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门东西太多了,林父林母满脸都是藏不住的惊喜与骄傲,林父在心底不住感叹:“我家晓儿可真是出息了,竟能带来这般大的变化。”林母则眼眶微微泛红,既欣慰又有些担忧,暗自想着:“这些都是晓儿的福气,可往后的日子,只盼她别受委屈。”
几个半大小子,撸起袖子,麻溜地就上前帮忙搬东西。他们心里别提多兴奋了,你扛一个箱子,我抱一捆绸布,嘴里喊着号子欢快的很,跑得那叫一个欢实。刘大山家的大儿子一边搬着箱子,一边在心里琢磨:“这回二舅家日子可算好过了,以后林晓表姐就是官家夫人了……表姐总算要过好日子了……”
大嫂看着这些精致的物件,满心都是对林晓的羡慕,心里想着:“晓儿苦尽甘来,以后林家的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我们也沾了小姑子的光了。”姑姑则满脸笑意,暗自感叹:“这孩子从小就机灵,如今有这番造化,也是她应得的。”
林晓和秀萍俩人忙活着,林晓抱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心里满是甜蜜与安心,想着:“文方想得可真周到,往后爹娘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秀萍则捧着几匹鲜艳的绸布,既为林晓高兴,又有些小小的失落,不禁在心底感慨:“晓儿表姐,才回来就马要嫁人了,就要成为官夫人了,以后怕是见不着面儿了……”
柳安和柳庆手持铁棍,威风凛凛地站在林家院门口,活像两尊门神。他们腰杆挺得笔直,眼神犀利,冷冷地扫视着周围。柳安心想:“都说乡下人朴实本分,这冷眼瞧着都不见几个安分的。”柳庆是个憨的,听吩咐让干啥干啥的老实人,眼下也仔细守着东西看院子。
凑不进去看热闹,外头一群乡里人热闹的议论林家。“啧啧,林家这下可发大发了。”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婆子扯着说道,脸上一副刻薄相,满地都想着这要是自家的就好了。
“这么老鼻子东西,没见过的,买不起的真是不要钱儿的往进搬,怕是比铺子的还多呢!”旁边一个媳妇儿夸张道。一个姑娘眼里难掩嫉妒,酸溜溜地想:“老姑娘了,还不叫人笑话。不还是找了个商户人家,嘚瑟个啥!”
“快看看,林家这院子都摆不下了,这也太多了,这是哪出戏啊……”一个大婶儿好气道,不知道林家走了啥运势。
院子外,人群的议论声如潮水般一阵高过一阵,好似煮沸的锅,一刻也不停歇。院子里,林家人在这热闹的烘托下,干劲十足。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涨红了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顾不上擦,一趟趟地将那些贵重的箱子、匣子搬进林母的卧室和存粮食的屋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稀世珍宝。
林母盯着贵重物件收好,待所有贵重东西都安置妥当,她才长舒一口气,接过儿子递来的钥匙,紧紧攥在手中,那手心里全是汗,钥匙都被浸得湿漉漉的。她深知这些东西贵重,一旦有个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林母怕闹出事儿,便和林翠娘一家子在堂屋分派东西。她看着满屋子的物品,眉头微微皱起,拉着林晓的手,心疼地说道:“晓儿啊,这东西也太多了,得花多少钱呐。你们挣钱不容易,可别为了家里这么破费。”
林晓笑着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娘,您就别操心了,这些都不算多,都是家里用得着的。如今日子好了,该添置的就得添置。”柳文方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伯母,只要一家人过得舒心,花这些钱都是值得的。”
两人对视一眼,又商量着:“对外就说是来下聘礼的,这样大家也都能理解。” 林母听了,犹豫着点了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眼中满是欣慰。虽说还是觉得花费不少,但看着女儿满脸的幸福和眼前体贴的柳文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
林父林母望着那些金贵物件被妥善收进屋内,房门落锁的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他们太清楚老宅那边的人了,平日里就爱占些小便宜,如今听闻林家这般大动静,肯定像闻到腥味的猫,不一会儿就会赶来,到时怕是又要闹得鸡飞狗跳。
老两口的目光在屋内剩下的物品上一一扫过,大多是些吃食用品,还有一些普通棉布,以及院子里柳安购置的家具。林母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夸赞道:“这柳安可真是会办事,人机灵得很呐!挑的东西实用又不失体面,家里从来没有这么齐整过,又没太过张扬,就算老宅的人来了,看到这些,也挑不出什么刺儿,给他们些不值钱的,就能把他们打发了。”
林父在一旁默默点头,脸上虽没过多表情,但眼中也透着认可。柳文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里对柳安更是满意。他深知,一个得力的助手不仅能把事情办得漂亮,还能在关键时刻替自己周全各方,柳安这次的表现,无疑让他十分欣慰。想到这儿,柳文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暗暗想着日后定要好好奖赏柳安 。
