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的,实在是已经定好了明天去找阿予。”
看到裴砚南这样,谢清时也顿觉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头,尴尬的脸赔着笑。
裴砚南的喉咙轻轻蠕动,想再努力一下,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与紧张,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
看到裴砚南一直不说话,谢清时小心抬头,扫了他一眼,弱弱开口。
“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嗓音中带着一丝忐忑与试探。
想到自己不是第一次拒绝他了,生怕他误会,又连忙解释。
“明天我确实已经定好去找阿予了,确实去不了,如果你要是不怕堵车,我们就后天出发。”
“早起一点路况应该可以。”
看到谢清时那么真诚地看着他说着解决方案,争取两全,裴砚南顿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骗这么单纯的人,真的好有负罪感。
“好,你明天去找秦予安,我们后天一早就赶过去。”
裴砚南微笑着妥协,实在顾不上答应秦予安的了。
“好哦。”
听到裴砚南同意,谢清时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
“boss,礼我已经备好了。”
秦家老宅外,特助拉开顾琛的车门,将手中的礼盒递给顾琛眼前
“好,进去吧。”
顾琛系上西装的扣子,扫了一眼特助手中提着的那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后,两人迈开大步,向秦家老宅那古朴而庄重的大门走去。
正午的阳光如同熔金般炽烈,穿透薄云,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将每一块石头都照得熠熠生辉。
然而,当这炽烈的光芒触及老宅的青砖灰瓦时,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挡,反射出的不再是温暖的金色,而是刺眼的冷光。
这冷光与阳光形成了鲜明对比,如同老宅本身一般,对外界的温暖保持着一种疏离与高傲,坚守着那份孤独与沉寂。
“麻烦通传一下,顾氏集团总裁顾琛特来拜访秦老爷子。”
来到大门前,特助挺直了腰板,双手轻轻提着礼盒,置于身前。
他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彰显着顾琛的身份与地位。
“好,您稍等。”
门内的仆人听清来人的身份,不敢怠慢,连忙转身通报,脚步匆匆。
“老爷,顾氏总裁求见。”
仆人匆匆步入堂屋,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敬畏,毕恭毕敬地向秦盛汇报。
此时,秦盛正坐在堂屋的主位上,身着传统的中式对襟衫,极有雅致地喝着茶。
听到仆人的来话,他惊讶地挑了挑眉,但转瞬即逝,恢复了他一贯的沉稳与深邃。
“说我在午睡,让他们等着吧。”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着狡诈与阴险,仿佛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正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占据上风。
“这……”
仆人显然是知道顾琛的身份,觉得这样的安排似乎有些不妥。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质疑。
“嗯?”
秦老爷子微微侧头,眼神锐利如鹰,带着怒意。他的一个简单音节,就让仆人心中一凛。
“是。”
仆人连忙应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随即弯下腰,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不敢多做停留。
老宅的院内,古木挺拔,枝叶茂密如盖,但在正午烈日的照耀下,却显得异常沉寂,没有一丝风声,也没有鸟儿的欢鸣。
仿佛整个自然界都被这座老宅的庄严与冷漠所震慑,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秦盛缓缓放下茶杯,目光透过窗棂,仿佛能穿透那层层门户,越过庭院中的古木,直视到门外那个年轻气盛、正焦急等待的顾琛,脸上未免有些得意。
“顾琛啊顾琛,风水轮流转,当初,你让我在你公司楼下苦等,迟迟不肯见我,可曾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你在我秦家门外焦急徘徊?这世间的因果报应,真是丝毫不爽啊。”
秦盛在心中暗自思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仿佛在享受着这份微妙的复仇快感。
门外,顾琛和特助听了仆人的话,自然明白这是秦盛故意为之。
特助面露焦急之色,忍不住轻声唤道:“boss……”
顾琛轻轻抬手,打断了特助的话,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对秦盛这所谓的报复不屑一顾。
“无妨,既然老爷子在‘睡觉’,那我们就耐心地等他睡醒。”
他的语气平静而淡定,没有丝毫的急躁与不满。
老宅的大门依旧紧闭,门环上的铜绿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仿佛也在默默见证着这场无声的较量。
门外,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张力,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对峙氛围,让人几乎能嗅到暗流涌动的气息。
“boss,您去车里坐着吧,我在门外等。”
特助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虽然温暖,却也难以驱散他心中的那份焦虑与担忧。
他见不得顾琛这样一直站在门外,尤其是此刻,树荫下的阴影与阳光交织,为这等待的时光平添了几分不确定的意味。
“无妨,快该让我们进去了。”
顾琛站在光影交错之中,他的身影被拉长,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笑。
说话间,他的目光穿过禁闭的大门,仿佛能穿透那重重门户,与秦盛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特助闻言,虽然心中仍有顾虑,但看到顾琛如此镇定自若,也只好按下心中的焦虑,默默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他深知,顾琛向来是个有城府、有耐心的人,既然他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果不其然,在顾琛话音刚落下,厚重的大门就从内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