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伤的重,魏云珠养了足足有半月,才恢复了点精气神儿,可一直闷闷不乐,食欲也欠缺。
晌午她在贵妃榻上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个暖炉,便不自觉的往那暖炉身上靠。
裴寂瞧着怀中猫咪似的少女,轻轻在她鼻尖点了点,只见少女不舒服的哼了哼,便将头埋在他胸膛。
朦胧间,魏云珠觉得腰上有个东西,不安分的乱摸乱碰。
一双有力的手,伸到她脖颈间,几下便将她紧紧系着的披风扯的凌乱。
她瞌睡的厉害,病中软绵绵的四肢,根本无力阻止。
很快,那双手越发肆无忌惮,直到……
“不要……”
少女发出细弱的拒绝,难受的扭动了下。
“别动,我不会趁机欺负你。”裴寂抽出手按住少女软拒的腕子。
他微微直起身子,气息浓重,垂头看了一眼,少女就那样衣衫凌乱的靠在自己怀里,毫无戒备,乖巧到了极点。
最叫他难以抑制的,是那艳润诱人的红唇,引诱着他去品尝的冲动。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狂野的念头,他爱极了那细细的娇饶,牵引着他的神经。
终于,他俯身,贴上了少女的唇瓣,小心翼翼,不敢深入,只能克制着精雕细琢。
少女零碎的气息娇弱到了极点,没过一会,蜷在他肩上的小手开始软软推拒,这样娇气的反应,是在告诉他,病中的少女根本无法承受他的热情。
裴寂放才收敛,他手臂上坚硬的肌肉收紧又放松,抵在贵妇靠的手握紧,关节发白,强强压下,将那软绵绵的人儿,密密实实搂在怀中。
魏云珠倒是终于攒了一点小劲儿,她手撑在火炉的胸膛上,忽而靠后,抬起手臂,下意识拍了上去。
“啪。”竟然响起了巴掌声。
空气骤冷,魏云珠猛的惊醒,她挣扎着扬起小脑袋,就见男人眼角竟然有三道红红的痕迹。
对上裴寂略带冷气的眸子,她愣怔了一会儿,才忽而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下意识害怕的一颤。
裴寂倒是被这反应逗笑了,他捉了少女纤细的腕子,调子里含着笑:“不听话的小喵咪,竟然敢挠人了。”
魏云珠不敢轻易惹恼他,只能扬着可怜兮兮的杏眼,低低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裴寂轻笑着靠近,再次去找她的唇,可少女却猛的捂住自己的嘴,无助的摇了摇头。
“嗯?”裴寂靠近她的耳廓,故意使坏的吹气。
少女缩起肩膀,下意识躲了躲:“不……不行,我还病着……”
果然,裴寂听闻后将人只是楼在怀里,捏着她软绵绵的小手,一根一根细细摆弄。
“怎么养了半个月,还是没好全,不若一会儿再派御医来瞧瞧。”
魏云珠摇了摇头:“昨日刚瞧过,兴许是天太冷了,总是觉得全身没劲。”
裴寂摸了摸少女的青丝,忽而从衣袖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宫里的信。”
刚刚还软在他怀里的魏云珠,立刻直起身子,接过那封信,急不可耐的打开。
裴寂仔细地欣赏着看信的少女,她垂着头,浓密的眼睫清晰可见,小巧的鼻尖,美的似一幅画。
可渐渐,画中少女微微蹙起了眉头,眼角越来越红,最后终于蓄集成汪洋,泪珠悄然滑落。
裴寂有些着急,他竟然伸出双手去接那晶莹的泪珠,仿佛那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郡主,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信中的内容,他早就看过了,无非是皇后娘娘同自家妹妹的体己话,以及一些相思之情,他拿来给郡主,原是想讨她欢心的。
可如今见她哭了,还哭的如此之伤心,他有些后悔,声音中带了丝懊恼:“早知会把郡主惹哭,微臣就不该拿信给郡主看了。”
魏云珠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冲着他摇了摇头,这才道:“裴寂,我三哥哥病了,是吗?”
的确,三殿下自从一月前,得知魏云珠失踪,生死未卜,便忧思过度的病倒了。
裴寂不想骗她,便点了点头。
泪水汹涌,流的愈加肆虐。
宫内人众所皆知,三皇子萧煜是个傻子,他的母亲是个身份卑微的宫人,生下萧煜这个心智不全的痴儿后,便撒手人寰。
萧煜长大后,一言一行,仍如六七岁孩童,在皇宫里,谁都敢欺负他。
可人人都嘲笑瞧不起的傻子,却是魏云珠放在心上,敬爱有加的兄长。
从前在宫里,她同三哥哥是最好的,三哥哥也待她极好,听闻他生病,可自己又不在宫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宫人指不定怎么搓捻他,这叫自己怎么能不着急?
“裴寂,我想去见我三哥哥!”少女忽而握住男人的手,有些急切着道。
回宫之事危险万分,裴寂显得有些犹豫。
魏云珠自然明白他不可能轻易答应,便放软了调子,哭腔切切:“首辅大人,我三哥哥自小体弱多病,他因我而病,若是见不到我,恐怕情况不会好……”
“只求你叫我见见他……好吗?”
少女情真意切,眼泪似那断弦的珠子般落下,有三两滴打在了裴寂的手心,十分灼热。
这段时间以来,小郡主的闷闷不乐,他看在眼里,自己也有想方设法从府外带些新奇的玩意儿,讨她开心,可是效果甚微。
他也想心爱的姑娘能开开心心,或许,她见见自己的亲人心情就会好一些吧,见着自己也能没那么讨厌。
思及此,裴寂将哭泣的少女轻轻拉入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青丝。
“好,微臣去替郡主安排。”
魏云珠泪眼婆娑的眼中终于露出喜色,点了点头:“嗯。”
末了,裴寂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将少女扶正:“越王眼线遍布整个皇宫,为了安全起见,就委屈郡主先不以郡主的身份进宫,只能偷偷回宫。”
“我都明白,一切全听你的。”少女乖巧的应着,轻轻靠着他的胸膛,是他梦寐以求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