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捏捏他的脸:“还是小五最好,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惦记我们。”
“那还用说,我当时是不知道,要是我在的话,就把那罪大恶极的混蛋一脚踢出归灵崖。”
玄歌突的转醒,一巴掌拍在小五的头上:“我在梦里看见牛皮都让你吹破了。”
小五捂着头,愤愤的说:“狗咬吕洞宾,早知道我就不必深更半夜的爬起来,又是找吃的,又是热吃的,忙乎了半天就换来你一记拳头。”
“少罗嗦,什么时辰了?我前胸贴后腔了,再不给吃的,我变成饿死鬼,天天晚上站在你的床头看着你睡觉。”
小五夸张的打了个冷颤:“刚过了丑时,我们到外面吃吧,白日里可能要下雨,外面不凉。”
我们移动已经麻木的双腿,蹑手蹑脚的走出祠庙,没有星星,只剩半掩的弯月,没有风,参天的树木耸立不动,祠庙的院子空旷幽深,燃了根蜡,我们席地而坐,小五拿来的食盒装着一碟牛肉,二碟青菜,一盘馒头,玄歌像发现了宝藏看着食盒最下层的一小壶桂花酿,激动的上前抱住小五:“我感动的都要以身相许了,小五子,你是越来越可爱了。”
小五嫌弃的推开她:“少来这套,快趁热吃吧,一会被人发现,再加一百遍的太上感应篇。”
“打住,别再和我提那五个字,提起来都想吐了。”
我们嬉笑吵闹着在这个被惩罚的清晨,似乎只要我们在一起,再苦再难的日子都变得轻松惬意,把酒当歌,笑看浮生,似岁月将我们的情谊深种,慢慢滋长成最美不败的花朵。
我们有风有月,有酒有笑,有我们彼此。
很快我迎来了十二岁,我们依旧放肆的大笑,放肆的挥霍青春,似乎天地不老,我们便不惧老去。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白驹过隙,花开花落悠悠三载,今时我已临及笄之年,时值离寒晏十七年立嫡皇子南宫彧为太子已有一年有余,赐灵烟圣女为太子妃,于十八年冬月完婚。两年前苒子国易君,改国号为楚夏,新帝易枫继位,皇长子自行请封忻南王,太子之位因其拒受而空悬,先帝桑中被囚禁乐安宫中,后自戕。
寒晏十八年三月初三上巳节,梦落棉行及笄礼之日。
“非鱼姐,非鱼姐.....”
我听到呼唤声含笑转过身去,元婴的妹子年方十一岁的元锦,蹦跳的闯进屋子,可爱的小脸透着少女特有的娇粉。
“前面还缺什么,你长姐特意嘱咐你跑这一趟?”
“长姐让我告诉非鱼姐,前面已经大致准备妥当了,马上就是吉时了,让我过来取加笄的朱衣和钗冠。”
“正好我刚准备妥帖,你既来了,直接把刚做完的坐垫也捎过去吧,我让小鹤同你一道去,东西太多,怕你拿不过来。”
“怪道长姐常说非鱼姐是个最心细如尘的人,这几年亏了有你,她省了不少力气。”
我发自内心的轻笑出声:
“可说到嘴甜却是谁都赶不上小元锦。”
她凑到我身边,神秘低语一番:“刚刚看见前来观礼的太子,好像天上下凡的仙子,我还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男子,落棉姐真是个有福之人,想这世上也难再寻此等人物了。”
我被她一脸艳羡的娇憨逗得忍俊不住:“小小年纪竟学着人家少女怀春,不知羞,快点拿了东西去,一会误了吉时,看你长姐不扒了你的皮。”
她朝我吐吐舌头,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非鱼姐不一道去观礼吗?”
我向内堂喊出小鹤,把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二人:“我走不开,后面还有很多事要打点,你们快去吧,仔细了钗冠。”
“放心吧,非鱼姐。”
语音刚落,二人已经旋风般刮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