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穆连举杯,“来,我心烦,陪我喝一杯。”
宋凝月和希西端起来抿了一口。
宋凝月直接呕了一声,“好难喝。”
希西砸吧了下嘴,“我感觉还行。”
她从小到大参加各种晚宴酒会,酒量和味觉早就锻炼出来了。
席穆连推了一盘甜点来,继续说着:“那继续说说,这么点信息,我还是没勇气追女生啊!”
宋凝月捏了一块甜糕点,安慰道:“你挺好的,长相柔里藏刚,性格随和,应该很讨女生喜欢。”
“是吗?”席穆连将脑后的一小揪头发抓到前面,冲两人眨了眨眼,“那你们喜欢我这样的吗?”
希西眼神略带无语,低头沉默代表回答。
宋凝月刚吃下糕点,喉咙噎得慌,顺手端起酒杯,仰头喝酒时,顺势用杯子挡住席穆连的视线。
喝完后,舌尖再次泛苦,她又拿起一块糕点吃。
席穆连一脸受伤,“唉,看来你们不喜欢我这样的,那肯定也不会有别人喜欢我了。”
“你别这样想,每个人的喜欢不一样,感情这种事是要看感觉的。”宋凝月冲他用力点了下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席穆连终于等到这句话,双手垂下桌面,伸进一只袖口,点了点手表。
他问:“那你们喜欢什么样的呢?描述得具体一点,我参考一下。”
宋凝月和希西互相对视了眼。
希西撇嘴:“姐姐你说吧,我也想参考参考。”
宋凝月:“……”
她没谈过,她也不知道。
思索着,对面的席穆连端起酒杯,她下意识也跟着端起来喝了一口。
“首先,你喜欢什么长相的男生?”席穆连双眼充满迫切,引导着回答。
这眼神在宋凝月看来,他是真想谈恋爱了。
斟酌好措辞,她缓缓道来:“长什么样子不重要,我看得顺眼就行,但是一定要干干净净,如果冷白皮的话就更好了。”
希西“哇”了一声,“姐姐,曼爷不帅吗?你居然觉得他只是顺眼?”
在希西眼中,宋凝月喜欢的人是季恙,那么等于季恙在她眼中是顺眼。
希西缓了缓又问:“曼爷长得太有攻击性了,跟干净不沾边吧,而且曼爷一点也不白啊,比我夏天最黑的时候还要黑。”
此刻,听见希西这句话的某人,正站在暗处,戴着耳麦。
季恙收到了席穆连的信号,匆匆与安妮塔结束对话,找了一处没人的角落。
他靠在墙角,晃着手中的酒杯,昏暗的光将他包围,脸色沉重。
他想起马乔乔刚才对他外貌的夸奖。
夸了那么多,唯独没夸一句顺眼。
而且……
他指尖用力解开袖扣,拽起袖子,观察着自己的肤色,一阵沉默。
抓起来的袖口刚好是左手,那一串曼陀罗纹身露了出来。
既不白,也不干净。
耳麦传来席穆连的声音:“那性格呢?”
宋凝月:“有耐心,会照顾人,情绪稳定,脾气好,有礼貌。”
希西摇着头,“听说曼爷为人残暴,姐姐你确定说的人是曼爷吗?”
季恙人不在,希西想到什么,全部放心大胆脱口而出了。
殊不知独自一人的季恙,心脏好似被扎了一刀。
他耐心一般,但胜在情绪稳定吧?
中枪了他能一声不吭,炸弹在面前爆炸,他能面色不改,生死关头,他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席穆连又问:“那你对兴趣爱好卡的严不严?对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各有各的喜好也行呀,能找到共同话题就行。”
至于要求……
宋凝月莫名想到在季恙身边时,那时常猝不及防冲入鼻腔的二手烟。
她语气都重了几分,“我对他要求不多,绝对不能抽烟,不能沾染黄赌毒!”
希西张大了嘴巴,“姐姐,我是瞎了吗?刚才我还看见我爸和曼爷一起点了根烟。”
季恙:“……”
他埋下脸,打了个电话给伯纳德,“把你女儿领走。”
不等伯纳德回话,他下意识想挂断,猛地想起宋凝月的话。
要有礼貌。
他愣是等到伯纳德的话:“我女儿怎么了?”
季恙语气烦躁:“你给她买个积木拆去。”
伯纳德:“……”
另一边,三人组又聊了好一会儿。
希西突然收到父亲的消息,晃了晃宋凝月的手臂,“我先走了,我爸喊我回去。”
“好。”宋凝月弯着身子,手肘搁在桌面,掌心撑着脸颊。
桌面挺高的,是配合人体站立设立的高度,靠得特别舒服,让人不想分离。
宋凝月面色染上潮红,眼神有些许迷离。
她面前的酒杯被希西端走了,“姐姐你有点醉了,不要再喝了。”
不知何时,宋凝月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杯。
糕点和酒的搭配堪称完美,相互交替停不下来。
宋凝月翘了一下嘴角,摆摆手,语气飘在空中,“还行,我能撑着。”
希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席穆连端了杯新的,放在宋凝月面前,“还有呢,你没说完。”
面前有了一杯,宋凝月下意识端起来,送到嘴边,话不知不觉变多了。
席穆连耳朵听着,脑子早飘到远处去了。
内心感叹,他家季恙追妻之路堪比攀登最高山峰。
想着,手机响了一声。
是季恙的消息:【够了,让她少喝点。】
席穆连看向宋凝月,刚端给她的那杯又空了。
这么快,她是当成水喝了吗?
宋凝月确实渴了,说了太多话,说得口干舌燥。
但明明喝下水,喉咙反而更干涩了。
她撑着身体,手摇摇晃晃去端下一杯。
席穆连盖住酒杯,“乔乔啊,你醉得不轻。”
宋凝月整张脸通红,粉底都盖不住的红,口红吃完了,露出原本更鲜艳的唇色。
她双眼无力垂着,盯着他看。
盯得席穆连心里发毛,“干、干什么?”
宋凝月歪歪扭扭走路,绕到他身边,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刚就是你说要追女生对吧!”
席穆连僵着脖子,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