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帮我，他是帮他自己。”
杨安仅仅是愣了一下，就回答了我。
按照我的思维速度，这根本来不及思考。
“我滴乖，你说的是谁啊？”
厉恩重又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人都死了，你们还去挖坟吗？”
杨安好像在耍我们。
“你说是谁就可以，挖不挖坟我们自己决定。”
厉恩重紧盯着杨安说道。
“就是之前的副局长钟天赐嘛！”
杨安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你确定？”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看厉恩重的表情，这个人应该也是个人物。
“我百分之百确定啊，就是他让杨平写的断绝关系书，反过来又因为钱联系上的我。”
“他对我没有恩，只有仇，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我安排的罢了。”
杨安说的那么顺其自然，就好像在聊天一样。
“他和你没有任何接触，怎么可能和你有仇？”
厉恩重显然对这个钟天赐很了解。
“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啊，我刚才不说了么，他让杨平写的断绝关系书！”
杨安很嚣张的看着厉恩重说道。
“我滴乖，你很嚣张啊！”
是个人就有脾气，厉恩重也是如此。
要不是有监控，我相信他的水杯子肯定已经飞过去了。
“有能耐你就动我一下试试，临死拉上你，也挺好。”
杨安表现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你……”
厉恩重想要起身，被我给拉住了。
“说的详细一点儿吧。”
我不想去了解太多的事情了，只想破了318缉毒案。
要是让他聊下去，我估摸着牵扯出来的事儿更多。
“来根烟吧！”
杨安对我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这符不符合规矩，但我还是掏出烟递给了他。
“我十来岁开始混社会，没过几年，杨平就考上了警校，当时我高兴坏了……”
原来，在杨安的心里，自己的哥哥当了警察，那以后就能护着自己了。
一开始也是这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平就开始烦他，甚至于不管他。
后来政审遇到了问题，在钟天赐的怂恿下，杨平和杨安断绝了关系。
但此刻的杨安已经混的风生水起了，他参与贩毒，获利很大。
但是自己的哥哥突然撒手不管了，自己必须要在寻找一个保护伞。
阴差阳错的就找到了钟天赐。
钟天赐缺钱，于是就靠着通风报信和杨安建立了合作。
只是钟天赐不知道对方是谁。
318缉毒案发生之后，杨安觉得事情早晚会败露，于是把同村的杨案给骗到了外地。
先是整容，然后送回了岭阳。
在钟天赐的运作下，毒贩杨安被绳之以法。
进入监狱之中的杨案自然是不认罪的，但是没人相信他的话。
甚至于很多人都嘲笑他怕死。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不怕死，杨案在监狱中自杀身亡了。
但这一切都是钟天赐找人做的，所以杨案不是自杀。
……
听完了杨安的讲述，我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如果杨安说的都是真的，那整个318缉毒案就算是彻底破获了。
但我总觉得有第四人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种感觉。
我没有继续询问，而是坐在审讯室半个小时都没有吱声。
别说厉恩重，就是杨安都觉得我有些不正常。
“我喜欢你小子，有什么事儿你就说，我知无不言。”
“我之所以没有抵抗，就是因为我受够了现在的生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杨安反过来开始安慰我了。
“没啥，就是觉得这其中还有人。”
我很无奈的对杨安说道。
“哦哦哦，明白了，场外第四人对吧？”
杨安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麻烦问一句，我可不可以当那个第四人？”
杨安指着自己说道。
“你当第四人？”
我没明白杨安是啥意思。
“缉毒队长那日和死了，刑警队长牛登天和经侦队长杨平有嫌疑，这对我有很大的好处。”
“再加上那个钟天赐的保护，我在岭阳可以只手遮天。”
“所以，我就是第四人！”
杨案想要举起手来展示一下自己的胸怀，但没办法，手都锁着呢。
理由成立！
按照杨平之前做的事儿，杨安是有动机栽赃陷害杨平的。
所有的细节都对得上，包括警车被破坏的程度。
这样看来，杨安交代的，应该都是真的。
天都快亮了，杨安也困了。
厉恩重已经上了两次厕所了。
不能再熬下去了，警察把杨安给带了下去。
而我们也去和牛登天他们会合了。
情况自然不用我们汇报，因为他们一直在监听室看着我们。
“老厉，辛苦了。”
牛登天先对厉恩重道了声辛苦。
这么大年纪了，熬了半夜确实不容易。
“我滴乖，这还叫事儿啊？”
“等我续上一杯茶，我们探讨一下这个案子。”
厉恩重说着话就出去倒水了。
白天他们不在这里，应该是在办公室睡觉。
我现在根本睡不着，兴奋，十分的兴奋。
案子算是破了，不说别的，就单单是杨安的供词就能定性。
不管存在不存在疑点，杨安的供词把整个过程都给梳理了出来，而且都对得上。
也就是说，如果结案的话，现在已经具备条件了。
要说此刻最尴尬的就是付勇了。
杨安的审讯，他全程在场，我们没有动用任何的手段。
他说出来的事情，全都能对得上号，而且事无巨细，没有出错的地方。
这就能证明杨安是凶手，那牛登天的嫌疑就彻底的排除掉了。
牛登天不是犯罪嫌疑人，那付勇之前的豪言壮语怕是要兑现了。
“牛局，处理完这个案子，我就辞职！”
付勇倒是挺有血性，看到场面尴尬，直接就把辞职的事儿提到了日程上。
“等叶志鹏的葬礼结束之后再说。”
牛登天显然是不想让付勇离开的。
也正常，两个刑警队长，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一个再离职，那他就真的没人可用了。
“是！”
付勇也明白牛登天的意思。
等到厉恩重回来之后，我们几个人就坐在了监听室。
“案子已经很明朗了，凶手也已经被捕了，所以，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们几个先讨论一下。”
“那就是关于老局长钟天赐的事儿还查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