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羡年被绑架,整个医院都人都忙碌紧张起来。
唯独只有满月,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商羡年原来的病房,什么都不做一直拿着手机在不断回复消息。
叩叩叩——
“进。”
门外的人犹豫一刻才推门进来,是欧文。
再次见到满月,心里倏地生出一股紧张感。
环视圈,目光落她身上,皱着眉踱步过来,靠近时脸色略微有些疑惑。
他叫了声,“白小姐。”
“有事?”她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微微俯身,他答,“白小姐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在四处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先生的消息。”
“你觉得问题在外面?”手机放在一旁,她坐在床尾,说着手臂伸向后面撑着床铺,要不是现在情况紧急,这是一个很随意放松的动作。
寡凉讥诮的冷笑蕴在她挽着的唇角。
“ar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控制着医院。从进门到医院病房总共有113个人,其中一半以上带着武器,当然这些是在看见以内还有些藏在暗处的人。欧文你不觉得很惊讶吗,Hell的人跟来自家后院一样,从窗户突破直接进到五层楼商锐的病房掳走商羡年?”
“商羡年是多久醒的?他又是多久去的商锐病房?你告诉我,世间有多少的巧合是真的巧合?”
没错,这件事太巧合了!
而且进展得快速又顺利,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这件事我已经在调查,很快就有回复。”他再度垂首,有发自内心的自责。
事发之后不仅是满月觉得奇怪,欧文也察觉出内部的异样正在让格兰特做排查。
轻哼声,对于欧文的内疚她并不满意,“ar的内部很严格,我的人没有能够入侵成功。但我白清欢也声名在外,想要打听点消息还是有门道。听说,ar里内乱一直不断有一个华人身份特殊很受你们老板器重?”
毋庸置疑,这个身份特殊的华人就是商羡年。
曾经在‘日不落’帝国时代侍奉过维多利亚女王的‘阿尔特’家族很坚挺,一直承袭到21世纪依旧在英国内阁都占有不可估量的地位。
这样的百年世家,如何会让一个华人来继承?
更别提其中各种裙带关系构成的复杂权势纠缠网,商羡年的存在绝对是个眼中钉的存在。
很难排除,在意大利这个微妙的国家里,有人想借Hell或者意大利黑手党的势力拔出这个眼中钉。
“白小姐请放心……”
“我放心什么?”她出声截断,口吻霸道冷漠,“Hell是个什么性质的组织我比你清楚一百倍,更别提别的势力想要解决掉商羡年的急切。这种情况下,你来告诉我商羡年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我现在就告诉你,麻烦你用ar的情报网传达一个消息。不管商羡年目前是什么身份,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半月刀主人要保全他,无论是谁伤了他必然会付出一家满门的代价。如果有人愿意卖这个人情,我可以无偿的替他完全一件事,无论什么事。”
这是Hell的王牌做出最大的让步。
以她自己为饵,为代价保全商羡年这一次。
“白小姐。”
欧文用非常吃惊的目光去看她。
等于说,满月现在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做出了一个很多人都想要的承诺来。
半月刀的主人啊,撒旦的代言人。
无论什么任务,她都会交出最完美的答卷来。
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她转头看向窗外。
沉默一会儿,说,“我要些东西。”
“您说,白小姐。”
“M107,格兰特92,和一张比例精确的地图。”
“……好的,白小姐。”
交代完这些她重新拿起手机,干脆直接后仰倒在床上。
商羡年一失踪朵拉就跟着失去消息,之前她还不是很确定对于朵拉的猜测,但现在是百分百确定朵拉就跟她想得一样。
但可惜的是,没有确定朵拉在帮谁办事。
所以如果绑架商羡年的人是威廉,那么她还有占据上风的主动权,如果不是……
最坏的打算,最多是跟商羡年。
同生共死了。
**
Ar在意大利所有的关系网都利用上,但截止商猛的手术平安完成后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其中内部的叛徒的也已经找到,只可惜早已被人灭口什么消息都没有查出来。
这漫长又磨人的时间一直持续到晚上当地9点多。
消失多时,并且失去定位的朵拉重新联系上。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
“是我。”不自觉的,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慌和颤抖。
“满月,对不起。”
她蹭的一下弹起,眸色望着灯火通明的罗马古城,眼底侵着嗜人的寒霜,“别他妈跟我道歉,我提醒过你他是我的信仰血肉,动了他谁都不能活!”
