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一开始杨安这么配合,谁能想到现在开始找事了。
“吴迪,不行就你去,我跟着你。”
牛登天作为局长率先开了口。
“算了,还是这位厉老师跟着我吧,你还是想想杨平的事儿吧。”
这里也没有外人,我觉得我说这话没有毛病。
不管审讯的结果怎么样,杨安肯定是通过杨平的车去的现场。
就这一点儿,杨平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第四人。
没办法排除掉他的嫌疑。
“好,老厉辛苦了。”
牛登天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滴乖,说啥辛苦啊,刚进去就出来了,这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我得找补回来。”
厉恩重的口头禅似乎很有意思。
稍微整理了一下,我和厉恩重再次进入了审讯室。
此刻的杨安不说五花大绑,但该有的戒具都戴上了。
“怎么样?满足你的需求,把吴迪给带来了。”
厉恩重强行让杨安欠了他一个人情。
“谢谢!”
杨安很有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你找我来,要说什么?”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杨安问道。
“当然是说案子了。”
杨安笑嘻嘻的回答道。
“不可能,如果是案子,你告诉谁都可以,你既然让我过来,肯定是有别的事儿。”
我只能这么强势的和杨安对话,因为我如果不占主导,我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说的不错,我真的有其他的事儿。”
杨安沉默了一会儿,直接就承认了。
“说吧,能帮忙的,我指定帮忙。”
我对杨安做出了承诺。
“我的身后事儿交给你怎么样?”
“没问题,但是得先给钱。”
这不是我抠门,这事儿我爹就遇到过。
邻村老头儿快死的时候给我爹要求了葬礼的规格。
真的那么给他办了,他儿子不认账了,不给钱!
我爹也老实,就吃了这么一个亏。
不过,这可成了十里八村的笑柄了。
后来我能独当一面了,那家人的事儿,我就没接过。
即便是找到我爹也没用,所有的车钥匙都在我手里,他接不了活儿。
当然了,做这个生意的也不是我们一家,最后他们找了别人。
但是,应该是没处理好,家里的孩子总是吓着。
不过后来狗大爷告诉我,根本不是吓着。
而是老两口不是同一个人安排的后事儿,规矩上出了差头,有了争执,对子孙不利。
从那儿我才明白,为什么两口子都找一个人发送,就是怕出现这种问题。
有人可能会问了,如果两口子中间白事先生死了,怎么办?
那就找他的徒弟啊,一脉相承,规矩总是对的。
“没问题,多少钱?”
杨安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看你要什么规格了。”
我看着杨安问道。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就最简单的就行了。”
杨安说着话,眼神变得失落起来了。
“儿子总有吧?”
我点了杨安一句。
“有啊,十多年都不敢认,只能偷摸的联系。”
“我说的不是杨天斌。”
我决定诈他一下。
杨安听到我说的这句话,眼神立马就变得犀利起来。
他紧紧地盯着我,就好像要看穿我心中所想一样。
“我滴乖,要吃人啊?”
厉恩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巨大的声音,让杨安有所收敛。
他瞥了一眼厉恩重,然后又看向了我。
“吴迪,别揪得太深。”
这算是对我的一种警告。
“果然是偏爱啊,杨天斌都快让他整死了,你还不让我揪的太深。”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杨安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杨安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是从杨天斌的话来思考,那个人绝对已经开始对杨天斌动手了。
“信不信由你,当然了,这是另外的事情,我们现在还是说说318缉毒案吧。”
我不能和他闲扯这么多,聊多了,没事儿也变成有事儿了。
“没啥说的,都是我干的。”
杨安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直接就认下了。
“我滴乖,既然如此,说说细节吧。”
不愧是老预审,人家知道该问什么。
我本来以为杨安会说时间长了,忘了什么的。
结果他根本没有。
他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相当的仔细。
仔细到他怎么上的杨平的车?
怎么破坏警察的车?
一些卷宗里没有的细节都暴露无遗了。
这给我一种串供的感觉。
可这次的案犯就他自己,他也没必要串供啊。
但是真的有人能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的一件事吗?
我对这件事表示怀疑。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直截了当的对杨安发问。
“十多年,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你觉得我会忘?”
杨安说这话的时候,面露恐惧,显然不像是假话。
但他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除非人为参与,不然不可能十几年做同一个梦,而没有疯掉。
可是谁让他不忘记这段记忆呢?
这无疑又是一个谜团。
“按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和杨平是没有关系的了?”
我直接转移了话题,我不想让他这么痛苦。
万一一会儿疯了,再问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哼,我虽然很想让他牵扯进来,但你们肯定能查出来,我就不费那个劲了。”
杨安一脸释然的看着我们说道。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摆脱不了嫌疑。”
我还是在诈他,我要看看他对杨平有嫌疑这件事的态度。
“关我啥事?”
杨安阴险的笑了起来,甚至于有些得意。
如果他不是演的,那这件事应该真的和杨平没有关系了。
但是根据我们的分析,肯定会有第四个人存在的。
即便不是杨平,也应该是比杨平更厉害的领导。
不然的话,杨安得不到这个消息,也不会弄坏警车,更不会钻进杨平的车里,伺机而动。
更关键的是,杨安得到了消息,没必要这么大费周折,直接给同伙打个电话就完事了。
牛登天和那日和绝对会扑一个空。
这些事情怎么都说不通。
我看着杨安,看了半天。
最后,我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你完全可以打个电话就行的。”
“打个电话?打个电话,杨平能牵扯进来吗?”
杨安咆哮了起来。
这杨平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害杨安的事儿啊。
“伤害我的人,都得死!”
杨安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心中的美好。
“帮你调包的人呢?也该死吗?”
我一句话就让杨安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