林家老宅一行人,像是被一阵风裹挟着,火急火燎地涌进了林家院子。打头的大伯母,眼睛瞪得铜铃般大,一进院子就被那些崭新的家具吸引,脚步都定住了。随后进来的众人,目光也纷纷被堂屋里堆积如山的各色布料和吃用物品牢牢勾住,一个个张着嘴,眼睛直勾勾的,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林文俊和妻子挤在人群里,看着眼前这阵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林文俊压低声音,凑近妻子的耳边,小声嘀咕道:“这些东西可都价值不菲啊,单看这家具,用料讲究、做工精细,光可鉴人,置办这么多,没个几十两银子可拿不下来。”他的妻子忙不迭地点头,眼神里满是羡慕与嫉妒,小声回道:“二叔家这是走了大运了,这就发达了,咱们可得好好巴结林晓表姐,这可是个好机会。” 说话间,两人已经随着人流,朝着堂屋的方向挤去,生怕错过什么“捞好处”的机会。
林家老两口被人群簇拥着进了院子,看着满院的新鲜玩意儿,心里又急又怕。急的是眼馋这些东西,怕的是林晓和柳文方不好惹,不敢贸然伸手。
这时,大伯母扯着她那破锣嗓子,喊得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声音:“爹娘都来了,老二你们一家就干看着?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可别忘了孝道!”她一边喊,一边双手叉腰,脸上的肥肉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那架势,仿佛她才是这个家最有理的人。
林老爷子被她这一嗓子喊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想说点什么又憋了回去。林老太太则撇着嘴,满脸的不满,小声嘟囔着:“有了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长辈,真是白养了。”
林老二两口子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林晓见状,不慌不忙地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清脆却不失礼貌:“大伯母这话说的,爷奶来了我们自然是欢喜的。不过,眼下屋子里乱糟糟的,不好下脚罢了……”柳文方也跟着出来,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大家来了,这堂屋里乱坐不下,柳安在院子里摆上桌子板凳请人做下。”
柳安和柳庆听到传唤,手持铁棍稳步迈进院子。两人身姿挺拔,步伐沉稳,铁棍在日光下泛着冷光。大伯母曹氏正张牙舞爪地叫嚷,瞧见他们进来,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喉咙,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惊得后退一步,原本扯着的大嗓门瞬间哑了火,到嘴边的话也被吓得咽了回去。
柳庆、柳安示意大力、大壮一同行动。大力和大壮身强体壮,肌肉结实,几人配合默契,迅速将桌椅板凳摆放整齐。粗壮的胳膊轻松抬起沉重的家具,稳稳安置在指定位置。
与此同时,赖婆子带着两个小丫头,碎步走到林晓面前,微微欠身,脸上堆满笑容,恭恭敬敬道:“小姐,您尽管吩咐。” 林晓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笃定,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 一场应对家族纷争的“好戏”悄然拉开帷幕 。
三婶儿冯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悄悄拿胳膊肘捅了捅自家男人,那眼神仿佛在说“赶紧的,别错过捞好处的机会”。林三叔心领神会,脸上立刻堆起了讨好的笑容,几步上前,扯着嗓子热络地喊着:“二哥,二嫂!你们可真是好福气啊,看看这院子里,都是好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搓着手,眼睛时不时瞟向那些崭新的家具和堆在一旁的布料,眼里的贪婪根本藏不住。“晓儿这孩子出息了,也多亏了二哥二嫂教导有方。”冯氏也赶忙凑过来,假笑着附和,“就是就是,以后可得多提携提携咱们这些自家人呐。” 两人一唱一和,就盼着能从这堆东西里分一杯羹。
林晓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礼貌又疏离的浅笑,眼神里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当林三叔讨好地喊着“二哥二嫂”,三婶冯氏在一旁假笑附和时,她不紧不慢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轻声开口:“三叔、三婶,瞧您二位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文方下的聘礼。”闻言老宅来的人都闭口不言语了,毕竟分了家没的分家的叔伯还来分侄女聘礼的。
林晓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话语间虽没明确拒绝,却也没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说着,林晓微微侧身,看向一旁的柳安,轻轻点了点头,柳安立刻心领神会,带着赖婆子和小丫头忙碌起来,巧妙地将话题引开,不着痕迹地化解了可能出现的尴尬与纠缠 。
在柳安的示意下,丫头婆子们迅速行动起来。只见她们身姿轻盈地走到林晓大哥大嫂面前,整齐地福身行礼,声音清脆又恭敬:“给大爷、大奶奶请安啦,您二位要是有什么吩咐,不管是烧水泡茶,还是别的活儿,都尽管交给我们来做,一定不让二位操心。”
大嫂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朴实的笑容,忙不迭摆手说:“哎哟,这也没啥活计,厨房在那边儿。你们跟我去忙活。”大哥挠了挠头,憨笑着应道:“行,那就辛苦你们啦。” 柳安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维持着秩序,眼神时不时扫向四周,确保一切都井井有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