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夏打开急救包,里面除了像一些常用的医用物资外,还有一把在月光下泛着微微冷光的银色求生哨。
这把求生哨小巧精致,表面光滑,上面刻着一些细小的花纹。白夏夏轻轻拿起它,放在耳边摇了摇,能听到里面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据说这种求生哨吹起来声音尖锐而响亮,传播距离可以达到1公里左右。这是在紧急情况下,给人求救用的。
白夏夏她没试过,不知道效果是不是真有这么好。
她拿出哨子,把急救包又放了回去。
因为白夏夏住的是西屋里北侧的房间,出来需要经过季珩的房间,季珩第一时间发现白夏夏出来了。
“怎么了?夏夏?”借着月光,季珩问。
“没事儿,我给美芬送样东西。”白夏夏说。
“这么晚了,送什么?”季珩有些好奇。
“你别管了,睡你的吧!”说完白夏夏就出去了。
季珩看到隐约有一抹流光闪过,瞬间消失不见。
他也没多想,靠在床头等白夏夏回来。
*
“美芬,睡了吗?”白夏夏轻轻敲了敲门。
“还没呢,你直接推门进来吧。”郭美芬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白夏夏听到声音后推门进去,看到郭美芬在床头靠坐着,借着煤油灯在做着什么东西。
“夏夏,你还没睡呢?”郭美芬放下手上的东西问。
“没,过来给你送个东西。”白夏夏走进屋,把门轻轻关上。
“怎么又送我东西?你来不是送了那么多东西了吗?”郭美芬有些惊讶。
要知道,白夏夏刚来的第一眼就把带来的礼物给了她了,不仅有未出生的宝宝的,还有她的。
尤其是白夏夏送的“哺乳内衣”,让她是又欢喜,又害羞,不知道她怎么能这么聪明,总是有这些实用的奇思妙想。
“这个不一样,这个是给你救命的东西。”白夏夏拿出求生哨。
“这是什么?好小巧啊!”郭美芬看着这个有点儿细细长长的东西,不知道这个要怎么救她的命。
难道能帮她生孩子?
实在难以想象。
“这是一种口哨,叫求生哨,是给遇到危险的人紧急情况下用的。你这怀着孕,身边又没一个人,虽说秀榕嫂子答应了来陪着你,但是假如出现一些情况她需要离开一下呢?咱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秀榕嫂子身上。”白夏夏解释道。
郭美芬听的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认同道,“嗯,你说的对,秀榕嫂子家事情也多。”
白夏夏继续说:“所以,这个哨子就是给你自保的东西,哪怕秀榕嫂子不在,你有了这个,真遇上事,要生了,也能喊来其他人来帮助你。这个哨子据说传播距离能达到一公里,我没试过,但我想哪怕没有一公里,有个500米总是没问题的,真有事儿,你吹一声,附近总能有人听到的。”
“这么远的吗?那我试试!”郭美芬拿起哨子就放在嘴边用力吹了起来,白夏夏想阻拦都来不及。
声音果然尖锐又响亮,白夏夏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聋了。
郭美芬也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夏夏。
季珩在西屋也没能幸免,他立马从上床下来,刚走到门口准备过去问问,突然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夏夏送过去的礼物,又回到床边坐下,蹙着眉头,静静思索着什么。
“夏夏,这个东西这么响的吗?吓我一跳!”郭美芬拍了拍胸口,显然有些被惊着了。
“估计家属院的所有人都被你吓着了。”白夏夏扶额吐槽道。
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大半夜的吹口哨,也就郭美芬能干的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有人敲门声,白夏夏和郭美芬对视一眼,正准备出去开门,就已经听到外面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听到季珩正在跟屋外的人说了什么,随后又关上了门。
接着,东屋的门被从外面轻轻敲了两声,“没事儿,是几个邻居,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我解释了一下,现在没事儿了。”季珩隔着门说道。
郭美芬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好,你回去睡吧,我再跟美芬聊会儿。”白夏夏冲门外回道。
而郭美芬此时拿着哨子左看右看,宝贝得不行:“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我这下安心多了!”
“这个你收好了,用不上最好,但是以防万一。”白夏夏叮嘱道。
“嗯!我肯定会随身放好的!”郭美芬把口哨放在枕边,打算晚点用绳子串起来挂脖子上,她拉住白夏夏的手,发自肺腑地说:“夏夏,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能够认识你,跟你做好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如果有可能,下辈子咱们还做好朋友,还做姐妹吧!”
“好呀!如果有下辈子,就还做好朋友,还做姐妹吧!”白夏夏也觉得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事,她对郭美芬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跟郭美芬道了晚安,白夏夏回到西屋,看到季珩还没有睡,坐在床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还没睡呢?”白夏夏关上西屋的门问。
季珩抬起头,迎着窗外的月光,看着白夏夏朦胧的脸,轻声问:“刚刚那哨声……你是送了个口哨给她?”
白夏夏轻声:“嗯”。
“那哨声好像格外有穿透力呢。”季珩好像只是随口感叹一句。
白夏夏僵了一下,垂下头看着地面:“就随便买的,可能质量比较好吧。”
白夏夏没想到季珩这么敏锐,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鲁莽拿出来,但又想到这可能帮助到郭美芬,又不后悔了。
季珩知道从白夏夏这里问不出什么,也没再多说什么:“确实质量不错,时间也不早了,明早还得早起,早点儿睡吧。”
白夏夏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儿难受。
她想到,今天下午她还厉声要求季珩以后不许骗她,可到了她这里,有些真话却又无法宣之于口。
她回到里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在她睡着之后,季珩进来她的房间,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凝视着她,然后在她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有些事,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季珩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出去了。
一滴泪从躺在床上的她的眼角落下,她翻了个身,好像只是梦里换了一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