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上,感受着脑袋传来的热气,知道自己这是感冒了。
地板本就凉意十足,现在和她的身体贴在一起,更是明显。
闻玉书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骂了这么久,也没见个人进来。
要么是家里没人,要么是隔音太好,不然,就依陆家兄弟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不上来找回场子。
也许,昨晚被绑回来时,已经打过她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是酸疼的,衣服还是她昨天回来穿的那套,上面还有脚印。
收回思绪,拖着铁链一点点艰难的挪动着身体,靠近床的时候,却是死活再不能前进一步。
她只好伸出右手,使劲够了够,把床上的被子一点点脱了下来。
“呼!”
总算是有件护体的东西了,被子裹在身上,没有那么冷了。
一会冷一会热的感觉也好了那么一点,闻玉书就这么抱着自己的身体,靠在床沿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没有钟表,没有手机,她只能依据太阳的照射来判断。
这是间超东的房间,早上太阳洒的很满,这会的太阳已经没多少了。
下午两三点了吧,她心想。
“咯吱”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闻玉书仰着脸,眯着眼看去,从下往上,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一双女士拖鞋。
带着点土气和朴素。
她心中有了答案,再向上看去,果然,是家里的保姆。
她端着一碗稀饭,走到闻玉书跟前,有点害怕又有点说不出的不忍。
隔着她还有一段距离,但又能确保她拿到,迅速放到地上,放到地上的手还有点抖。
等放下后,“唰”的一下,又退回了门边,
闻玉书:我有这么可怕吗?
保姆是真的有点怕,她在楼下的时候,早上无意间听到了几句陆家人的讨论。
也不知道是没有想着隔开他们这些下人还是怎么的,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商量对闻玉书的处置。
也就听到了关于闻玉书可能精神上有问题的话。
她一个保姆,没权没势,这要万一被打了,还是精神病,再怎么说也是陆家千金。
打了也就白打了,还是离远一点。
闻玉书看着眼前的粥,说是粥,更准确的说是稀饭,或者说是清汤水更为确切。
清澈见底的碗,底下就飘着几粒米粒。
呵~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破产了,就给她吃这种东西。
现象中的宁死不屈,绝对不会吃什么的状况在她这可没有。
能伸能屈才是真的,就算没有米,她也要喝进去。
保存体力,给身体营养,才能想办法逃出去。
哪怕里面又被陆瑾霏掺了佐料,只要不是立马没命的毒药。
等她喝完,把碗放到了一边,继续闭眼休息,脑袋昏昏沉沉。
另一边送完饭的保姆,脑袋里一直是闻玉书刚刚被锁住,脸颊发红的样子。
有点不忍,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和自家闺女差不多大,被这么锁着,明显感冒了。
就吃那么点,怎么能好。
但这饭是陆家小姐,也就是陆瑾霏吩咐的,陆家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她又不敢自作主张,不然被赶出去怎么办。
思前想后,最后拿了一小瓶水,和一板感冒药,放在衣袖里。
去拿碗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悄悄把东西放在了她被子下。
闻玉书感觉到又有人进来了,可头晕的她实在是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她被子下塞了个东西。
她摸索着去拿,等拿到后,看到水和药片。
又看了看屋子的变化,刚才的碗被拿走了。
是保姆?
她心下猜测,又很确定,放在被子里,这是怕被陆家发现,偷偷给自己送的。
看着感冒药,在心底记下了这份恩情,用独臂和膝盖,开了瓶盖,就着两片感冒药,抿了口水。
又把剩下的水盖上,和感冒药一起推到了床腿后面,不至于被发现。
等再醒来,是被吵醒的。
她睁开眼,看向前方,脑袋的晕乎感已经好了很多,身上的温度,也能感觉到降了一些。
陆瑾霏、陆瑾樾还有陆瑾席三人都在。
看到她看过来的目光,陆瑾席恨恨道:“醒了,倒是不用我踹醒了。”
“沸羊羊来了?”
这句话一出,陆瑾席的气息身边的两人感到明显的一窒。
自从网上传出来他和霏霏的那些话后,在节目上被闻玉书叫了沸羊羊后。
现在很多人看他的眼光都不对,甚至和他不对付的人,光明正大的叫他沸羊羊。
如果说对陈希尔有怒气,他直接在圈内放了封杀对方的话。
那么对闻玉书,那就是恨了。
这是他血缘上的亲妹妹,却在节目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他,这也就不说了,
最后对他扬起拳头,喊他沸羊羊,嘲讽他,害他在直播里丢脸,在顾云锦面前丢脸。
在豪门圈丢脸!
闻玉书说完后,陆瑾席就动了,走上前几步,对着闻玉书的腿就踩了下去。
她看着对方的动作,赶紧躲避,可铁链锁着的她,又有多少活动空间呢。
眼看躲不开,只能用仅有活动空间和力量的手臂去阻挡。
感冒加上没吃什么东西,胳膊本就没有腿的力气大。
再加上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姿势的悬殊,男女力量的悬殊。
陆瑾席这一脚还是踢到了她身上。
闻玉书忍着疼没有叫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
陆瑾席被她这眼神看的不爽,他打她,她就应该叫出声,就应该求饶,惨叫。
这样他才能感受到她的窘迫和惨样。
可闻玉书不痛不痒,一脸平静的样子,让他没有丝毫成就感。
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忍不住一脚又一脚踢了上去。
陆瑾樾一看,也上前补了起来。
不过,和陆瑾席相比,他就踢了几脚,也不知是被闻玉书的眼神震慑到了,还是吓到了。
更或者产生了那么一点怜悯,看着她觉得有点惨。
反正他踢了几脚后就退了出来,看着陆瑾席一下又一下。
陆瑾霏没有动手,而且走到她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
“闻玉书,这才是开始,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又或者被人夺舍了。
总之,你只能在精神病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