“真的对不起满月,商羡年在维也古堡,想要救他快来。威廉就是他妈个疯子!”
“维也古堡?”
夹着手机,拿着笔在地图上做标示,然后圈出大概位置重重点了两下。
欧文凑上来,看了眼圈中的位置也拿着手机在发信息。
但一只细白的小手按过来阻止了他,一边在通话一边指向楼下,非常生动的比了个开车的姿势。
欧文会意,转头让人去准备车。
朵拉那边的通话临时被打断,她反手捞起外套,带着欧文一块出门。
手指不停的在手机上发信息。
“准备3辆车,我跟中间一辆。我藏后备箱,在中途路段停车把车给我,我在身上放个定位你们随后来。不要让尾巴跟着,全都清理干净。”
“白小姐是怕?”
“没错,怕人补刀,顺带一网打尽。Hell的掳走商羡年,我没去他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可如果让别的有心人知道我们都得死!”
“你不用担心监控这边,我会让整个罗马的网络瘫痪半小时。”
欧文:……
两人脚步很急从安全通道下来直接去的地下停车场,随后三辆车一起从车库出来并且套牌全部套的一个牌子,简直就像是三胞胎分不出来。
满月藏身的车子行径二十分钟停下,她从后座出来到前座,驾驶位换人只用了两秒她就驾车绝尘而去。
电话里,听朵拉的语气很不对劲儿或许是受了伤。
但短短几句交谈里,她能确定一件事,朵拉不是跟威廉一边的她受雇于其他人。但威廉这个疯狂又狠辣的男人一定做了什么,打破了两者间得合作关系。
不得以,朵拉才联系的满月。
维也古堡位置在近郊,是一栋早年有历史遗留的古堡。
车子一路狂飙加横冲直撞,她已经在在最短的时间赶到这栋维也古堡。
她在古堡外下车,做了一番准备才扛着M107爬上旁边的小山坡。古堡附近很荒凉,是错落的山坡,其中树木杂草丛生很适合当遮挡物。
停在与古堡前,她目测了一千米左右的位置,组建完扛着枪把整个古堡可以看见的位置不遗漏的扫描一遍。
在这种十分开矿的地带,保镖都不找掩体直接暴露。
能看出,威廉确实太看得起自己。
但目前就看见了很多保镖,没见到商羡年,也没见到威廉或者朵拉。
找不到确切位置一旦打草惊蛇,商羡年就有很大可能性陷入危险。如果换做以前,她已经毫不迟疑的突进但现在……
冷静十秒,她再次尝试拨通朵拉的电话。
好像是天助她,电话通了。
这次,朵拉喘息得更厉害,但气息很微弱有种濒死的感觉。
“告诉我具体位置。”
“后,后方车库。”
砰!
这一声枪响听得她一个激灵,没做迟疑扛着枪就跑。
被打的是谁,开枪的是谁?
会是,商羡年吗?
在跑动过程中,她心跳加速夹着心慌意乱。
跑了两百米左右的直线距离,终于看到古堡后那一个巨大车库,车库前也聚集着不少的保镖。
现在看来,她需要解决的人很多。
起码,古堡前的那些人,古堡里藏着的保镖,不解决了一会儿突进车库时她会忙得应接不暇。
为了确保商羡年的生命安全,她决定——统统干掉!
退回到刚才的位置,最后确认一遍后动手。
古堡顶上四个角的狙击手瞬秒,然后藏在古堡贴近窗户的人处理干净才借着一根滑行绳下去把外围的人全部解决掉。
后方车库那边也听到动静,调派了些保镖过来,只是除了摆着的人别的没有见到任何人。
反而是后方车库的位置,满月出现的位置非常刁钻,因为刁钻所以保镖们没能有很好的防备能力,要用秒杀来形容一点不夸张。
处理完麻烦的人,她终于有机会进到车库。
原以为这样豪华的古堡里肯定停着扎眼的豪车,没想到这车库是一片狼藉。
她放轻脚步,蹑手蹑脚进到车库。
忽然,传来声刺耳,夸张的笑声,这笑声她辨认了一会儿才听出来。是威廉的声音,他的声音稍微尖锐些,笑起来时有些刺耳。
紧接着笑声而来的是闷哼声,压抑克制着的。
是商羡年。
脚步停了一刻,在次拾起时就快了很多。
而车库里的威廉,端着一杯红酒像喝高了,拖着一根铁棒脚步虚浮歪歪扭扭,目光也不知看着那儿,似在自言自语。
“rose,你是来救这个男人还是来救你曾经的朋友。”
她从一堆废弃物后方露头,还是那身熟悉的装扮。
只是,漂亮的轮廓藏在兜帽下。
“威廉,你应该马不停蹄的离开罗马,而不是去而复返的掳走商羡年。”
“呵,掳走了这个人又如何?”
