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乔仰着脸,视线被男人生硬的脸庞所占据。
任凭她如何挣扎,男人的手始终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桎梏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乔乔,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你相信我,从今天开始,我不会监视你了,好不好?”
厉沉聿微微发力,不顾少女的反抗与挣扎,偏执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你放手!”
南宫乔浑身发颤,死死地咬着牙,拼命挣扎,又怕又惊。
院长和李主任看见这一幕,十分自觉地离开了办公室,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两人。
“乔乔,求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厉沉聿的语气发颤,表情一改往日的淡然自若,染着几分不安和害怕。
抱着南宫乔的手臂,也愈发用力收紧,似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南宫乔闭上双眼,用力深呼吸了几下,迫使狂跳不已的心脏平静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
“……”
厉沉聿薄唇动了动,在南宫乔冷若冰霜的视线下,小心翼翼地吐出三个字:
“四年前。”
四年前……
南宫乔苦涩地笑了笑。
也就是说,从她上大学开始,厉沉聿就已经对自己有图谋不轨的想法。
这是蓄谋已久。
“之前呢。”
“……没有之前。”厉沉聿语气不自然。
南宫乔抬眸盯着他那双深眸,“厉沉聿,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当然,如果你想再也见不到我,被我讨厌一辈子的话,你可以随便撒谎。”
南宫乔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进厉沉聿的心脏。
他的手臂微微僵硬,眼眸倏然幽深,很快恢复到了先前那般偏执至极的占有欲。
这股带着极强侵略性的目光,南宫乔再熟悉不过。
她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整个人害怕到不由自主地颤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逃离。
事实上,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可刚挣扎了两下,就被男人无可抗拒的力道重新禁锢。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畔,嗓音低沉而沙哑:
”乔乔,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对么?\"
南宫乔微微喘息着,咬牙冷盯着他。
厉沉聿唇角扬着病态的笑,终于缓缓开口:\"从你十五岁开始。\"
南宫乔瞳孔骤缩。
十五岁??
”宝贝,你真的很迷人,我只看了你一眼,就不可控制地爱上了你。“
男人伸出五指,轻轻放在少女的脸颊侧摩挲着,”还记得那场晚宴么。“
南宫乔的记忆瞬间回到十五岁的那一年。
那时的她刚上高中,跟着父亲参加一场商业晚宴。
她穿着白色的小礼服,站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喝着果汁。
而厉沉聿作为厉家的继承人,众星捧月般站在人群中央。
她记得自己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而他却记住了她。
“你是禽兽吗?\"南宫乔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发颤,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那时候我才十五岁……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厉沉聿的眸色深得可怕,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等了你七年。”
\"……\"
南宫乔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几乎快要压抑到窒息。
”乔乔,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疯狂,\"我只是……不能忍受你离开我的视线罢了。\"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有多煎熬吗?”
“乔乔,你扪心自问,在我身边的这段时间,除了没有自由,我是不是给了你一切。”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只要你爱上我,我迟早也会将自由还给你,为什么就不肯乖一点呢?”
南宫乔猛地推开他,胸口剧烈起伏:\"厉沉聿,你果然没变,果然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用来哄我的。\"
“你这个疯子,变态,你病态的让我难以置信!”
厉沉聿被她推得后退一步,伤口再次渗出血迹。
但他毫不在意,反而低低地笑了:“对,我就是病态。\"
他一步步逼近她,眼神偏执而危险:\"可那又怎样?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逃。\"
南宫乔被他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她仰头瞪着他,眼眶泛红:\"厉沉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乔乔难道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吗?“
他打断她,嗓音低沉而笃定,”乔乔,我爱你,爱到发疯。\"
南宫乔呼吸一滞。
这并不是厉沉聿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句话。
可再次听到,她还是窒息的喘不过气。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我走。\"
\"不可能。\"
\"厉沉聿!\"
\"除非我死。\"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否则,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南宫乔气得浑身发抖,可就在她准备再次推开他的瞬间,厉沉聿突然闷哼一声,脸色骤然苍白。
他的身体晃了晃,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厉沉聿!\"
南宫乔下意识伸手接住他,触手一片黏腻的湿热。
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慌乱地扶住他,声音发抖:”你……你别吓我……\"
厉沉聿无力地靠在她怀里,虚弱地扯了扯嘴角:\"……乔乔,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闭嘴!\"南宫乔眼眶通红,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我、我叫救护车……\"
厉沉聿却握住她的手腕,力道轻得几乎抓不住她,可眼神依旧执拗:\"答应我……别走。\"
南宫乔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他妈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再把情情爱爱的挂在嘴边啊混蛋!\"
“对,我是混蛋。”他低低地笑了,“可我只混给你看。\"
男人的血液越流越多,任凭南宫乔如何用手去按,都无济于事。
他的视线愈来愈不清晰,意识也愈发模糊。
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南宫乔紧紧抱着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别死,死了我讨厌你一辈子!”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好,我不死。\"
\"……我还没爱够你,怎么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