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生,加入我们吧!踏上进化之路的你会成为超越皇的完美生物!”橘政宗面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向着源稚生发出了进化的邀请。
源稚生则冷冷的一哼,他眼中的黄金瞳仿若大日,可散发的光辉却又透着刺骨的寒。
“踏上进化之路然后再度成为你的傀儡吗?在你的谎言之中为你肃清所有的障碍?”
源稚生举起手中的童子切安纲,手腕转动,于是锐利的刀尖指过每一个橘政宗。
“那一日我就跟你说过,往日种种,一刀两断,你我之间,注定只有一个能活着!”
源稚生说话的同时将童子切收入了鞘中,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脚下就踏出了沉闷的巨响!
十数米的距离在皇的眼中也不过只是咫尺一瞬!
源稚生身形如影一般冲至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橘政宗,童子切在瞬时之间出刀,源稚生以堪比“言灵·刹那”的速度挥斩而出手中的童子切。
拔付与切下几乎就在刹那之间完成!
那个橘政宗甚至还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死在了源稚生的刀下!
源稚生握紧童子切的手剧烈的颤动,这是他全力握刀的缘故,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彰显着他滔天的怒火。
他随手挥舞童子切,刀缘的腥红之血在地上画出完美的半月,于是振出浊血的童子切借着火光再度现出它绝世的利刃。
这是一次无可挑剔的居合,拔付、切下、血振快的甚至只见光影闪过。
原本应该在“残心”的同时将童子切纳入刀鞘,这才算完成一次有始有终的居合。
可源稚生并没有将童子切收入鞘中,在场的敌人还未死尽,而居合这种以快致胜的刀法在橘政宗提起防备之心后也未必能再有这般一招杀敌的奇效。
所以最后的纳刀术被源稚生舍弃,他将再度提起利刃斩杀所有的傀儡。
已死的那个橘政宗躺在地上没有瞑目,可其余的傀儡似乎毫不在乎,他们甚至为源稚生鼓起了掌。
那些在场的其余傀儡举起手不约而同鼓起了赞叹的掌声,像是观赏音乐剧的观众为演出的精彩而发自内心的感动。
“漂亮,稚生!这就是你的能力啊!在你的刀下,所有的叛乱都被斩断!”有橘政宗发出赞叹。
源稚生当然再不会为那个小人的赞扬而感到雀跃,他环视周遭,口中话语说出的瞬间,似乎连周遭的温度都降下了几分。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稚生说的什么玩笑话,对手是皇,我们当然不至于蠢的让你逐个击破。”有声音说到。
“那就别拖延了,我想事情都到这种程度了,赫尔佐格博士应该也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吧?你也说了宿命终结之日总将来临,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再快一点的解决,既是终结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宿命,也是终结你我的恩怨!”源稚生说。
所有的傀儡橘政宗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大笑,笑声共鸣甚至压下了战线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爆炸之声。
如此声调声线完全相同发出的震颤在灰黑雨幕遮掩的山林之中平添几分诡异的色彩。
“是这样的,宿命总会迎来终结的时刻,既然如此,对于稚生你这位天选的皇,我也给予你最后的尊重。”橘政宗说。
最后的尊重?
源稚生的眉头皱起,显然赫尔佐格还有最后的底牌!
在他的目光之中,那些将他包围的橘政宗从怀中取出一枚细小的针管。
在看见针管的同时,就连源稚生也不免露出惊惧之色。
那一剂剂针管之中被注满了妖异的液体,源稚生对那诡异的液体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是……古龙胎血!
那一夜的橘政宗就是饮下了这种液体,于是身为皇的他都差点败在橘政宗一人的手下!
可如今,这些围剿他的傀儡,手里竟赫然都握有注满古龙胎血的针剂!
傀儡们当然注意到源稚生面色的变化,他们的嘴角勾起渗人的微笑,于是将针剂扎入了自己腕上的静脉。
在针剂注入橘政宗体内的同时,源稚生只觉听闻一声心脏的猛然跳动。
不!不是一声!是数十道相同暴动的心跳!并且相互叠加!成了将任何雷鸣风啸都压制下去的嘶吼!
那一日发生在橘政宗身上的变化如今也复刻在这些傀儡的身上,他们的身躯膨胀,浑身的肌肉越发坚实紧绷,上面缓缓浮现出青灰色的鳞片,巨龙的特征在他们身上渐渐压过了他们身为人的那一部分!
源稚生几日前的噩梦在今日以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恐怖再度降临!
源稚生望着那些逐渐膨胀的身躯也难免呼吸变的急促。
但他很快的压制下了心中的畏惧,他尽量将自己的心再度变的锋利,他踏出步伐,身形如闪电,向着还在进化的橘政宗飞袭而去。
童子切的刀光冲着橘政宗斩下,可那些傀儡在注射古龙之血后全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的反应、力量、速度获得了极大的提升,源稚生仓促之下斩出的一刀被那个龙化的傀儡轻松躲过。
重新站定的源稚生回首,于是森罗炼狱般的景象映入他的眼中。
数十只黄金瞳同时亮起,共同锁定在源稚生的身上,眼睛的主人口中发出尖锐的声音,源稚生不能肯定那是橘政宗舒适的呻吟还是他畸形的笑声。
傀儡们被鳞片包绕的嘴巴咧起,弯出相同的诡异笑容。
他们的嗓音变的沉闷好似古钟。
“开始吧,稚生……开始终结所有的一切!”
……
远处的天边时不时的闪出几道明亮的线,那是云层中纵横交错的闪电。
暴雨落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如冰雹一般的巨响,那般剧烈的声响不免让人生出落雨是否也能凿穿玻璃的担心。
不过好在源氏重工的玻璃都是特殊定制,这种防弹玻璃即使是面对真实的子弹一时半会也难以粉碎。
于是路明非站在窗前,百无聊赖的看着豆大的雨滴落在窗户之上,随后很快的铺开,和其他的雨滴相容,成了平铺在玻璃上的水幕。
如此天灾之下,东京的市民早就被转移到了避难所,于是原本繁华的城市瞬间暗了下来。
天空本就是昏暗阴沉,路明非看不出来天色有没有变晚,可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现在已经进入了夜晚所属的时间段。
可分明到了日暮西山,夜生活该开启的时刻,曾经灯火通明的东京却亮不起一丝的灯光。
路明非心中有些焦虑,原本是他申请留在源氏重工保护绘梨衣的,可此时此刻他的心却又不免担心师兄那群家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