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顿晚饭后,周朝阳和苏念遥之间的亲密渐渐淡了。
有时候,苏念遥会习惯性地张开双臂,轻声哄道:“宝宝,来亲亲妈妈。”可周朝阳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欢快地扑进她怀里,而是犹豫地站在原地,眼神闪躲,最后只是敷衍地凑过去,轻轻碰一下她的脸颊,便迅速退开。
苏念遥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她看着女儿低头玩着衣角的模样,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而另一边,周朝阳和叶辰风的关系却越来越亲近。每当她吹响那支白玉笛,少年总会如约而至,带她去山涧捉萤火虫,或是教她用灵力变出小小的烟花。他的笑容温暖又纵容,从不会冷着脸说“站起来”“继续练”。
这天清晨,苏念遥整理着符咒和法器,对正在吃早饭的女儿说道:“宝宝,妈妈今天接了个单子,要去收一只恶鬼,你自己好好修炼,别偷懒。”
她等着女儿像从前那样拽着她的袖子撒娇——“妈妈不要走嘛!”“再陪陪我好不好?”,甚至耍赖打滚不让她出门。
可周朝阳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粥,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语气平淡:“知道了。”
苏念遥的手指微微收紧,攥皱了手中的符纸。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酸涩难忍。
但她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周朝阳才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眼圈悄悄红了。
她不是不想撒娇,不是不想像以前那样赖着妈妈……可她害怕。害怕再一次被推开,害怕听到那句冰冷的“站起来”“别哭”。
**续写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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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遥一走,周朝阳立刻像只出笼的小鸟,欢呼一声:“终于自由啦!”她大摇大摆地往b市最热闹的街区走去,一路上东张西望,对什么都觉得新鲜。
然而,就在她经过中央广场时,一阵尖锐的哭喊声猛地刺入耳中——
“救命啊!抢孩子了!”
一个壮硕的男人正粗暴地拽着一个小女孩的胳膊,往面包车里拖。女孩的父亲拼命拉扯,却被一脚踹开,重重摔在地上。周围的人群惊慌散开,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周朝阳瞳孔一缩,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放开她!”她小小的身影如炮弹般撞向人贩子,体内灵力下意识涌动,一拳挥出——
“砰!”
人贩子被打得踉跄后退,鼻血直流。周朝阳趁机一把拉过小女孩,护在身后,像只炸毛的小兽般瞪着对方:“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人贩子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要反击,却被周朝阳一个扫腿绊倒,紧接着几记灵力加持的拳头砸下去,直接把人揍得哀嚎连连,彻底爬不起来。
小女孩的父亲踉跄着跑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眼眶通红:“谢、谢谢你,小朋友……”
周围渐渐聚拢了看热闹的人群。周朝阳拍拍手,正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几声刺耳的议论——
“这不是那个‘小妖怪’吗?仗着妈妈是玄门大师,到处惹是生非……”
“天呐,苏念遥怎么教的女儿?放这种祸害出来伤人?”
“呵,要我说,苏念遥自己就是个妖女!养个妖怪女儿,指不定安的什么心!”
周朝阳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缓缓回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你们……说谁是妖怪?”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到极点的战栗。
“哟,还生气了?大家快看啊,小妖怪要现原形了!”有人阴阳怪气地起哄。
周朝阳的指尖开始发烫,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她死死盯着那些讥笑的脸,一字一顿道:
“好,你们不是骂我是妖怪吗?那我就当给你们看——”
话音未落,她的周身骤然爆发出炽烈的火焰!长发在热浪中飞舞,眼瞳染上赤红,属于“柳沐晴”的凌厉气势彻底释放!
“——让你们后悔一辈子!”
火焰如巨浪般席卷而出,人群瞬间尖叫逃散。周朝阳已经完全失控,她只想让这些侮辱她和妈妈的人付出代价!
然而,就在火焰即将吞噬整个广场的刹那——
一道清冷的声音穿透热浪:
“周、朝、阳!”
苏念遥的身影如雪刃般劈开火海,一把扣住女儿的手腕。她的眼中没有责备,只有深不见底的心痛。
“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
苏念遥的目光冷冷扫过地上哀嚎的人贩子,又缓缓移向那些口出恶言的围观者。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刃般刺入每个人的耳中:
“我苏念遥扪心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华夏国的事。”
她指尖一抬,一道金光将人贩子捆得结结实实,随即转头看向那群脸色发白的闲人:
“我的女儿更不是什么妖怪。若再让我听见半句诋毁——”
话音未落,她袖中符箓无风自燃,吓得众人连连后退,眨眼间作鸟兽散。
苏念遥这才俯身,将还在发颤的周朝阳打横抱起。灵力流转间,母女二人已回到那片修炼的山谷。瀑布的水雾映着夕阳,给怀中的小人儿镀上一层柔光。
“宝宝,”她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软了下来,“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告诉妈妈好不好?到底怎么了?”
周朝阳却猛地挣开她的怀抱,小拳头攥得发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草地上,“你会笑着叫我‘宝宝’,会陪我堆雪人,我摔倒了你会说‘妈妈吹吹就不疼了’……”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为什么连你都变了!”
苏念遥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下意识伸手想擦女儿的泪,却被躲开。僵在半空的手指蜷了蜷,终是缓缓收回。
忽然,周朝阳感到脸颊一暖——
苏念遥竟蹲下身来,眉眼弯成了她最熟悉的模样。那个温柔可爱的母亲形象仿佛又回来了,连声音都带着往日的甜软:“宝宝,妈妈想和你单独聊聊,好不好?”
可周朝阳却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苏念遥本能地想追,却在看清女儿面相后停住脚步——命宫清朗,并无凶兆。她望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消失在竹林深处,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周朝阳现在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