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佳年和端木桥觉得很奇怪,若是寻常人,听到自己的功劳被皇帝知道,早就高兴的拜佛去了!
怎么反倒梁清子像是一脸嫌弃的模样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梁清子穿书以来,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千万不要跟皇家扯上什么关系。
那皇帝断人生死,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一跟皇家扯上关系,总是免不了麻烦。
既然他们处于江湖,自由自在,就不该受朝廷的那份束缚。
对于苏瑾,她已经是能避则避了。
万万没想到,端木桥给她埋一个这样大的雷。
因为温一灼病重需要养伤,李彤和钟兰雪的身子也没有好全,梁清子等人便又在流清山留了将近一个月左右。
在这一个月中,梁清子跟着流清山的人,一起播撒花田的种子,又将花种入药,驱散瘴气,引水灌溉,开辟农田,种下了流清山的瘴气林中的第一批庄稼。
这下子,不光是贺佳年和贺冬白,整个流清山都对这位清盟主的鼎力相助,十分感恩。
端木桥更是对梁清子百般敬佩!
这样一个女子,不骄矜,没架子,没脾气,懂得多,又顾全大局!
简直就是巾帼不让须眉!
几天后,端木桥兴致勃勃地找到梁清子。
“我收到了家父的来信,父亲在信上说,皇上得知你在流清山的作为,龙颜大悦,说要亲自召见你呢,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皇帝要见我?那是他来这里,还是我去京中?”
端木桥一愣!
但想到梁清子没有见过皇帝,便又释然了。
“皇帝召见,当然是你去京中了!”
梁清子如遭雷击。
“这样吧,不如就请你们家老父亲跟皇帝说一声,我还有事就不去了,以后有有缘再见江湖再见吧!”
“唉,清掌门,这可不……”
话没说完,梁清子便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早,梁清子、温一灼、玄九、李彤和钟兰雪,连告别都没有,就背着行囊独自下山去了。只留了一封信给贺家年。
端木桥知道之后,哭笑不得,只得写信告诉父亲。
众人对这一行为都颇感疑惑,千古以来,敢对皇帝说有缘江湖再见的,恐怕只有梁清子一个人了吧!
众人继续向南行进,一路上梁清子闷闷不乐,玄九以为她还在为皇帝的那份圣旨而担忧。
“有时皇上做事可能也只是一阵风,说不定今天说了,明天就忘了,不必太把这个当回事儿,不过让皇帝盯上总不是什么好事。清子,你真的不打算进京去见见皇上吗?”
“不就是一个老头吗?有什么可见的?”
梁清子实在提不起精神。
但让她更加遗憾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在这整个流清山当中,居然没有发现武令的碎片!
不是传说端朝的东南西北各有一片武令的碎片吗?为何在这东部却没有?
看来传言有误,要寻找武令的碎片,还需要从长计议。
钟兰雪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终于修养好了身子,眼下得了自由,只觉得天朗气清,一切都很美好!
她纵马跑在最前面:“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再往南走,就要出了端朝了吧!”
玄九笑道:“端朝的最南边,其实是一个叫做扬真岛的小岛。因为中间隔着一个很大的湖,扬真岛的人又很少出来,所以知道的人很少。我们不如就去那里,顺便找找武令的碎片。刚好,我跟扬真岛的掌门,有些交情。”
梁清子有些惊讶。
“九师兄,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在玄辩门内,跟着我们一起修炼的,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人?我怎么觉得,整个端朝的掌门,就没有你不认识的呢!以前倒不知道你人缘这么好。”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怎么?敬佩我了?”
“敬佩倒是没有,不过鄙视倒是有一点。”
“鄙视?”
玄九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这是何意?”
梁清子翻了个白眼。
“钟姐姐病了这么久,一直都是你在照顾他,我天天忙里忙外的,竟然都没有搭上手。帮我这个做妹妹的可真是……唉!羞愧呀!”
钟兰雪听到梁清子这样说,顿时羞得一张脸绯红!
“清子,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在外游历,出了事情,不就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若是有一天躺在床上的是玄九哥哥,我也会……”
“也会什么?”梁清子抓住言语中的漏洞,“你说的啊!若是有一天,我师兄卧病不起,躺在床上,你可是侍奉在侧的!我就不跟你抢这个功劳了!”
“清子,你可真是……”
钟兰雪策马狂奔,不再理会他们。
玄九望着落荒而逃的钟兰雪,心中也有了一丝摇摆。
这一个月的照顾,并非只是表面这么简单而已,相处多时,钟兰雪对他的感情,他并非不知,只不过……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梁清子。
他护着清子,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清子会钟情于其他的男子。
可是如今,看着他与温一灼感情日笃,心中虽然有一点吃醋,但是也有一点安慰。
清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比和自己在一起更加快乐。
虽然自己陪着她的时间更长,但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梦。
若是自己一直坚持下去,恐怕到了最后对三个人都不好。
不如及时止损。
钟兰雪跟梁清子是不同的。
梁清子无知者无畏,经常左冲右撞,但总是能歪打正着。她就像世俗规矩下的一把剪刀,最擅长的便是快刀斩乱麻!
而钟兰则跟她完全相反。
生在武林盟主之家,钟明森对她的教育面面俱到。所以钟兰雪在体察人心上面,做的非常不错。
如果说玄九习惯了守护梁清子,那么钟兰雪,便是守护玄九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对玄九来说,是非常玄妙,也非常难得的。
正在这时,温一灼的暗卫追了上来。
“主子,苏瑾似乎在往这边赶,好像是奔着我们来的。”
“什么?苏瑾!”
梁清子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又来做什么?宋司司不是都怀孕了吗?他都不用照顾着吗?”
温一灼愣着一张脸。
“像苏瑾这样的王爷,别说宋司司一个女人怀孕了,就是默南王府里面十个八个女人同时怀孕,也不需要他亲自照料。他这次又来做什么?”
“他似乎是替皇上来传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