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颇受人瞩目的比赛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胜者是血衣剑客左铎,而且他胜的很从容,就好像实力是完全凌驾于赤衍之上一样。这个由几千人目睹的事实基本上是实锤了,左铎的威名非但没有终结,反而是更进一步,如他所说的那般,踩着赤衍的头继续向前。
没人能说这场比赛的败者赤衍是个弱鸡,朱雀十击确实是强悍的进攻手段,在赤衍的手上也被诠释的淋漓尽致,那席卷擂台之火的风采就算是白老也不得不为之感叹,也正是因为如此,击败他的对手,左铎才更显得可怕。
比赛结束后,郁景辉他们连忙上了擂台去查看赤衍的情况,毕竟左铎是个狠人,虽然没带走赤衍的生命,但若是给赤衍留下什么难以治愈的伤口,以后赤衍的武道生涯就算是完了,可能再也无法突破目前的境界了也不是没可能,这种事,左铎干的出来。
好在,不知道左铎是不是转性子了,赤衍没什么大碍,只是消耗太大而且受到强大外力碰撞的冲击而晕过去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随后郁景辉就把他带回了家,虽然今天还有些值得观看的比赛,但是都不算是太重要,相比那些,把赤衍带回去治疗下,然后想办法治愈他心中的伤才是当务之急。
是的,郁景辉虽然不知道左铎为什么不杀赤衍,但是他知道左铎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善良,左铎不杀赤衍绝对不是因为他心情好之类的原因,他绝对在计划着更大的阴谋,比如他所说的那个让赤衍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的计划,虽然很无聊,但确实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击败赤衍这部分他已经很完美的做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在四重天的时候再摧枯拉朽的击败赤衍一次。
但,这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是为了赤衍不找他麻烦,那直接杀掉就是了,一了百了,从根源上就断绝了这种可能性,难道是怕被赤衍的朋友,也就是自己找麻烦?可是就算是是自己,也未必能接下左铎的最后一招,也即是说,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或许秦禹岩可以,难道是忌惮秦禹岩的复仇?或许如此,但是总觉得还是不对劲。
不过这些说到底都是郁景辉自己的胡思乱想,当务之急还是给赤衍疗伤,他和秦禹岩兵分两路,他带赤衍回家,而秦禹岩去找白叵,把他带到家里去。
白叵自然是跟着秦禹岩去了的,几乎没怎么犹豫,而他的诊断结果和郁景辉的判断是一样的,除了受到了些内伤,自己狂猛进攻造成的碎石飞溅对自己产生的些许划伤之外,剑伤根本没有,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左铎的计算之精准,就算是最后的那招封禁之所,也没有伤到赤衍,这也进一步的说明了左铎的强悍。
“那个左铎……原来这么厉害吗?”上官逸听着秦禹岩的描述,喃喃道,倒是自己小看他了,那天晚上的短暂交手,恐怕那个左铎都没怎么认真和自己动手吧?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去追花想容,但是在自己要拔剑的前一刻就退缩,是为了隐藏他自己的实力吗?现在一暴露,果然厉害,就连赤衍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家伙……是敌是友还是路人呢?
“是啊,虽然我不认为他比赤衍强多少就是了,只是他刚好可以完美克制赤衍,所以赤衍输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他的确强的可怕。”秦禹岩眉头微皱,他其实也感觉这场比赛十分的诡异,只是看不穿罢了,尤其是最后左铎施展出来的那一招,从风格来看,那根本就不是左铎的招式,但是它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能够在一瞬间瓦解赤衍的朱雀十击·极熔,说它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都一点不夸张。
“是吗?没想到我只是一天没去看比赛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诶,不过话说回来,无生呢?她没跟着你们一起回来吗?”上官逸眉头微锁。
“似乎是傅长安有事情找她,所以晚一点回来,那丫头现在也是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你还是多关心点好,别让她走入歧途了,毕竟能影响她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秦禹岩想了想,说出了这段颇有深意的话,当初他的师妹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他这个师兄太迟钝了吗?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结局。
“我会的。”上官逸显然能get到他的意思,而且也重视这个问题,毕竟养成失败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得不小心提防,毕竟养成这种事情,养的好皆大欢喜,养不好害人害己。
“我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他们两个正念叨着无生的时候,无生就带着北冥沁回来了,只不过后者手里提着一大包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你们怎么才回来?赤衍兄都出了这么大事情了,还有心情去采购,真是白瞎了赤衍兄平日对你的关爱了!”上官逸自然借题发挥,虽然有点小题大做的意思,但是呢,无生做的确实不太像话,得批评一下,不能让她觉得无所谓,时间长了可能就失去人性了。
“我说你呀,就算是想对我进行批评教育也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吧?更何况我也不是不担忧他,只是长安姐听说你伤口恶化,卧床不起,她很担心,让我跟着去傅家带了许多的补药回来,我拗不过她,又不能跟她说你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敢见她吧?只能跟着去了,所以我们可没有去逛街哦,你要为你不负责的发言向我道歉!”无生两手叉腰,转而训斥起上官逸来。
