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了半个多月,这半个月里我着实生不如死。
许是养尊处优惯了,如今着荒凉的戈壁,艰难的路程到真是困难。
更要命的是我水土不服,才不过四日的时候就已经每日吐的要死。
我骑在马上,并未有任何的抱怨,甚至在我吐到不行之后,又擦干了嘴巴继续赶路。
初时那些将领都与月敬一样冰冷,甚至有些还准备看我笑话,只是数十天过去后,他们对我倒温柔了许多。
不时会有人过来跟我传授一些对抗这种天气和环境的方法,也会有人给我送来一些药品。
待到到达楼阶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应对自如的跟军师胡侃两句。
楼阶是天险,易守难攻,步生风的人马在城外盘旋了数日都难以攻破。
而我们这些支援的人马,却被他们的军队拦腰截住,不能跟城里人会和。
羽军军风甚严,每日军师都会与我们几日商议战术,十多天下来,我对如今的局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步生风是炎族新崛起的将领,为人阴狠毒辣,他作战不论道义,两军使者他杀,被他占领的其他国的城池,他向来直接屠城。
最要命的是这个人擅长用毒,与别人交战时尽是下三滥的招数。
月凡大哥就是着了他的道送的命。
对于作战,我是极没有经验的,甚至于往日我也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些东西,于是我靠着记忆把全篇的孙子兵法给默写了下来,给他们自己去体会。
军师瞧着我的孙子兵法时,两只眼都闪着光,他大呼这是金玉良言,然后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营帐的人,除了月敬依旧对我不冷不热,其他人都以为这是西镜司的不传之秘,都在猜想着我是不是得了西镜司宗主的真传。
顶着妖女的头衔也好,若是说我是南镜司的,打死他们也不信我会说出那些兵法。
我故作镇定的看着众人,然后下了我第一道命令,由月敬统筹指挥,军师辅助。
命令下去之后,月敬愣了良久,就在我以为他不愿的时候,他才单膝跪地接受军令。
“少主当真心胸宽阔,月敬将军如此,你还不计前嫌让他统领羽军!”
军师一脸崇拜的望着我,我甚是无奈,心胸宽阔?what?我这是不懂好吧!
我讳莫如深的笑了笑,算是对他的回应。
时间真快,已进入了冬季,这里的环境更加的恶劣了。
凛冽的寒风刮的脸生疼,我身子本就单薄,行走在营帐外面时,都觉得站不稳脚步。
军师给我送来了许多取暖的东西,炉子、水袋,甚至还在我营帐里支了个大火盆。
月敬毕竟是多年上战场的老人,前几战都打得漂亮。
许是心里高兴,又或许他依旧适应了我这个挂名的统帅,反正他也会和颜悦色看着我。
当然还是不与我说话,大概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我裹着宽大的袍子望着寒风凛冽的天空,心里竟然无比的坦荡。
妖女大概也该生了。
交战进入到了白热期,于是我豪不藏私的把我所知道的三十六计又全盘托出。
当我说到三十六计走为上的时候,引起了大家哈哈一笑。
多日的相处,众人对我的认可也多了许多,许多时候为了照顾我是女子,给了许多的特殊照顾。
我突然有些明白以前听过的那句话,一起扛过枪的战友,那感情是难以割舍的。
三十六计也讲完了,军师眨着眼睛摸着下巴望着我,“少主,可还有什么不传的兵法?”
我淡淡的笑了笑,“本少主学富五车,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穷冬裂风,我走在帐外,刚想上马,身子一歪差点整个人摔在马下。
“将军,小心!”一个士兵紧张的扶起我,他脸遮的严实,看不出长相,只觉得他身形有些熟悉。
“谢谢!”我答道,那人却牵着马绳不松。
“草民为将军牵马!”他压低声音说道,我皱了皱,这厮还真是多管闲事。
后面几日,我总会碰到那个士兵,他总为我牵马,刻意的让我看不出他的长相。
这日,月敬又是一场胜仗,晚上军师安排了庆功宴。
我入冬以后就吃的不多,又极是怕冷,就被他们怂恿着喝上了几杯烈酒。
我与妖女喝的酒大多都是度数很低的果酒,这军营里的烧刀子着实后劲很大。
那几个人还在三五喝六的喝着,我头晕的厉害,于是踉踉跄跄的往我的帐营里走去。
外面的风很大,斗篷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飞了个大远。
斗篷飘飘荡荡,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我踮起脚尖,想要轻功去追,头脑一晕,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将军小心!”压低的嗓音响起,我眼神迷离的望着他。
“是你?”我惊叫着,随后手指点在他的额头。
他蒙着脸,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胳膊有力的揽着我,下一刻拦腰把我抱起。
“你——你——”
我你了几声都没说出个所以然,迷离的望着他的脸。
风一吹,酒劲就又上了头。
我的酒品不好,据说喝了酒就跟色魔一样,我脑子懵懵的望着男人,环着他的脖子就递上了唇。
屋里暖和了许多,朦胧中我被人放在了软榻上,塌上有些冷,我拉着那人死活不松手。
“月离火,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喝酒了!”
男子冷冷的说道,手指附在了我的脸上。
我嘿嘿一笑,颤颤抖抖的就要坐起来,却被他用力的拦着。
我迷离的歪着脑袋,张嘴就含住了他的手指,舌尖还下意识的舔了几下。
身上一沉,我只感觉被泰山压住了一样难受,不满的推着泰山,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
“混蛋——混蛋,都是混蛋!”
“妖女把你家狗抱走,它舔的我难受!”
“月——月——月烛萝,我们喝酒——”
“不——不能喝酒,对——你是孕妇!哈哈——”
我胡乱的嘟囔着,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只是很快,就感觉手臂被什么钳制着。
睡梦中有人抱我在怀里,轻轻的拍在我的后背上,他的怀抱很温暖,我一点都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