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明明怀疑bJ地铁的高温异常现象,或许是由于海洋与水之王的缘故才导致的,你在这种情况下,还忽悠着芬格尔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副校长的语气难得的带着些恼火,他怒目圆瞪的直视着昂热,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昂热生吞活剥了一般。
“镇静一点,弗拉梅尔。”昂热久违的直呼了副校长的本名,“只是派芬格尔作为先行的小队调查一下高温的异常情况罢了,更何况我也派遣了路明非以及一名执行部的A级专员,你担心芬格尔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路明非以及那名执行部的精英专员也同样是卡塞尔学院珍贵的人才,他们的安危不也是你这个副校长该关心的吗?只是有些时候,我们身为混血种,总会有不得不举刀的时候,任何心底的怯懦我们都得摒弃。”
副校长冷哼一声:“虽然你有时候自诩为教育家,但你的本质却从来都是仇恨的屠龙者,你对龙族的滔天仇恨能够凌驾于你其余所有的感情之上。”
昂热不否认,只是露出了一丝不明不白的笑意。
“屠龙者和教育家,这两者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冲突。”
副校长从身后掏出一瓶全新的龙舌兰酒,躺回沙滩椅之后尽情的喝了起来。
“你放心吧。”昂热笑了笑,“芬格尔的这支小队只是作为先遣部队对高温现象进行勘察罢了,不论是不是真的有龙王出没,学院本部的执行部以及装备部都会在数天到一周左右的时间也抵达bJ,同时,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也会去掺一脚。”
“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你是说凯撒?”副校长说。
“除凯撒之外,加图索家还有其他的继承人吗?”昂热反问。
副校长瞬间明白了加图索家那群人的意图,不由得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加图索家的那群家伙,为了家族的权柄,倒是一点都不怕的把家族继承人送到屠龙的最前线啊。”
“凯撒很优秀,但他还年轻,需要借助阶梯登上加图索家为他准备好的权利宝座,而复苏的龙王无疑就是作为阶梯最好的选择。”昂热说。
“可他已经杀死了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同时还处在与复苏的白王正面作战的最前线,单凭这两条战绩,已经足够所有混血种仰望了,用来立威,已经绰绰有余。”副校长说。
可昂热只是摇摇头:“还不够。”
“还不够?这还不够?加图索家的人难道疯了吗?真想让所有的龙王都死在凯撒的手上?”副校长有些难以置信。
“加图索家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王者。”昂热说,“凯撒杀死了青铜与火之王,也在与复苏的白王作战的最前线,这样的战绩足以自傲,也堪称辉煌,但唯独不能算作独一无二。”
副校长眉头紧蹙,可仅仅只是数秒之后,他就明白了昂热的意思。
“你是说……楚子航?”
昂热点头不语。
凯撒杀死了青铜与火之王,与白王正面作战,但楚子航也同样杀死了大地与山之王,他也是与白王正面作战的几人之一。
“芬格尔以为我说我没有选择楚子航与路明非同行前往调查是因为夏弥……耶梦加得的缘故,但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的话是过不了校董会的审查的。”昂热说。
副校长总算了然:“是加图索家向你施压,让你不要选择楚子航作为专员参加这次的任务?”
昂热点了点头。
副校长嗤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讥讽。
“就为了给自家的继承人立威,这群家伙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昂热倒是无所谓:“这也正好,如果真的是尼奥尔德造成的bJ地铁站高温,那他有极大的可能是想要修复耶梦加得构筑的尼伯龙根,而后吞噬那里面遗留下的芬里厄以及耶梦加得的龙骨十字,虽然楚子航没说,但谁都知道他对那个叫做夏弥的女孩有着一种暧昧的情感,这种情感会成为他执行任务的障碍,甚至会成为他死亡的致命因素,加图索家为了给凯撒立威阻止了楚子航成为执行任务的专员,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这才是对楚子航最好的选择。”
副校长沉默半晌之后,难得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来,楚子航那小孩,还挺……倒霉的。”
昂热再度满上一杯烈酒之后,一饮而尽。
“谁说不是呢。”
……
首都国际机场。
路明非叹着气拖着旅行箱从机场出站口走出,心说校长可真是个能折磨人的小妖精。
自己这才刚刚放假坐着越洋飞机回老家,当天晚上一封邮件就让自己收拾东西去bJ。
拜托,假期才刚刚开始好不好啊,自己还得忙着和婶婶重修旧好,让她能对自己这个侄子能够有所改观,以后放假自己也好有个叫“家”的地方可以回。
一个异常的高温现象让自己来调查能调查出个什么鬼。
术业有专攻,等龙王出来的时候再让自己来爆命好不好啊?
