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向两旁闪开,一名身形有些消瘦的中年人神色严肃地从后方走了出来,正是田家家主田东升。
田东升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两名并排而行的女孩引起了陈韬的注意。
“嗨,肖师妹!”
随后,陈韬笑眯眯地冲着其中一名女孩挥了挥手,其不是别人,正是凌山观的肖颜。
“怎么是你?”
肖颜见到陈韬也吃了一惊,她先前只是听说有人过来挑衅,没成想竟然是陈韬。
“这就要问田家主了,为啥昨晚要派人抢我的东西!”
陈韬无奈地向肖颜一摊手,然后望向了田东升。
“抢你的东西?”
肖颜的柳眉蹙了蹙,然后冷笑着说道,“田伯伯光明磊落,岂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情?”
“不信你可以去查嘛,昨晚可有不少人在现场。”
陈韬就知道肖颜对自己有着很深的误解,于是双手一抱胸,大咧咧地回道,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肖颜见状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意识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否则陈韬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行事。
“查查昨晚发生了什么?”
田东升也觉得陈韬不会无的放矢,皱了皱眉头后沉声吩咐边上的一名中年男子。
那名中年男子一躬身,掏出手机拨打了起来。
“就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非要闯到人家的家里?”
趁着这个时机,肖颜柳眉一挑,不满地瞪着陈韬,认为其完全是故意来挑事儿的!
“喂,肖师妹,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道还要让我把脸凑过去让他们打?”
陈韬闻言顿时大喊冤枉,把脸伸过去一边用手拍着脸颊,一边义愤填膺地说道,“你不知道,昨晚那群混蛋不仅说要打死我,而且还要把黎小姐和兰小姐送给田家主快活!”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凡你有一点点血性,自然要登门讨个公道了!”
说着,陈韬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郑重其事地望着肖颜。
当然了,他在这里耍了一个小心机,那个光头男子当时说的把梨凰和兰伊伊送给的“老大”,应该就是刀疤脸壮汉。
但,既然其没有明说,那么陈韬自然可以认为是田东升了。
“有这事儿?”
轰的一下,现场的人们顿时骚动了起来。
虽然大家对陈韬有敌意,但看上去陈韬一脸的悲愤,完全不像是在撒谎。
有些人还意味深长地瞅向脸色阴沉的田东升,正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天晓得田东升私下里是什么样。
“你胡说八道!”
就在田东升的脸色越来越铁青的时候,肖颜身旁的那名束着马尾辫的女孩按捺不住,冲着陈韬怒目而视,开口驳斥道,“我父亲行得正,坐得端,绝对不会做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事!”
女孩是田东升的小女儿田甜,此时杏目圆睁,气鼓鼓地瞪着陈韬,认为其在污蔑田东升。
“小妹妹,我与你父亲素不相识,岂会无缘无故地污蔑与他?难道我要拿着两位女孩的清白开玩笑?”
陈韬一脸严肃地冲着田甜摇了摇手指,然后话里有话地说道,“画人画虎难画骨,你看见的,或许就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
“你……”
田甜立刻就听了出来,陈韬这是在当众内涵田东升是个表里不一的人,顿时就急了,准备驳斥他这个荒谬的观点。
“甜儿,不得无礼!”
这时,田东升开口制止了她。
他看出来了,陈韬的嘴皮子耍得贼溜,单纯的田甜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闹下去指不定被陈韬带到哪条沟里。
“哼!”
田甜气得一跺脚,气鼓鼓地瞪着陈韬,恨不得冲上去打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两个嘴巴子。
“陈韬,你放心,倘若真有此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面对周围窃窃私语的人们,田东升知道自己必须要有所表态,于是沉声向陈韬说道。
“田家主,你认识我?”
陈韬闻言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觉得有些意外。
“你可是金陵梨家的杀手锏,我当然有所耳闻。”
田东升微微一笑,双目寒芒一闪后说道,“传闻你是金陵年轻一代中唯一的地级武者,看来所传非虚。”
“他就是陈韬!”
现场的人们随之骚动了起来,纷纷好奇地打量着陈韬。
作为江南省武道大会的参与者,他们对各市代表队都有了解,其中这次最大的变数就是金陵代表队,出了陈韬这么一名地级武者。
说起来,金陵代表队也是走了狗屎运。
按照武道大会的规定,凡是参与省级和市级武道大会的人员,必须是居住在当地的本地人,最起码要有户籍的那种。
陈韬正好去金陵大学读书,户口挂在了学校,于是有了代表金陵代表队的资格。
随着陈韬的崭露头角,他自然也成为了其他代表队研究的对象,可惜他的资料非常少,外界对其知之不多,在金陵武道协会的严防死守下连一张照片都没能弄到。
田东升之所以认出了陈韬,主要是他对肖颜的称呼。
作为一个外地人,又能堂而皇之喊肖颜“师妹”,再加上肖颜还默认了,那么除了陈韬再无他人。
陈韬与李修铭相认的事情已经由肖颜告诉了闺蜜田甜,田甜又讲给了田东升。
因为被陈韬当众一招击败,心高气傲的肖颜信心被其无情地踩在了脚下,自然对陈韬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没有什么好感,故而找田甜诉苦,进而给田东升提供了线索。
由于金陵已经几届武道大会都没地级修为的武者出现,故而大家先前还认为这可能是金陵代表队为了颜面放出来的假消息。
如今,陈韬一个大比兜一个,接连抽飞了数个拦路的海陵武者,使得大家意识到传言不仅属实,而且其修为看上去还不低,要不然也不敢强闯海陵代表队的驻地。
要知道这样做可是很容易被打死的,而且被视为咎由自取,根本就没办法说理,死了也就死了。
“依我看现在要想查清昨晚的事情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如咱们进去商谈。”
田东升意识到陈韬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故而一侧身,冲着陈韬向远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