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圣旨大抵是扶族皇子来,要我接待之类的话。
我进宫与她请安时,倒被她训了一顿,直接禁止我再去国师府。
我眨着单纯无辜大眼睛问月宁宸什么情况,他难得“好心”的跟我鬼扯,说什么月祭国师上书,说青鸾公主殿下在国师府影响他清修。
月轻梧背后插我一刀?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
我一脸单纯的望着月离水,她无奈的摇着头道,“阿火,放手吧,人佛殊途!”
月宁宸慢条斯理的摇着他的破扇子,颇有老男人当年的德行道,“阿水,随她去吧,她这辈子也是足了,每次花杈都接在万年老铁树上!”
我切了一声,与他们进行了“艰难困苦”的辩论,最后以我微弱的优势,达成了一个结论。
我不许再去国师府捣乱,但是每日晚上月轻梧须来我公主府为我参禅一个时辰。
姐姐一脸愤怒的瞪着月宁宸,怪罪他答应我晚上,她觉得会毁了我的清誉。
月宁宸无辜的勾着唇道,“清誉这东西小火儿也不会在乎,毕竟是没有的。”
“若是大白天让国师过去,只怕别人瞧见的时候,小火儿定是恨不得把那和尚吃干抹净的模样!”
“毁的就不是清誉那么简单了,直接影响的是皇家的礼仪!”
走出宫门时我颇大胆的在月宁宸肩上拍了拍道,“谢了姐夫!小妹没齿难忘!”
月宁宸呵的笑了,随后挑眉看着我,“小火儿,玄麟国师这跟骨头不好啃,你当真不换个?本王看丞相家那个独子就不错,白白净净!”
月子夜?我冷着脸,忙摇着头,“弱水三千,本公主只取一瓢饮,你不懂!”
月宁宸难得兴致勃然的看着我,“那本王就祝青鸾公主马到功成!”
从宫里出来,夜色已暗,我进门时依旧是那个少年迎接,我问娃娃脸呢,他说不知。
去他房里转了一圈,他也不在,在后门转角的时候却瞧见他鬼鬼祟祟的身影。
公主府的后门太过偏僻不常使用,我也是第一次来,只见喋术开了门之后往外面望了望,就有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
喋术的脸被黑布蒙上,几个人带着他飞快的往西走去。
娃娃脸这是进了什么邪教组织了吗?我有些迷惑,默默的踮起脚尖敛去自己的气息跟在几个人身后。
此刻我尤其感谢老男人把我的轻功教的好,跟了他们大半路,那些人没有任何察觉。
从前老男人就说我,若论逃命,我首屈一指,若是战斗力,我特么就是个渣渣。
黑衣人在一处宅院里停住了脚步,敲门三声,就见里面一个白色衣衫的男人过来开门。
我跃在树梢,翻墙而过。
宅院不大,算是个中等的民间住宅,黑衣人脚步并未停歇,直直的走近了主堂右侧的悬廊,复行了几十步,就到了一个堂屋前敲门。
我看着他们停住脚步,也不敢跟的太紧,黑衣人把娃娃脸推进了屋里,几个人就站在门口守着不动了。
我皱了皱眉,远远的在门前转了几圈,那几个黑衣人动也不动,跟个木头似的。
这家主人到底什么来头?我有些迷茫,这几个黑衣人的武功绝对不低,其中最弱的那个瘦高个,估计也能打我三。
在远处盘旋了许久,屋子里突然传出鞭子抽动的声音,我呆呆的望着雕花木门,嘴唇咬的厉害。
娃娃脸身上的伤都是这里打得?我皱眉。
突然瞧见屋后死后有一棵挺拔的树,枝叶繁密,距离屋子不算太远。
我脚步极慢的从前面绕了个大圈行至湖泊旁,踮起脚尖借助水面的力量,废了老大劲才落在大树上。
我的运气不错,那边的窗子半开着,我能清楚的瞧见屋里的模样。
屋里十分简单,一个黑色衣衫的男子高高的站立,他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长鞭,长鞭上带着微微的血迹。
而鞭子抽打的人正是娃娃脸。
“喋术,叫呀!你怎么不叫了?”
“跟月白在一起的时候你叫的不是很高兴吗?”
“来,叫个本王听!也让本王听听你那动人的嗓音。”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暴躁,像是一头奔怒的豹子,娃娃脸咬着唇,不动不吭,甚至眼泪都没落下。
这样的喋术是我没见过的。
鞭子毫不留情的落下,似乎只想让人受苦,并未朝致命处打去,我咬着唇看着,却也不敢出声,此刻的我突然理解了师父的那句话。
“要想保护别人,首先要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此刻我力不从心。
夜色更浓,屋里的灯盏愈发的亮了,黑衣男子似乎觉得无聊了,丢掉了鞭子,捏着娃娃脸的下巴,逼着他望着他。
“很好,倒是有骨气,想救月白,那你就每日还像今天一样过来让本王出气,你痛了,本王些许就放了他!”
娃娃脸狠狠的甩开男子的手,冷冷的看着他,“打完了?打完了我就回去了,殿下还在等我!”
男子呵呵一笑,“青鸾公主?那倒是个难缠的女人,我那九弟喜欢的仅,也好,若她不是本王未来的弟媳妇,此刻你就是一具尸体了!本王也没了乐趣!”
男子的声音狂躁而洪亮,我却皱上了眉头,九弟?本王?究竟我又惹上了什么人?
听着男子的言语,大概是他囚禁了或者抓起来了小魔王月白,然后鞭打娃娃脸来找乐子。
月白和喋术,莫非?
我曾想过月白与喋术已然在一起,只是这个半路窜出的男子又是哪路神仙?
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看上的是小魔王而刻意欺辱喋术,还是他恋上的是喋术,因他的背叛而刻意为难?
我头脑发胀,觉得这一切就跟一团混乱的线一样,完全理不出头绪。
眼底一片低沉,我点起脚尖消失在了水面上,在那个宅院前转转悠悠了好久,就瞧见黑衣人带着喋术往外走去。
他的脸上依旧蒙着黑巾,他们的脚步依旧匆匆,夜色与他们的黑裳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