山月到底接受的是什么教育?基本的一心不二用都不懂吗?
实际上禅院月就是在灰皮诺与琴酒之间盘旋,琴酒还很爽呢,这下改变一下格局某些人就又不高兴了,唉,人总是利己且双标的。
*
琴酒问完他那句话之后就再没开口,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看着对方。
禅院月主动上前一步,把手放到琴酒肩上搭着,任凭人把自己抱到沙发上,两人面贴面耳靠耳,近乎耳鬓厮磨着,却没有后文。
“冰箱里有新的威士忌,要加冰尝尝味道吗?”
“你陪我喝?”
“这话说得。”
禅院月很巧妙地翻了个白眼,语气跟他在家里敷衍那些人时一模一样:
“要不打电话给歌舞伎町叫人上门?反正也不在乎这.....嗯......”
被咬了一口。
“我不像你,喜欢在奇怪的家伙身上浪费精力财力。”
气氛却缓和了。
*
香烟与烈酒是他们的余味助兴。
“今天怎么被贝尔摩德惹着了?我看你在电梯里可不怎么高兴呐。”
“只是任务,你感兴趣自己拿报告单去看。”
琴酒的香烟在手中燃烧,他点了点烟灰,掠过此事不谈:
“你跟那种人混在一起,恐怕没有好处。”
“嗯....高中生的身份总是需要同学来补全设定的嘛。”
“然后你就找校外生?”
其实高中生的制服、尤其男生的制服都差不多的,而且帝丹中学也有诘襟款式,除了细微的校标以外没什么区别。
琴酒跟五条悟又没有近距离相处,不过扫一眼,就看出这么多东西,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嗯.......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
“不是一直很讨厌跟那些人相处?”
帝萨诺其实很不耐烦上学,因为帝丹中学他所在的班级富二代官二代很多,那是组织想要帝萨诺拉进关系的备选名单,因此不能甩脸子,只能敷衍着。
“你是想说我跟外校男高玩就是按自己喜好找人了?又没有耽误任务效率,凭什么指责我呀琴酒?”
“......不装了?”
这种话题是真的意味不明且很奇怪,搞得跟捉奸一样,但是实际上并不是的...应该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心虚地撇开头,又忽然想起要跟琴酒商量给孩子过户口的事情,遂又靠在他身上,语气又变得温言细语起来,一看就是有求于人:
“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说。”
这副样子一看就是惹了麻烦事,自己处理不了来找他帮忙,琴酒很容易读出他的未尽之意。
“你还记得我哥哥吗?”
......
?
哦,神山月的“哥哥”,可能“哥哥”前面得带个“情”字,大约是神山月初恋。
为什么琴酒会这样猜测呢?原因很简单,他俩睡过,对彼此的身体状况很清楚。
当时上床的时候大家彼此也不过才十八岁左右,按道理来说都应该是初体验才对。
然而神山月不是。
很明显不是,因为琴酒多少有点生理知识,没有就是没有,肉眼可见地没有,而且那家伙的反应也毫不生涩。
相比起来他自己倒是仓促无措,神山月一开始是扮演引导者的角色,他的经验丰富得让人不敢细想。
如果说一开始还只是猜测而已,那么,一旦有了肌肤之亲过后,琴酒就百分百确认了。
他倒不是有某种情节的普男,只是觉得神山月那么小就失身实在是狠......
他有些愤怒和不爽,这种事情根本不敢细想,那个时候神山月成年了么?
从平时相处的细节之中可以得知,神山月不是风流浪荡的人,虽然周围浮花浪蕊很多,但都是别人主动贴上去。
只不过......
琴酒对于那件事情不说是耿耿于怀,但也有些在意,神山月很明显缺乏一些道德观念和常识,而当时在船上他同那个男人关系亲密......
琴酒觉得神山月遭受欺诈哄骗的概率极高极高。
不只是钱财方面,还有别的东西。
你就说为什么十七八才成年的人会有如此娴熟的x技巧吧。
琴酒当时受用、但爽过了又觉得不对劲:
这种技巧性的东西谁教他的?
他又想起当初在训练营洗涤室神山月看见他全身时的场景:
惊恐而羞涩,是带有别的方面的意味的。
哈......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琴酒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回忆与猜想,船上那个嘴角有疤的男人,到底对神山月做了什么?
这样的想法看起来很离谱,但站在琴酒的视角来看是很能说得通的。
眼看只家伙脸色越来越黑、也不回答人话,禅院月便知道这家伙又想歪了。
嘿,不觉得他跟禅院甚尔其实长得有点像么?怎么老觉得他俩有点什么。
禅院月耶不会吃这颗窝边草的。
于是他冷哼一声:
“什么表情?别乱想。”
“你觉得我想什么?”
“你肯定觉得我跟船上那家伙有点什么。”
“嗯。”
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琴酒只吸了口烟,继续道:
“当时在船上不是很明显么,你提他,是想表达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啧啧啧,看来恶感真的很高啊,不过禅院月也挺讨厌那家伙的。
“我说过,他是我哥哥,他真的是我哥哥,有血缘关系的那一种,你不觉得我跟他其实长得挺像的吗?”
“......”
“什么表情?”
“你认真的?”
“有必要骗你吗?真亲戚,真血缘关系近。”
“......”
“......啧啧,你脸色真难看。”
“所以你和他没有关系?”
“亲戚关系。”
没有说只有,而且日本是一个比较变态的国家,非同母一般都可婚,这还是上古时候天皇家留下来的老传统,因此神山月这么一说,琴酒也只是随便听听。
禅院月也不是纯爱跟琴酒讲以前的事情,这不是说点坦坦荡荡的话来把五条悟给掩盖过去么,而且现在给孩子过明路才是正经事情。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他本人不重要,只是...有一个孩子,可能需要我抚养。”
饶是琴酒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