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面壁思过,怎么也得是在壁立千仞的、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
而我瞧见扶初洛被幽禁的地方,也算是开了眼。
漫山遍野的花儿,连成了一幅幅画卷。
红色妖冶似火、蓝色魅惑如梦、白色圣洁如雪,居然还有绿色的小花花。
“师父,你当真不是来享福的?”一脸嫌弃的走近青色衣袍的男人。
那厮外衫斜耷着,露出里面的衣襟。
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手指轻巧的敲打在书页上。
“说得轻巧,你来试试!
本座也是真的服气了,被囚禁在这两年,刚放出去不到一个月,就因为你又进来了!
哎~忧伤!!”
男人装模作样的感叹着,狭长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着我手里的食盒和柃着的一坛酒。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人跟老男人还真是一摸一样,论不要脸,两人倒是可以pk下。
“诺,给你!”识时务的递过去吃的,那人打开食盒,眼睛都亮了。
“乖徒徒,你怎么知道为师想开荤?”男人问道。
我眨了眨眼,很明显,我只会做烤鱼和叫花鸡。
男人撩开袖子,就用力的撕下了鸡腿,一副万年没见过食物一般的模样。
魂襄胥很穷吗?
瞧这孩子跟个饿死鬼一样。
把酒放在书桌上,大步走向了花海。
以前我也曾经见过如此规模的花海,那是是在月族的幽谷。
漫山遍野的圣魅株,如烈火燃烧着山崖。
清风吹过,各色的花朵漾起层波,像极了翻舞的精灵。
“师父,这里好美呀!”我由衷的感叹道,“我喜欢这些花!”
男人正在“张牙舞爪”的吃着烤鸡,听着我的话却是一愣,而后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喜欢?”男人低声的说道,痞痞的笑意下带着深深的忧伤。
“喜欢就好!”
“徒弟,你会跳舞吗?”扶初洛突然问道,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神思。
跳舞?
我尴尬了,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过我会跳广播体操,第二套呦!”
说着,我还在花海里随意的舒展着身子,蓦然发现,额——广播体操也忘了。
尴了个尬!
“师父,咱们聊聊呗!”我一溜烟跑到扶初洛身旁坐下,炯炯有神的望着男人。
扶初洛挑眉看着我,从怀中拿出块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
“说!”
“那咱们说好,我呢想问两件事情,你必须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一个,当然两个都回答最好!
就当是徒弟我送饭的酬劳怎么样?”
青色身影懒懒散散,抿了一口酒,脸上带着嫌弃。
“徒弟给师父送吃的,不是天经地义?”
“那师父为徒弟解答也是天经地义吧!”
“额——”
男人丢掉了嘴里的鸡骨头,坐正了身子,“怕了你了,问吧!”
男人答应的这么爽快,出乎意料呀,我端正身子,手指按在书典上。
“第一件事情呢,就是徒弟很好奇夜族昭林城夜昭漪到底是谁?为什么胥里人不许提她?她长得与我像吗?”
我亲切的三联问,扶初洛的脸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大概第一次见我这么不怕死的主。
魂襄胥里,夜昭漪似乎是一个禁忌,毕竟她牵扯到一宗浪漫的风花雪月。
扶初洛脸色很是不好,拿起酒坛子灌了口酒,然后酒坛子一推,“下一件事!”
下一件事——
我含笑的望着男人,就知道他不会回答这个,他不说我也知道,师叔和师侄女勾搭的小故事。
“第二件事就比较简单了,不染听说魂襄胥里面有一种叫做沫婆露的药,可以活死人、药白骨,这是真的吗?医尊把药放在了哪里?我能不能偷偷瞧一眼?”
清脆的嗓音如夜莺婉转,带着几分狡黠。
扶初洛勾起唇角含笑。
这才是重点吧!
说漪儿不过是刻意来作弄他的。
沫婆露?
扶初洛手指敲打在桌面上。
不知什么时候,江湖上流传魂襄胥有肉白骨活死人的这种药,说的有模有样,连他这个在魂襄胥生活十几年的人都差点要信了。
“有!怎么没有!”男人懒散的歪着脑袋说道。
有?
我瞬间坐直了身子,“那——那东西呢?我能看一眼吗?”
“这种宝贵的东西呢,一般都交给本座最高冷公正的师弟保管,不如你去找他问问?”
在月轻梧那里?
我寒了脸!
why?
扶初洛多正直善良、聪明伶俐,就不能他保管吗?
“师父,能不能打个商量?”我低声讨好的堆满笑意说道。
“不能——”男人回到,手帕飞舞在手指尖,认真的擦拭着手指。
“徒徒呀!为师我已经被囚禁了,日日被罚抄写药典,我可不想招惹那个高冷到骨子里的师弟,你想看,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
我冷着脸看着男人,有这么当师父的吗?
比老男人还不靠谱!
男人果然都不靠谱,还是女子好。
额——想着一门心思扑到药罐子师父身上的月翎师父,眉头皱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的师父都不靠谱!
命呀!
扶初洛吃饱喝足的研着墨,此生无憾的模样。
我咬着毛笔秆子,心情惆怅。
突然男人推了我一下,一个不小心墨汁洒了我一身。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忧伤!”某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慰道。
“我这师弟吧,也就是看着高冷,骨子里骚气的很,你这丫头长得不错,要不投个怀?或者送个抱?
男人嘛,再冷的心也会被撩拨的乖乖听话的!”
欠揍的话,听着想让我扁他。
若是放在一年前,那个时候我满脑子想着怎么勾搭身为国师的月轻梧,说不定我们俩能成为好朋友。
此刻——
一剑杀了我吧!
“师父,这就是你勾搭自家师侄女的理由?”
不让我好过,他也别想好!
勾搭两个字出口,男人果然寒着了脸,满脸怨愤的瞪着我。
“为师和漪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我们想象的哪样?”我笑嘻嘻的看着男人,擦,不就是那么点事?
扶初洛愤愤的站起身子,甩了一下衣袖。
呵——
死丫头,等着瞧,早晚会被他师叔吃干抹净的!
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