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林诗苒的头撞向墙面,铁链的哗啦声混着她闷哼的痛呼。
就在这时,周容川的手机突然爆发警报声。
他扯出西装内袋的手机,监控画面里闪烁的警灯刺得他瞳孔骤缩——数十辆警车正碾过废弃工厂的公路。
“该死!”周容川一把揪住许清清的手腕,皮鞋踢翻脚边的铁凳。
他抓起桌上的手枪,拽着许清清就往暗道狂奔:“走!从通风管道!”
“那她……”许清清挣扎着回头望向蜷缩在阴影里的林诗苒。
“顾砚尘想要活人!”
周容川的枪管抵住她后背,将她推进狭窄的管道,地下室的铁门在剧烈撞击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最后回头看了眼满脸血污的林诗苒,不甘心却只能逃跑。
随着暗道入口的钢板轰然闭合,林诗苒瘫倒在地,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响起,铁门被炸成碎片。
顾砚尘冲进来,黑靴踩过满地玻璃碴。
当他看到角落里虚弱微笑的林诗苒时,所有的戾气瞬间化作心疼。
他将她颤抖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别怕,我来了。”
警笛声近在周围,林诗苒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有种莫名的安心:“他们跑了……”
“跑不掉。”
顾砚尘低头吻去她额头的血痕,眼中杀意翻涌,“整个城市都会变成他们的牢笼。”
他对着耳麦冷声道:“立刻封锁所有出口,追捕周容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怀中的林诗苒突然轻颤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顾砚尘低头,发现她的睫毛正不受控地颤抖,冷汗顺着脖颈滑进染血的衣领。
“诗苒?”他的声音陡然发紧。
“叫救护车!快!”顾砚尘嘶吼着将她抱起,黑靴踩过满地狼藉。
林诗苒的头无力地垂在他肩头。
他狂奔着冲出地下室。
“坚持住,我在。”他贴着她耳畔呢喃。
警笛声与救护车的鸣响交错逼近,顾砚尘在刺眼的车灯下跪坐在地,将林诗苒平放在担架上。
“医生!求求你……”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子,死死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直到药液推入静脉,他才踉跄着后退两步,撞上警车的车身。
“顾总,周容川和许清清…跑了,我们没能抓住。”特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砚尘却充耳不闻,双眼死死盯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
如果晚来一步……如果她没能等到自己……他不敢再想,转身冲向自己的车。
黑色迈巴赫在积水的路面上飞驰,轮胎溅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仪表盘的蓝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备直升机,立刻调全市交通监控。”
他对着蓝牙耳机低吼,“周容川跑不出这座城。”
医院急诊大厅,顾砚尘扯开被雨水浸透的领带,大步冲入。
“林诗苒!刚送进来的病人!”他的声音带着冷颤。
正在整理病历的年轻护士吓得手中文件夹散落一地,另一位年长的护士长立刻上前,目光扫过他染血的袖口。
“先生,请保持冷静。病人正在3号手术室抢救,需要家属在等候区——”
“我就是家属!”
顾砚尘掏出黑色烫金名片拍在台面上,“顾氏集团顾砚尘,现在,我要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他余光瞥见抢救室门口亮起的红灯,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迈。
护士长快速扫了眼名片,语气缓和:“顾先生,手术期间任何人不能进入。”
她招手叫来实习生,“小陈,带顾先生去VIp等候区,准备茶水。”
转头又压低声音补充,“别让他影响其他病人。”
二十分钟后,主治医生摘下手术帽推门而出,绿色手术服上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顾砚尘立刻冲上前,攥住对方的手腕:“她怎么样?”
“多处软组织挫伤,头部撞击导致轻微脑震荡。”
医生摘下口罩,镜片后的目光透着疲惫,“万幸没有伤到内脏,但需要留院观察七十二小时。”
他从白大褂口袋掏出ct报告单,“现在要转入IcU,顾先生请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顾砚尘的钢笔尖在纸张上停顿了一瞬:“有任何风险,优先保她的命。”
他签完字突然抓住医生的胳膊,“如果她醒不过来,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顾先生,医学不是威胁就能解决问题。”医生冷静地抽回手臂,“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骚动,特助举着平板电脑狂奔而来:“顾总!周容川在地下车库现身!”
顾砚尘低头看向手术室逐渐亮起的绿灯,把染血的领带狠狠甩在地上。
“封锁所有出口。”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我要在天亮前见到他。”
转身时,护士长突然递来消毒湿巾:“先处理下伤口,别让林小姐醒来担心。”
他接过湿巾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与此同时,地下车库。
假林诗苒偷偷来到这,高跟鞋在潮湿的地面差点打滑没站稳。
周容川从阴影中现身,枪口瞬间抵住她的太阳穴:“废物!不是说能拖住顾砚尘?”
“我......我已经尽力了!”假林诗苒扯开衣领,脖颈处的淤青触目惊心。
“他发现我手上没有疤痕,还查到了通话器!”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顾氏集团的追查记录,“顾砚尘疯了,全城的摄像头都在找你们!”
周容川猛地扯住她的头发,镜片后的眼神几乎要将人灼烧。
“连个模仿都做不好!许清清也被他盯上了,现在整个周家都在风口浪尖!”
他将人狠狠摔在车身上,“说!是不是你故意露出破绽?”
“周老板,我冤枉!”
假林诗苒跌坐在地,膝盖擦过粗糙的水泥地面渗出鲜血,“我弟弟还在您手上,我怎么敢背叛?”
她颤抖着扯开衣领,脖颈处的淤青与腕间的锁链勒痕交错。
“顾砚尘那个疯子,连林诗苒七岁被猫抓伤的疤都记得!我不过碰了下车载香氛,他就发现我用错了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