等等……小魔鬼好像早就告诉自己新的龙王就要出现来着。
路明非接受命运的制裁之后,只得又是一口叹气,心说自己明明还只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就已经感受到执行部对专员的压榨之狠了吗?
还是只能怪自己的血统太高了点啊……
路明非顺着手机上的短信走出机场,四周张望找寻着接机的人。
收到学院的邮件之后,他的手机上很快就来了一条短信,学院将他前往bJ的一系列行程都已经安排妥当。
包括往返的机票,接机的人,居住的宾馆,还有必不可少的遗体送回服务。
路明非站在路沿四周张望,眼光来往的人群中扫过,寻找着有没有人举着写着“路明非”三个字的牌子。
“是路明非吗?”
身后传来一道带着成熟男性特有的磁性的声音传来。
路明非回首,就见一名穿着漆黑风衣身材高挑的男性,发型是那种如今不少年轻人中意的中分,脚上的皮鞋油光发亮。
以路明非的眼光目测,估计这个比自己最多大上那么个四五岁的家伙应该就是学院安排接机的家伙了。
“你是来接机的?”
路明非虽然心中这么猜,但该问还是得问那么一嘴,不然,要是认错了人,丢人可就直接丢到姥姥家了。
成熟男性愣了半晌,而后点了点头。
“差不多,来吧,车在停车场。”
路明非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
路明非推着大箱子把行李扔上后备箱中,打开车门准备先去学院安排的旅馆,先好好吃一顿的同时,等待学院的下一步安排。
可当他要打开车门却还没坐上去的瞬间,车里面一张熟悉的面孔让他怔住了好半晌。
“嗨!师弟,好久不见。”
那贱格的笑容让路明非心中直呼还真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啊!
“的确好久不见了,大概有那么一二三四五六天了吧。”路明非无语。
芬格尔笑的倒是欢,屁股往里面挪了挪,空出的座位上留下一个凹陷的大屁股印,这厮还伸手冲着余有臀温的凹陷拍了拍。
“师弟,来!师兄都给你捂热了!”
路明非“……”
……
车辆驶离机场的同时,路明非也看向了一旁的芬格尔。
“贱人你啥时候来的?竟然如此利索。”
路明非心中惊疑,心说这厮到bJ的速度竟然比自己这个中国人还快?这家伙不是只有在花自己的钱去食堂点猪肘子的时候才会那么的雷厉风行吗?
芬格尔闻言,面上的表情瞬间晴转暴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路明非的身上。
“师弟,师兄苦啊!校长和副校长他们……他们不是人啊!”
“请说人话。”路明非无情的收回手肘。
“他们威胁我啊!说我不来就不让我毕业啊!呜呜呜!”芬格尔泪流满面。
“师兄,你这么说我就不满意了,你这不是不明白校长和副校长的良苦用心吗?”路明非掩面长叹。
“师弟何出此言?”芬格尔眼露迷茫。
只见路明非伸手拍上芬格尔的肩,以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悲壮口吻说到。
“作为学院第一G级濒危动物,若说这世界上有谁能够冲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h级门槛,那就唯有师兄你了啊!”
“冲击h的门槛这种重担还是交给师弟你吧,你师兄我还急着去古巴撩妹子呢!”
