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带着贺弘文来拜访盛老太太,老太太十分高兴。
“弘文母亲身子不好,原本我们早该来的,谁知都拖了一个多月……”贺老太太开口。
“这都无妨,只是长途跋涉,你母亲可还好么?”老太太问道。
“多谢老太太关心,母亲无碍,只是体虚罢了。”
“老太太,我从宥阳带了一些江里的鲜鱼,想着给大家尝尝鲜。”
“弘哥儿,难为你一片心意,明儿她最喜欢喝鱼汤了,让厨房去做,待会让大家都尝尝鲜。”老太太吩咐房妈妈去做。
接着,老太太又叫来翠微,让翠微去请明兰和卫恕意出来见客。
不多会,卫恕意便带着明兰来了寿安堂。
几人相互见礼,完了才各自坐了下来。
贺弘文首先开口:“我出去送药材时,正赶上曹姨母一家边关大赦回来,都进京来了,忙着到处打点,也就多日未能给老太太请安。”
“你与曹家是亲戚,自然是该帮忙的。”
两个老太太坐在一起又唠了一会家常,贺老太太才和贺弘文一起回去。
而后,老太太问起卫恕意,对贺家的印象如何。
“老太太,您的眼光自然是好,贺家人口简单,弘哥儿温和敦厚,是个好孩子。”卫恕意开口答道。
“那明儿,你的意思呢?”
“一切都由祖母和阿娘做主。”
“那就好,只是如今官家驾崩是国丧期,这事不宜,便再等等吧,正好我们也再看看贺家。”老太太说道。
卫恕意打算去贺家拜访一下贺弘文的母亲,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她早就打听过,贺家那位曹姨母,是贺弘文母亲的妹妹,性格颇为强势,且不好相处。
这位曹姨母在贺家颇有地位,平日里和贺弘文的母亲关系甚好,甚至对贺家的家务事也时常指手画脚。
卫恕意虽然心中不悦,但为了明兰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同老太太商议之后,她便决定带着明兰一起去贺家看望贺弘文的母亲。
到了贺家,贺弘文与贺老太太热情相迎。
贺弘文的母依然在床上躺着,不能起身,不过,她倒是对卫恕意的到来颇为震惊。
众人一起说这话,然而,那位曹姨母却不请自来,径直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眼看着,目光在卫恕意和明兰身上来回打量,仿佛在审视什么物件一般。
卫恕意虽心中不悦,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与贺弘文的母亲寒暄了几句。
贺弘文见曹姨母的反应,也有些不悦,但因为她母亲的缘故,便只好忍了。
“姨母,这是盛家老太太,六姑娘和她的母亲。”
曹姨母早就听说过卫恕意,如今见到,心中有些不快,便故意插话道:“这位便是卫家的姨娘吧?听说卫家娘子生意做得不错,倒是有些门道呢。”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仿佛卫恕意是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卫恕意自然也听出了她是话中有话,心中冷笑,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回道:“曹姨母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些小本生意而已。”
曹姨母见卫恕意不接招,心中更是不悦,便转头看向明兰,故作关切地问道:“这位便是六姑娘吧?听说你年纪轻轻,便已会掌管家务,可真是能干啊。”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仿佛在暗示明兰年纪轻轻便插手家务,是有些不妥。
明兰微微一笑,恭敬地回道:“曹姨母谬赞了,明兰不过是帮着母亲打理些琐事而已,实在谈不上掌家。”
曹姨母见明兰应对得体,心中更是不快,便故意叹了口气,道:“哎,如今这世道,女孩子家,还是该多学些女红刺绣,少插手外头的事才好。”
“就像我们锦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专心学习女红,那才是正经。”
她这话一出,贺弘文的脸色明显一变,显然觉得曹姨母这话有些过分了。
卫恕意心中生气,正欲开口反驳,却见明兰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动怒。
就在这时,曹锦绣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副柔弱无力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了。
她见到卫恕意和明兰,便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原来是卫姨娘和六姑娘来了,我真是失礼了。”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柔,楚楚可怜的样子。
曹姨母见状,立刻起身上前扶住曹锦绣,故作关切地说道:“锦绣啊,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骨不好,就该多休息才是。你姨母心疼你,你也该听话。”
曹锦绣顺势坐在曹姨母床边,低声说道:“姨母,我没事的,只是听说卫姨娘和明兰妹妹来了,便想着出来见见,反而失礼了,都是锦绣的不是。”
卫恕意心下已明了,这曹锦绣分明是在装柔弱,博取同情而已。
她正欲开口,却见明兰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柔声说道:“既然曹姐姐身子不适,还是要多休息为好,我们不过是来拜访贺夫人,倒不必劳烦曹姐姐亲自出来的。”
曹锦绣见明兰如此应对,心中有些不快,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柔弱的表情,低声说道:“明兰妹妹真是体贴,反倒是我多事了。”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仿佛明兰的话是在责怪她一样。
曹姨母见状,立刻说道:“锦绣啊,你就是太懂事了,总是为别人着想,反倒委屈了自己。”
明兰微微一笑,对贺弘文的母亲说道:“贺夫人,今日叨扰了,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卫姨娘和六姑娘这么着急就走吗?大户人家果然清高,我姐姐盼星星盼月亮希望你们来,这刚来就要走了?”
卫恕意见状,已经忍不了了。
“我听说曹家是碰到大赦,才能从边关回来,不过即便碰到大赦,那也是要发还原籍的,莫不是,官家开了特赦,曹家入京还能有亲戚照应着?如此,可要恭喜弘哥儿的姨妈了。”
此言一出,曹姨妈顿时哑口无言。
“这……我们……”
“怎么?原来竟不是这样吗?那可就不好办了,听说流放过的犯人,私自入京可是重罪。”
曹姨妈顿时有些害怕了,却依然趾高气昂。
“你不过是个姨娘,能知道什么?你少吓唬我了!”
“曹姨母和曹姑娘,当真是好一副做派,装柔弱博同情,倒显得我们成了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