上官逸:“……”
他哪里想的到还会有这么一出呢?而且他在开口的时候也觉得无生这时候去逛街确实有点不对劲,但是为了向秦禹岩显示自己的确不是放养式养成,他还是开口了,然后……就变成了被训斥的人,只能乖乖的道歉,并且深刻的认知到这件事:无论何时,想要在对无生的行动中占取优势,都要准备得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不能给无生留下任何一个反戈一击的机会,否则输的人就是他,被教育的人也是他。
“不过话说回来,你只是为公办事而已,虽然手段有点难等大雅之堂,但是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敢见傅长安?”秦禹岩用带着狐疑的眼神看向上官逸。100文学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也不想长话短说,而且其中的感觉实在是描述不来,反正我短时间内不想见到她,就是这样,不过……明天墨千琉的比赛,我还是要去看的,啊啊,好烦。”上官逸提起这件事就有点抓狂,本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去,反正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是没想到今天这场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要是明天再出什么意外的话,自己还是在现场看着比较能把握情况然后做出应对。
“果然男人本色,重色轻友,明天也有我的比赛好不好?”秦禹岩一脸的鄙视,似乎相当的不开心。
“我这不是放心你嘛,你那场也该是稳的吧?”上官逸憨憨的笑着,想要蒙混过关,毕竟秦禹岩输了也不影响大局,但是墨千琉如果在比赛中出现什么意外,后面的变动就很大了。
“我怎么知道,看见左铎的表现,突然觉得这场武林小会实在是卧虎藏龙,就算我变强了很多,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秦禹岩的表情很严肃。
“那你有几成把握?你要是输了的话,你们西漠三杰可就真的全军覆没了。”上官逸的表情也凝重起来,虽然说秦禹岩输了是没什么大碍,但是最终比赛里越多自己人越好,至少会手下留情。
“西漠三杰是什么鬼?比赛里的西漠的人可不止我们三个哦,至于我胜利的把握嘛,大概是九成九吧。”秦禹岩很意外的说了个冷笑话,让上官逸忍不住伸出了友好的中指来问候他。
白叵看完赤衍的伤势后,在无生的要求下,顺便帮上官逸诊了诊脉,确定了这家伙白天确实是在装病后就离开了,后面的事情就不是他应该管的了,他只是个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阴霾的路人。
至于上官逸嘛,就惨了,被无生抓着批评教育了好一会儿,毕竟猜着他是装病和实锤装病是两码事,连她都开始骗起来了,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当然要好好的教育一番。
整个过程里,秦禹岩就坐在旁边一边啃着北冥沁洗好的水果一边拿凉凉的眼神看向上官逸,似乎在说:这就是你说的教育她的方式?
面对这样的嘲讽,上官逸是敢怒不敢言啊,毕竟当着无生的面,他总不能夸夸其谈的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的场子,自己迟早要找回来’这种话,不仅不合适,也不敢啊。
最后拯救他的是来送情报的张三。
张三进来的时候,刚把半个身子探进正屋就看见无生端坐在首位,喋喋不休的训斥着上官逸,而上官逸却像个孩子一样耷拉着头,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就想收回自己的身子假装没来过。
不过上官逸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把他救出苦海的好机会呢?连忙大喊:“张三你不许丢下我!”
张三被吓的一哆嗦,权衡了下,然后又回到了屋子里硬着头皮说:“关于明天墨千琉的对手,我查到了些情报,你们要听吗?”
“那当然得听,我正担心这件事呢,你可真是雪中送炭,来的也太及时了,快坐,阿忻上茶。”上官逸一语双关的连忙搭话,根本不给无生说话的机会,似乎生怕她来一句‘不感兴趣,滚’。
“哼。”无生冷哼了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他这次,她其实也很担心墨千琉的比赛,毕竟这次的武林小会不仅高手多,而且黑马也多,左铎和赤衍的实力,在以往的武林小会里可说是稳稳的八强,左铎可能是四强,但是今年,他们被预估的结果只是三十二强,也就是说,三十二强里的人,只要爆冷,就可能达到他们那样的强度,这样的结果就是墨千琉危险了。
若是墨千琉和他们同龄,那自是不必他们担忧,以她的天赋,基本上不会输给任何人,就算是输,也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她还年幼,甚至比她的对手年轻了一轮,不得不让人担心。
“其实那人,赤衍接触过,就是那天晚上你们杀进离天剑派驻地的时候,赤衍面对的那个刀客,虽然该换了身份,但是我敢肯定就是他,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那时候赤衍和他只是打成了平手,虽然赤衍斌没有使用天赐觉醒,对方也没有,但是这不代表对方不会,而且要我说的话,恐怕那家伙也有天赋觉醒的可能性很大,会施展出来的可能性同样不小。墨千琉小姐的这场比赛,不好处理了。”张三说话的语气很有深意,凝重的同时似乎是在给上官逸暗示什么。
“我相信她不会输。”上官逸微微一笑,说的话很是笃定,似乎已经看到了墨千琉胜利的样子,但是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只是不知道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赢下来就是了,除了这场外,还有下一场。
“你哪来的信心啊?虽然墨千琉是强,但是修炼时长差了这么多,那是几乎不可跨越的沟壑,你懂吗?”张三有点抓狂,他希望的是上官逸去阻止墨千琉参赛,这是最好,最佳的方案,没有之一,但是上官逸似乎一点也不懂他的意思。
“没有用的,她很强,也很骄傲,除非她觉得自己该停下来,否则,谁也不能说动她,这就是我们,不管希望有多渺茫,只要我们觉得应该前进,就不会放弃,宁死无悔。”上官逸说这段话的时候很认真,眼里闪烁着光芒,有种不可动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