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当时天那么黑,监控也不清晰,应该就是个路人。”
“话说,你为什么订了那么多外卖啊,还都很清淡,我刚才帮你拿到厨房了。”
“不过我在厨房里倒排骨的时候看了看包装,都是百鲜居的餐,不是说那家店不送外卖吗?”
谢清时还在吧啦吧啦说着,可后面的话秦予安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眉眼低垂,眸子里染上防备和狠厉。
“外卖、有人跟着、顾琛……”
秦予安整个人陷在光影下,思绪万千,想得入了神。
他当时出门的时候浑浑噩噩的,警惕心很弱,没有注意到有人跟着他。
可是在他昏倒的时候他意识尚存,知道是有人稳稳接住了他。再结合谢清时刚才说的话,他在脑子里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了一起。
“顾琛,你到底是谁?”
漫漫黑夜倾吐着满幕的悲凉,万丈高楼在夜色里被模糊掉棱角,死寂和虚无笼罩着整个城市,让人看不到生机和希望,可黎明终会到来……
天边,太阳撞碎暗蓝色的天幕,光线慢慢穿过云层,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的缝隙,耀眼的光芒像触角一样探寻着这个原本混沌的世界。顷刻,万物都充满了活力,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
谢家,谢母在看到秦家送来的请柬,气得火冒三丈,直接痛骂出来。
“你说秦淮那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不要脸,安叔叔刚去世,头七都还没过呢,他就要娶外边的狐狸精进门了。”
“他难道不怕遭天谴吗?在外面偷偷养了那么多年,我看他是巴不得阿予外公快点没。”
说着说着,谢母越发气愤,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骂。
“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觉得他人好,他追安倦时我还帮他说过好话。”
“我呸,那个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插足别人的婚姻,纯纯一个小三,听说她还带了个拖油瓶,和阿予年纪差不多大。”
“老婆,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为这样的狗男人不值得。我们不去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
旁边,谢父在看到谢母这么生气赶忙上去给她顺着气。
“去,凭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他找了个什么货色,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连脸面都不顾及了,非得这么着急地把她娶回去。”
“话说他不是你的死党吗?”
想到这里,谢母眼神突然犀利起来,他冷冷瞥向一旁的谢父,将矛头转向他。
谁不知道京都谢总是出了名的惧内,在看到谢母目光射过来的冷线,额头上吓得都出了一层薄汗,他赶忙开口为自己辩解,语气还带着颤音。
“绾绾,老婆,你是知道的,那是 学生时代的事情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现在早就不和他来往了,你可不能冤枉我。”
“谁知道啊,说不定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私下里还和秦淮那个狗东西有来往。你们男人骗老婆,不都是信手拈来吗?”
“况且,你们之前关系那么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这也是合理怀疑,你也不要觉得委屈。”
说完,谢母狠狠扯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怒气冲冲地向楼上走去。
谢父看到牵连到他,忍不住感叹到,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通秦淮,就又追在谢母屁股后面哄她。
……
北湾别墅,顾琛正站在镜前整理自己的领带。
本来这套别墅不是他常居之所,但想到秦予安在这儿待过,昨天两人散伙后顾琛还是让助理把他送到了这里,想多沾染一下秦予安身上的气息。
镜子中的他,眼睫深长、鼻梁高挺,薄而不失性感的唇,完美挺括(gua)的轮廓,以及挺拔而不粗犷的身材都透露他浑然天成的尊贵。
整理好后,他不禁揉了揉昨晚宿醉不适的头,哪怕他此刻闭着眼睛,紧蹙的眉头也写满了生人勿近。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口头上说着感谢自己却连个电话都不愿意留。”
“叮铃铃……”
一抹急促的铃声在沉寂的氛围下响起,猝不及防地打断了顾琛的思绪,他走到床头,接起电话。
“喂,总裁,明天秦总的婚礼您会出席吗?如果要去的话我就把明天您和分公司开的会议推迟。”
助理其实知道自家总裁不爱参加这种活动,所以平常的邀约或者聚会他都会替顾琛直接拒绝,可想到他对秦家小少爷的态度,还是周到地打了电话询问。
经过助理的提醒,顾琛才想起昨天晚上送过来的婚礼请柬,这事一定瞒不住姩姩,按照他性子说不定会大闹宴席,他必须将他放在自己视线里,这样想着他脱口而出。
“会议推迟一天,明天按时来北湾接我。”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自己一个人坐到了床头,两根手指互相磨搓着,思绪逐渐远去。
现如今,京都都流传秦予安的母亲安倦是自杀的,但到底是如何死的却极少人知情。
按理说这种豪门秘辛会是各门各户富家太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为何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风声都没有,这里面到底有谁的手笔……
想起当年在孤儿院看到的安倦,她一袭白裙,长相温婉,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笑靥如花。这样美好的人又怎么会放弃生命?
……
秦家
“您放心,秦总,我已经查过了,航空公司都没有予少爷购票的信息,他一定还在c市。”
“没回来就好。”
此时,秦淮端坐在书房,听到底下人的汇报,满意地笑了出来。
他明天就要结婚了,等了这么多年,可不想有什么变故,秦予安不在S市能省掉他很多麻烦。
书房中的人就是秦予安的父亲—秦淮。
虽然他此时在坐着,但凛冽的气势丝毫不减。一眼望去,他发型干净利落,额头大半个都露在外面,脸庞确实和秦予安很相似,可五官却不相像,细看之下,年纪不过四十出头。
但到底步入了中年,他鬓间染上了白发,眼角也爬上了皱纹,整个人有种岁月沉淀的成熟。
可能是常年经商,他身上沾染了一股子铜锈气,有种浓浓的商业味道,但也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