“拜托,你现在是小队的队长,能不能摆出点队长的架势来啊?就算不如师兄和老大那么英明神武,好歹也起码做到像个人吧!”路明非吐槽。
“没办法没办法,败狗和败狗的组合怎么像人啊?喂喂喂,你别告诉我,你坐在飞机上还一直期待着我们干一番大事业吧?咱们直接去地铁站溜一遭,打道回府就万事大吉了,学院的报告就以高温异常原因不明,申请调用更多的专业人士来就妥妥的了。”芬格尔直接靠在真皮座椅上,双手抱头,直接摆烂。
“贱人你还真是精通……混子一道啊!”路明非忍不住感慨。
“师弟,我知道你血统觉醒不久却无处可以施展的兴奋劲,但作为过来人的师兄告诉你,能混是福!”芬格尔针对他的多年经验侃侃而谈。
路明非懒得和这家伙瞎扯,忽然又想到小队中还有一名执行部的A级专员,心中期盼着别也是个和芬狗一样的摆子。
“对了,咱们小队不是还要一个执行部的A级精英吗?那人啥时候到了?”路明非问。
芬格尔回给他的只有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路明非被芬格尔的眼神盯得瘆得慌:“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咱们小队还有一个人。”
“他是在奇怪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车前开车的那个成熟男性突然开口,而后侧头迅速的瞄了一眼路明非,面上带着淡笑说道。
“自我介绍一下,林秋,也是执行部的A级专员,同时,也是学院安排的接机人。”
“额……”路明非哑口无言。
心下为把执行部A级精英认成接机小哥而尴尬的同时又直呼学院这是什么鬼安排,执行专员也同时兼职接机吗?why?是嫌工资太低所以才身兼数职吗?
路明非的沉默让林秋爽朗的笑出了声,他当然也明白路明非的疑惑,于是开口解释道。
“我的家就在bJ,地铁站的高温异常便是由我首先上报的,因为是本地人的缘故,车房都在这里,所以接机的这个活我就主动申请了,一来是为了和第一次同组的队友先熟络熟络,二来也是想见识一下学院唯一S级的真容。”
“请对学院唯一的G级也来一点尊重。”芬格尔出声表示自己也是稀有动物。
“芬格尔学长从前的威名我还是听过的,说起来,我曾经也是你的师弟呢。”林秋说。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当初我意气风发的见证者?快说来听听,让咱们车里的这个小年轻知道知道自己的身旁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芬格尔翘着鼻子说。
“即使不知道你以前的光辉事迹,你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怪物了,所以……还是免了吧。”路明非连忙打住。
虽然路明非连连抗议,但还是架不住芬格尔热情似火。
可就在芬格尔刚要开始讲述曾经他在学院掀起说血雨腥风的时候,一道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路明非的手机。
路明非掏出手机,手机上方通话人的姓名让他心中咯噔一下……楚子航。
路明非一手示意芬格尔噤声,一手按下了接通键。
“喂,师兄,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首先是足足一秒钟的停顿,而后楚子航的声音才从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没,就是我妈妈说想见一见你。”
“见我干什么?”路明非心中大慌,“我和师兄你可是清清白白的啊。”
“额……不是,她就是想见一见我的朋友,她说想下厨招待你……咱们是朋友不是吗?”楚子航说。
“咱们当然是朋友,可是师兄,这两天我不方便啊。”路明非有些为难的说。
“怎么了?”
“额……这个……那个,叔叔单位发了年终奖,他带我们出去旅游了,可能得好些日子才能回去了。”
路明非说完吐了吐舌头,随口编着胡话欺骗师兄。
不然总不可能直接告诉师兄说,师兄,我去bJ了,因为你老相好西内的那个地铁站又有新情况学院派我来看一看,你问学院为什么不让你一起来?那还不是怕你情伤复发嘛!
路明非擦了擦汗,还不如直接说两句胡话算了,反正师兄也不会太纠结。
“好的,我知道了。”楚子航说。
而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挂断了电话。
……
路明非家楼下。
楚子航坐在他“爸爸”的那辆保时捷panamera中,透过摇下的车窗看着那个中年妇人提着菜篮和一群中年妇人不顾视线的聊着她家的鸣泽在奥斯丁大学怎么怎么样。
楚子航对大妈们的八卦没有兴趣,他的视线在挂断电话的同时收了回来,他摇起车窗,放下手机的同时,举起了副驾驶上静静放着的ipad。
上面是一则新闻报道,以标题党的作风吸引阅读量的同时,却只讲了一些没完没了的废话。
“震惊!bJ地铁站多日高温现象的原因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