说着,威廉猛的一个转身,铁棒砰的一声敲商羡年身上。
商羡年的手脚被绑着,手臂上的铁链还套着一个钩子将他人吊着,从他表情难看十分难受。
手臂,脚踝上已经被粗糙的铁链磨出血痕来,嘴巴还被胶带封着。这辈子活到现在他都没受过这种待遇,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随着他再一声闷哼,倒是威廉真的如疯魔了一般,面色狰狞又怪异的咯咯的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又刺耳宛如被人捏着脖颈般。
她往前一步。
“站住!”威廉的声音充斥这在这个破旧的车库里,一遍遍的回荡盘旋,回头问了句,“你想干什么,rose?”
她丢了手里的枪,高举着双手慢腾腾的踱步过来,“你不是想要东西吗威廉?”
“站住!”
砰!
在威廉的后方还有几个保镖,这些人很年轻她没见过。
子弹就打在她脚前,没一点偏差。
“你不想要东西了?”她眉梢一挑,目光从商羡年那边移向威廉。
“当然。”他微笑着点了下头,但随即话音一转,非常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rose你知道除了那件东西我还要什么,我要你跟我回Hell。”
“不若?”她反问,桀骜如旧。
威廉接过话茬,下巴一扬示意了被吊着的商羡年,“不若就杀了他。”
“你杀了他,我还会跟你回Hell吗?”
她挽唇一笑,这笑容在此刻异常的讽刺讥诮。
“你掳走他就是用来威胁我,没了他这个威胁你觉得我会乖乖听话吗?”
“你会乖乖听话,因为只有我手里才有【潘多拉】的解药。Rose你从Hell离开躲了我十年,就是想要做一个普通人,我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但前提是你必须跟我离开。说实话,Hell这么多的少年兵,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有你这么厉害,没有一个让你这样让我念念不忘。”
“我几乎每晚都能梦见你站在基地前,挑着唇角桀骜不羁的模样。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作品,被无数的任务雕琢得完美无瑕。只有你,从不让我失望。”
“别,别答应他,他就是个疯子!”
奄奄一息的朵拉一身血倒在地上,不难看出她遭受了一番非人的折磨。
随着声音回头,朵拉在她背后。
刚才应该是藏在某一处,听到她声音才出来的。
刚要迈步,听到前头的威廉挤出一声嗤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你还没死,0?”
他在原地手舞足蹈,陷入自己给出的音乐幻境里,“Rose你看见没,这就是【潘多拉】神奇之处,当一个强者不好吗为什么要选择做一个废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停止注射【潘多拉】就算优秀如你也不过是个在平常不过的普通人。你看看你现在的行动能力,愈合能力那样不是最顶尖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一个废物!”
这才是威廉最想不明白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人人都想要成为强者。
可是,最完美的她却偏偏要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废物?
“说够了吗威廉,你的夸夸其谈,你的异想天开对于我并不合适。把我打造成所谓的‘王牌’是你们的选择,把我变成一个杀人工具的是你们!那么年幼的年纪被你们带回Hell,当做畜生一样培养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不,说畜生是夸张了,我们连畜生不如。我们这些无法反抗的孩子只不过是Hell的实验工具!有多少孩子没有熬过【潘多拉】病毒带来的危害,忍受不了要人性命的痛苦被逼到疯狂而自我了断。而我们这些存活下来的实验工具,还要不断屠杀同伴来取得一个存活的机会?”
“威廉,你们自己的疯狂而已,为什么要把这魔鬼的双手伸向可怜的孩子!”
她一字字的否决,一句句的反问让威廉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而再次癫狂。
他被满月的质问逼到一个盛怒的边缘。
而她,抓到这个时间动手。
但——
“你想要杀我rose?”
