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 年初,寒假的脚步悄然临近,河北师范大学的校园银装素裹。清晨,阳光艰难穿透云层,洒下的光辉为哥特式教学楼披上金色外衣,尖顶在雪地上投下细长影子,宛如时光的指针。主干道两旁的松柏,裹着厚厚的积雪,针叶在微风中轻颤,雪花簌簌飘落,宛如梦幻的星尘。
得知父亲被陷害的真相后,林悦归心似箭。她不顾母亲的劝阻,执意要亲自前往学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陈默。在她心中,电话里的三言两语远不足以传达这份喜悦与安心,只有亲眼见到陈默,亲口说出真相,才能抚平她长久以来的不安。
林悦穿上那件红色羽绒服,对着镜子仔细整理长发。想到即将见到陈默,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期待。随后,她带着哥哥的来信,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一路上,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心中只有与陈默重逢的喜悦。
与此同时,陈默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画室,准备收拾画具迎接寒假。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与颜料混合的气息,墙壁上的画作在晨光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陈默身着深蓝色棉外套,脖子上围着林悦织的围巾,站在画架前,凝视着画布上林悦的画像。
“该收起来了。” 陈默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不舍。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画,轻轻卷好放进画筒,随后拿起刮刀,专注地清理调色盘上的颜料。
就在这时,画室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股寒风裹挟着雪花涌了进来。陈默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转身望去,瞬间瞳孔收缩,手中的调色盘差点滑落。门口站着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林悦。
“悦悦!” 陈默激动地呼喊,声音在画室里回荡。他顾不上手中的调色盘,快步冲向林悦,差点被脚边的画架绊倒。
林悦看着陈默慌乱的样子,弯着腰忍不住笑出声:“陈默,小心点!”
陈默跑到林悦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生怕她会消失。“悦悦,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默声音颤抖,眼眶泛红。
林悦靠在陈默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笑着说:“当然是我,我的陈默。”
两人相拥许久,陈默才缓缓松开林悦,双手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悦悦,你瘦了,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林悦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信递给陈默,脸上洋溢着喜悦:“陈默,你看!哥哥来信说,陷害爸爸的人被抓住了,爸爸是被冤枉的!我不想在电话里告诉你,就想当面告诉你。”
陈默接过信,快速浏览,眼中闪过惊喜,露出欣慰的笑容:“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叔叔是清白的。悦悦,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陈默拉着林悦的手,自己先坐在椅子上,让林悦坐到他腿上,问道:“悦悦,这段时间你和阿姨过得还好吗?”
林悦看着陈默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暖流,一只手勾住陈默的脖子:“我和妈妈都很好。这段时间,多亏了哥哥和邻居们照顾。陈默,我真的好想你。”
陈默轻轻抚摸林悦的头发,温柔地说:“我也想你,悦悦。每晚都会梦到你。对了,叔叔什么时候能出来?”
林悦说:“哥哥信里说,手续办完后,爸爸很快就能出来。等爸爸出来,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
陈默笑着说:“太好了!悦悦,等叔叔出来,咱们一起庆祝。对了,要放假了你还回来?”
林悦摇摇头,说:“我的傻陈默,就是来接你去我家的。”
陈默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真的吗?那太好了!悦悦,我迫不及待想和你一起见你爸爸了,你爸也受了不少委屈。”
说着,陈默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在画布上快速勾勒出林悦的轮廓。林悦走到他身边,看着画布上的自己,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陈默,你还是那么厉害。”
陈默笑着说:“因为画的是你,我才能画得这么好。悦悦,你就是我创作的灵感源泉。”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默契地收拾着画具,画笔整齐归位,颜料盒的盖子逐一扣紧。窗外的雪渐渐停了,阳光更加明媚,为校园披上金色外衣。远处传来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仿佛在为这美好的重逢喝彩。
中午,陈默和林悦手牵手走出画室,前往食堂。校园里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渐渐消融,偶尔传来冰棱掉落的声音。食堂里热气腾腾,同学们的交谈声此起彼伏。陈默和林悦打了饭,找了个角落坐下。
“悦悦,多吃点。” 陈默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林悦碗里,“你这段时间瘦了,得多补补。”
林悦看着陈默,笑着说:“陈默,你也吃。和你在一起,我感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两人吃完饭后,在校园里漫步。他们走过操场,走过图书馆,每一处都留下欢声笑语。林悦指着远处的教学楼,说:“陈默,还记得我们在那里上的第一节课吗?”
陈默点点头,笑着说:“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就被你的才华和美貌吸引了。”
林悦红着脸,嗔怪道:“就会贫嘴。”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校园里,为整个校园染上绚丽色彩。陈默和林悦坐在校园的长椅上,看着天空中渐渐西沉的太阳,心中充满幸福。
林悦靠在陈默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抚过陈默围巾上的纹路,声音轻柔而带着一丝哽咽:“陈默,你知道吗?在那些见不到你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你。看到院子里的槐树,会想起我们一起在树下乘凉;看到天上的星星,会想着你是不是也在看着同样的星空。每当遇到困难,我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给我力量。” 说着,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滔滔不绝,满含深情,“现在好了,爸爸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陈默侧身看着林悦,目光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用手轻轻捏住林悦的小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悦悦,看你这小嘴叭叭个不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两人静静地依偎着,任由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永不落幕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