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萧满晏逼着自己不去听宫人的议论,可他依旧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
“昨晚永和王留在皇后的宫中,你说他是不是……”一个宫女和身旁的宫女议论着,欲言又止,可眼神分明是含糊不清。
另一个宫女偷偷地和她说:“我听说皇后在嫁给先帝之前原本是要嫁给永和王的,是先帝抢婚所以才……”
“那你说皇后娘娘是不是要让位?”
“不知道,皇后娘娘和永和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这次要不是先帝驾崩,恐怕永和王还没机会呢……”
“也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两人刚扫完地转身就看到萧满晏站在她们的身后。
两个婢女面色惊慌失措,连忙跪了下去。
“殿下……”
萧满晏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看了她们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两个婢女见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两人面面相觑:“殿下没有听到吧……”
另一个微微叹气:“以后说话还是注意点吧,不然什么时候掉了脑袋都不知道。”
宫中人的议论纷纷自然也传到了朝臣的耳朵里,崔辞渡刚得知这件事情时,裴术慌里慌张地要收拾东西让他跟着自己离开。
“崔辞渡,你还在犹豫着什么,这个时候走,就是及时止损,快快快,收拾细软,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裴术收拾东西收拾得气喘吁吁,他忙不迭地对崔辞渡说。
杜锦言站在崔辞渡的身旁,她看着崔辞渡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似是在想什么。
当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后,崔辞渡回过神来,他看着在一旁忙活的裴术,平静道:“我何时和你说过我要离开了?”
裴术收拾行李的手一顿,他提拉着深蓝长袍跑到崔辞渡的面前,言辞恳切:“我告诉你,你要是继续留在上安,迟早把命交代在这里,你走不走?”
崔辞渡毫不犹豫道:“不走。”
“你……”裴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崔辞渡。
“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意思。”说着,他又对杜锦言说:“你也好好地劝你夫君,他若是不走,后面他是死是活我也不会再管他了!”
话落,他就负手而立,眼睛不再看着崔辞渡。
杜锦言是知道裴术懂点天命之术的,既然他都劝崔辞渡离开上安,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夫君,要不我们就离开上安吧。如今皇宫都是永和王的兵,这天下迟早是他的,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崔辞渡转眸对杜锦言说道:“锦言,你和裴术离开上安,我留在这里。”
杜锦言脸色微变,她慌忙解释:“夫君,我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只是担心你的性命。”
一旁的裴术听崔辞渡这样说,语气阴阳怪气道:“他可不珍惜自己的命,他珍惜的可是皇宫的那位。”
杜锦言听了,也明白裴术的意思。
崔辞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裴术被他这倔脾气给气到了。
“崔辞渡,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吗?昨晚永和王留在椒房殿,意思不言而喻。你又何必为她卖命!”
崔辞渡直接回道:“我知道萧逢的脾气,他不会。皇后便更不会。”
裴术气得扶额,他算过崔辞渡的命。
可是算命之事他又不能说出口。
想要改崔辞渡的结局,就是离开上安,可这倔种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最后裴术咬牙道:“若是有一日你为她付出所有却还是惨败收场,你不后悔?”
闻言,崔辞渡轻扯了一下嘴角:“我做事不问结果,只问情不情愿。”
“崔辞渡,你就是大傻子,天下最蠢,最倔的傻子!”裴术指着崔辞渡骂。
整个崔府,敢这样骂崔辞渡恐怕也只有裴术一人了。
崔辞渡没说话,杜锦言瞧着两人僵硬的气氛,正准备开口缓和气氛时,下人便来报。
“大人,有人想要见您。”
崔辞渡微微蹙眉,这个时候还有谁想要见他。
“谁?”
“那人说是她叫云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