她的忽然出击被威廉遇见到,并挡了下来。
是,她的确要杀威廉,但威廉买了一手保险。
她刚才一进来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商羡年吸引过去,没有注意到其实在那跟地基柱后还藏着一个人。
是个同2号一模一样的女人。
“很惊讶是不是,2号明明死在那间教堂对不对?”他揪着满月一头长发,用力的牵扯着。
头皮忽的再次一紧,威廉取下皮带套住满月脖颈,揪着她及腰的长发用力一甩,“跪下!”
咚—
一点迟疑没有,咚的一声就跪下。
上方又传来威廉狂妄放肆的笑声,满月这样的低姿态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征服欲。
多桀骜不羁的女人啊,别说靠近就是多看一两眼也有可能被废了招子的Hell王牌,如今就如狗一样匍匐在他脚下。
“王牌,什么王牌,你要知道这个名声可是Hell替你造就的。Rose,做人还是不能忘本,否则!”
穿着皮鞋的脚一脚踢过来,正对着头部。
她晕眩一刻,趴到地上。
而且她的头上还踩着威廉的一只脚,把她当一个踏脚的物件毫无自尊一般的踩踏着。
“看,你也能做一个听话的宠物不是吗?Rose,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你骄傲的自尊统统踩到了脚下下?”
威廉摇头晃脑的笑着,牵着皮带的另一头把她带向刚才酒杯掉落的地方。
皮鞋的脚尖点了点地上的红酒液,俯身下来轻声问道,“rose这是我最喜欢的酒,你知道多少钱一瓶吗。因为你浪费掉了而我非常心疼,现在我要你把这地上所有的酒都舔干净,不然——”
他给了眼神,有着与2号同样的面容的女人,手里拿着的军刺慢慢刺穿商羡年腰间的皮肤。
“不然,我就在他身上捅出百八十个窟窿来。”
“别动他!”
三个字,没有温度,没有起伏。
而她转头就趴下,乖乖的按威廉说的舔干净地上所有的红酒。
她持续不断的‘听话’再一次满足了威廉心理上一直有的不平衡,而身后奄奄一息的朵拉不知几时站起来手里有一把枪。
准心,就是瞄准的威廉。
砰!砰!
两枪同时响起,被一颗子弹穿破眉心的是朵拉。
而威廉仅仅只是擦伤了胳膊。
匍匐在地上的满月一跃而起,身上一直藏着的半月刀从两个方向甩出去。
商羡年身边的女人,刚才开枪击毙朵拉的人都被扎上半月刀倒地。
威廉顿时勃然大怒,收紧握着的皮带,癫狂的怒吼着,“杀了他,杀了他!”
“不要,不要!”
砰!
一颗子弹飞速过来击中商羡年。
因为商羡年自身身体的摆动,子弹偏离得有些厉害射穿他靠坐的锁骨。
“羡年!”
开枪那一刻,她呼吸都停止了。
“让你杀了他,你在干什么!”威廉的怒吼声再次响起。
可话音落下的一刻,他就被满月缠着双脚摔倒地上。而她抢了威廉攥在手里的皮带,在第二次枪声想起时用了最大的努力飞身扑过去。
商羡年死白的脸上沾着灼热滚烫的鲜血,他的双眸魔怔的看向倒在脚下的满月。
刚刚那一枪是满月替她挡下的,子弹这次很精准没有偏移。
所以,从满月的左额打穿,子弹从右后脑勺飞出去。
鲜血因此溅了商羡年一年。
“唔唔唔……”
他扯动着锁链,身体不停在摇摆。
垂下的眼睑中只有侧身躺着,无数的鲜血从她伤口涌出来没有在动一下的满月。
威廉爬起来时也傻了,骂骂咧咧的无数的德语脏话从他嘴里飚出来。
“我让你杀那个男人,你杀她干什么,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你知道我找了她多久,爱了她多久!!”
威廉,彻底疯了。
掏出身上的枪,对着后面的几个保镖一阵胡乱射击。
“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她!我找了她十年,整整十年,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身后的保镖被他自己不留情的解决掉。
然后失魂一般晃晃悠悠的过来,噗通一声跪在满月身旁,颤抖着双臂把她抱起,“Rose,Rose,我,我带你回Hell,我带你回去坚持住,我带你……”
“啊!”
