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思闭上眼,迎接着冰冷刺骨的河水。
呼啸的冷风吹着她的白衣,可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那人身子一转,便直接垫在了她的背后。
许相思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坠落在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激起一片水花,在朦胧的月光下泛起白光。
河水湍急冰冷,因为崔辞渡替许相思抗下了水的击力,所以她才没有昏过去。
许相思会游水,当她转眸看到崔辞渡随着河水漂流而走时,她拼命地游过去,拉住崔辞渡的手将他给拉上岸。
等到了岸边之后,许相思跪在那里拍了拍崔辞渡的脸。
“崔辞渡,你醒醒!醒醒!”
崔辞渡没有反应,许相思连忙伸手探向她的鼻息,察觉到他还有呼吸,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害怕那些人还会下来察看她有没有死,所以许相思不敢在这里多做逗留,她扶起崔辞渡,一步一颤地带他离开河边。
从这里到山上的寺庙,她还需要再走一段路,为了不被发现,许相思只能走满是泥泞,荆棘布满的小路。
她扶着崔辞渡慢慢地向前走,头发凌乱,白衣脏乱,简直是狼狈不堪。
许相思急着赶路,她扶着崔辞渡,一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滑石,许相思的身子便向后仰去,崔辞渡也跟着她滚落了下去。
一直到崔辞渡撞在了一棵枯树上,许相思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
她吃痛地轻呼了一声,之前摔伤的疼痛在此刻慢慢地有了疼感。
许相思的嘴唇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布满了冷汗。
突然,一只不算暖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手心处都是冷汗。
“你怎么了?”
微微起伏的声音让许相思的痛感消失了一瞬。
她知道崔辞渡这是醒了,许相思没有注意到他的越距,只是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我们现在得赶快上山,不然就麻烦了。”
崔辞渡瞧了一眼狼狈的许相思,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
许相思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崔辞渡看她步履维艰,他适当地开口:“我背着你。”
许相思没有停下来,她直接拒绝了崔辞渡的帮助。
“不用,我能走。”
她径直往前走,冷风吹着她的长发,许相思只留给了一个他孤傲的背影。
最后两人走到寺庙的时候已经是黎明之际,住持亲自接待了许相思。
“皇后娘娘,老衲已经安排好了您和崔大人的房间。”
“多谢主持了,若是这几日有人来……”许相思还没说完,主持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主持笑了笑:“皇后娘娘请放心,那些人不会发现您在这里的。”
许相思虽不知主持是如何知道的,但她终究还是放下了心。
“那就多谢主持了。”
——
许相思出事的消息传回皇宫后,萧逢便目色冷厉地提着剑去找萧褚。
萧褚倒是没想到萧逢会怒气冲天地提着剑来找他。
论剑术,他自然比不上萧逢,于是还没过几招,萧逢的剑便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萧褚还是有些怕萧逢的,说起来也是个笑话。
萧浮争活着的时候,他畏惧萧浮争的手段。
如今萧浮争驾崩,他竟然连萧逢都畏惧。
萧褚瞧着萧逢狠厉的眼神,嘴角嗤笑:“永和王这么气势汹汹地找本王,总不会是找本王切磋吧。”
萧逢咬牙切齿道:“谁让你动她了?!萧褚,别以为你是本王的皇叔,本王就不敢杀你!”
闻言,萧褚竟是大笑,“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永和王,你应该感谢本王才对。皇后执意要出宫为父送终,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可都和我们无关。到时候皇后一死,就一个五岁多的萧满晏根本不足为惧,天下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到我们的手里了吗?”
萧逢握着剑,他沉着声:“登上皇位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有一种,许相思不能死,这是本王的底线!”
听着萧逢说着这些话,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萧逢,你这就是妇人之仁!如若今日我不杀她,未来她若有机会就不会放过我们,你明不明白!”
顿了顿,他又恨铁不成钢地补了一句:“我瞧你就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根本不知道自己来是做什么的!”
萧逢紧紧地攥着剑,他一直盯着萧褚的眼睛,到最后,他僵硬地收回了剑。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话落,他便转身离开,如今他和萧褚是利益共同体,不能轻易把他给杀了。
而许相思……
萧逢沉重地转身走出去,他缓缓地闭上眼,对身边的下属说:“秘密地寻找皇后,本王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