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没有在意王万里的态度,一个不入流的小辈而已,不值得。
“你为镜惜做的,老夫会铭记,西南城巷那边有一间院子,地处热市中心,闹中取静 ,是一间不错的住宅。”
王万里皱眉:“送我?”
“赔礼。”
“赔礼?”
赔什么?楚镜怜的冒犯吗?
那倒不必,天下的小舅子都一样,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情绪!
他理解。
“镜惜年少不懂事,委屈你了 ,你的那一纸卖身契老夫会派人去荆州取,还你自由。”
王万里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没听懂。
什么意思?
自由?他现在在乎的是所谓的自由吗?
赔礼,真的是赔礼吗?
“晚辈也年少轻狂,自不自由无所谓,无功不受禄,这赔礼,晚辈受不起!”
楚国公眯起眼睛,周身气场不善:“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拒绝?”
如果不是他察觉到异常,放心不下去查了一下,他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贵客竟然只是镜惜的一个男宠!
国公府家大业大,朝中重臣,夫人小姐养个男宠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国公府的嫡长女楚镜惜不行!
“镜惜身为重臣长女,身负重任,自小就有婚约,当今陛下至今未立太子,等的就是镜惜!”楚国公一字一顿,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
等楚镜怜,难道……
“陛下要娶她!”
“……”楚国公无了个大语,“陛下的皇子,除去尚在舞勺之年的几个,一众十二个皇子,谁娶到镜惜,谁就是太子!
你说,太子,会容忍你的存在吗?”
“楚国公是觉得这个荣耀?”王万里此时莫名的平静。
“……是枷锁”,楚国公眼里闪过一抹无奈,“楚家位高权重,当今陛下忌惮,为了牵制楚家,镜惜……”
“可她不是还没认祖归宗吗,难道你还要逼她?!”王万里心里一股莫名火,窝着难受。
“是我逼的吗!”楚国公被戳中心事,拍案而起。
“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哪个势力不知道镜惜的存在!
十七年了,我也以为她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宫变里!死在了利欲熏心的争斗里!
可偏偏他们还是找到了她,他们逼我,逼她!逼她现身然后满足他们的宏图大业!
是皇权在逼她!是皇权在逼我们!
我们没得选择……”
楚国公回去了,留下了一句“离镜惜远点,对你们谁都好。”
王万里反锁在被窝里,一声不吭了一整天,茶饭不思 。
突然,一道银光,门开了,逆着光,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春石从那个身影背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说话:“公子,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能想出个什么啊?何不说出来群策,还能有人知道你的心思,不是吗?”
〔何不说出来……〕
〔还能有人知道你的心思……〕
似曾相识,好像有一个人也是这么说的。
她说。
〔有太多的事需要说出来,能不能得到答案是两种未知的结果,或欣喜,或心酸,或无可奈何……
说出来,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至少,能明明白白,活得通透,
让对方有办法为之……〕
王万里好难受,心里像有一块布闷住了一样,透不过气,好窒息……
王万里忍着伤口的撕裂,骑上马,一路向国公府奔去。
那时,我想问你的,你会回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