寒光一闪,一条刀疤从威廉的下颔斜剌着往上到额头。
动手的是人满月。
不仅如此,威廉的一只左眼还插着一根针管。
“啊,啊!”
威廉吃痛的怒吼着,咆哮着不断往后退。
而满月实在无力,半蹲在地上,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第二只针剂,偏着脖颈出脖子注射进去。
鲜红的血浸湿她的面容,特别是左边的眼眸被鲜血染红。
她所看见的世界是扭曲的,鲜红的。
身体像被戳穿了一个大洞,无数的体力不断往外涌。
她用了十秒钟才在脑子里重新组建完事件,踉跄的转身,已经没有力气她是一点点爬过来的。
鲜血在她身下拉出一条弯弯扭扭的曲线了。
“羡,羡年。别怕,我来,来,救你,不要怕我会,会保护你。”
像个瞎子般摸索的手终于摸到他吊着寒冰一样的脚,顺着这力道她慢慢站起来,被鲜血染红的脸非常乖巧的冲他笑着。
商羡年看着她,身体很猛烈的在抽出。
他哭得很凶,哭花的眼都快看不清满月的样子。
她正在尽力的绕到后方的柱子,那有个控制钓钩的按钮,但威廉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捡起伤他的半月刀冲过来。
目标,不知是商羡年还是满月。
反正这时,他所有的愤怒都已经被激怒到巅峰值,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咚。
满月一拳捶破按钮,铁钩发出机械的嗡鸣声一点点往下在移动。
探出头来,她释然一笑刚要开口,就瞅到已经近在咫尺并且高举着半月刀的威廉。
事后回想起来时,她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冲过来徒手接住了刀刃的。
“你这么想跟他一起死,我满足你!”威廉再次被这个举动刺痛瞳孔。
但是,他还是小看了满月。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爆发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威廉比不了。
她借力使力,刺穿的手紧紧握着刀刃,一手缠着他臂弯一个转身,单脚踩着他身体一个用力的拉扯。
威廉的右臂被活生生扯断。
顺利夺过刀的她,对着威廉的后脖颈一个猛刺。
咚-咚-
两人一前一后的倒地。
一旁的商羡年已经被逼疯了,挣脱掉铁钩跟兔子般跳过来。
“满月,满月……”
她的身体很冰凉,但秋水眸里的深情缱绻却生生的灼人。
枪声在古堡外,车库外此起彼伏的响起。
每响一次,满月的身体都会抖一下。
她已经没有能力和力气在保护商羡年,万一还有人来伤害他……
脑子里乱成一片,现在唯一想得就是要保住商羡年。
“满月,满月别睡,跟我说说话求你了,不要睡好不好千万千万不要睡。”
在仅存的一丝精神力里,她想到个目前最好的办法。
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肩,非常的用力,指甲隔着单薄的病服像刺进肉里一样。
两人身体双双倒地,满月压在他身上并且捂着他的嘴。
“嘘。”
她裂开唇角,露出艳美的笑容,“我,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羡年。嘘,不要,要出声,外面还有人不要出声,不要。”
脸上的血和泪顺着她尖细的下巴一滴滴滴在商羡年脸上。
“我,我是爱你的羡年。我,我,我在邺城的河边,有一套,别,别墅。那是我买来原本打算跟你结婚一起住的房子。但是对不起,我弄丢了你的孩子,只有两个多月我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以解决岽三省的事在回来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食言了,没有保护孩子也没有保护好你。但,但我,一直很想,想嫁给你。”她非常认真的点头来表示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我,想到了。”
晦暗无关的秋水眸忽然亮了起来,扯下自己一缕头发放在他头发边很努力的想要辫在一起。
但她不断的颤抖的手没有完成。
释然一笑,她说,“没,没关系,你明白就好,羡年。”
咯咯的笑了两声,如黄鹂,如珠落玉盘,悦耳又动听。但明亮的光色从她眼中一点点散去,瞳孔一点点晦暗和涣散。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刚刚,刚刚来的途中我有跟上帝祷告。”她哽咽了一下,扒了扒全是血的脸,说,“羡年。余生,我祝福你——长-命-百……”
她纤细的指尖,没有点在他眉心。
如同最后那一个没有讲出来的字。
商羡年哭疯了,颤抖的哭音接过最后一个字:岁。
“满月,满月,满月……”
满月就躺在他怀里,但是他连抱一抱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