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不好好跪着听训,当着阖族亲长的面,还要行忤逆之事不成?”
萧百川一边让几个在军中任职的族中兄弟上前,一边悄悄往后退。他手腕上的骨裂还没痊愈呢,可不敢拖兄弟们的后腿。
“你能管得了我?”萧清音如同一个二流子一样,双手互压着指骨,发出“咔咔咔”的响声,笑靥如花。给人一种动作似修罗,笑颜如飞天的违和感。“那日在瑞祥院中,我就与你靖安侯府再无瓜葛,若非姐姐说你求我回来送老太太一程,你当我会回你这毫无人性的靖安侯府?却不想,你靖安侯还真是一脉相承,做母亲的,骗孙子给他妹妹下毒,做儿子的,骗女儿哄她妹妹入陷阱。”萧清音笑容逐渐消失。
萧清音的话如同灵堂里的寒冰,让人一激灵。正缓步朝萧清音而去的几人也停住了脚步,疑惑的偏头看向身后的萧百川。早晨过来时,萧百川可没说过这些事。
“逆女,信口雌黄,松儿几曾给你下过毒?你自己忤逆不孝,还敢胡乱攀咬?”萧百川可不敢让萧松沾上毒杀亲妹的名声,否则,萧松名声一毁,靖安侯府还以后怎么继承荣光。
“大哥,你怎么说?”萧清音玉手一指躲在人后的萧松。萧松顿时脸色煞白。
“没……没有……没有这回事。”萧松嚅嚅的声音轻若蚊蝇,若非此时众人震惊于萧清音的爆料,整个灵堂寂静无声,还真没人能听清他的话。
对不住了妹妹,昨夜父亲已把利害得失分析了,家族不能蒙羞,靖安侯府不能蒙羞,只能对不住妹妹你了。
“萧侯爷,恭喜你后继有人,你靖安侯府一脉相承可传至三代了。”萧清音也不恼,反而鼓起了掌。
柳怜莲她们都觉得萧清音是疯了。
“萧松,我本以为那日在潇湘馆我大度,体谅你被老太太蒙骗才对我下毒,丝毫没怪罪于你,不想今日你却连说个实话的勇气都没有,就你这种人。为将,只会祸害边关,为官,只会祸害百姓,为继承人,只会让家业破败!于国不忠,于家盲孝,于手足不悌,于黎民不仁,似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悌之辈,也配为人?”萧清音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我能茶言茶语,也能大言大义!
萧松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却始终不敢应声。
萧清音也懒得理他,她早就看明白了,靖安侯府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把侯府的面子看得比天还大。这种骨子里带的基因,真的是根深蒂固。不知道中了她“鹊桥仙”的萧百海会不会在中药后改变基因,哦,不会了。萧百海的莲香姨娘连同她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娃一起挂了,萧百海此生将永远沉浸在他对她的怀念中,不会走出来。至于萧杰,那是中药前的产物,大抵也是有那劣根性的。
“萧侯爷,有或者没有,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也不会和你争这无聊的问题,相比起做判官,我更喜欢做刽子手!”萧清音露出森白的六颗牙齿,嫣然一笑,却寒芒闪闪。
“你既然答应我把我的潇湘馆原价收购,那就把尾款一万两今日付掉吧。付完,我走人。不付,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脸皮扒个干干净净再泡在茅坑里?”萧清音靠几步上前,如同鬼魅般飘至萧百川身边,低声道。
萧清音自是不想提及她见钱眼开的演出费,那也太羞耻了。但账可不能赖,那都是钱啊。就把它加到房款里吧,算是萧清音为了她那夭折的房地事业做最后的挽尊。
准备拦截的几个萧家族人人还未看清,就发现一转眼,萧清音已经出现在了靖安侯的身边,立时寒意顿生。只当这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单手可擒,竟不想‘是个高手!
“什么一万两?一万两不是前日已经给你了吗?”萧百川兀自没察觉萧清音是怎么就近了他的身的,只当是那几个族兄弟一时不察,让萧清音钻了空。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萧清音都气笑了,不知是该夸奖萧百川是有小聪明呢?还是自作聪明?
既然如此,你不为我的房地产挽尊,我就让你靖安侯府的尊严全部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