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苏瑾传旨?可是皇帝身边像来传旨的,不都是太监吗?这个苏瑾居然有这种癖好,要做太监?”
???
若是苏瑾知道,梁清子将自己比成了太监,恐怕都气得吐血!
李桐勒紧手中的缰绳,停在梁清子旁边,一脸单纯。
“清子,你为什么不想去进京呀?”
梁清子垂头丧气,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
“我就是顺便做了几件事,真的没什么。这也算是帮他解决问题,他不谢我,反倒还要害我!好好的,见什么见嘛?记在心里不比什么都强,有这心思,还不如直接赏我点什么金银珠宝、兵器首饰什么的。要见我,他自己不来,还让我大老远的跋山涉水到京城去?他见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当着面夸我几句,然后再赏我点东西。有这功夫,他把这些东西直接送过来,传几句话不就得了吗,?非要让我大跑一趟!”
“清子啊……”钟兰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她从来没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皇帝召见,这种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即便是在朝为官的大臣,若是不入了内阁,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得皇上召见一次。如今咱们只是江湖中人,便可以得皇上召见,这是多大的恩宠呀?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似的?”
“这恩宠给你,你要不要?”
钟兰雪赶紧摆了摆手。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分。不过皇上召见,咱们连理都不理,如果皇帝真的生气了,一怒之下要追杀咱们,这怎么可好?”
“放心吧,他不会追杀我们的。”
玄九挑眉问道:“哦?怎么这么自信?”
“皇帝想做仁君,就要有容人之量,若是他真的觉得生气,想要杀我们而后快,朝里的那些言官,大臣,是不会随着他的。”
梁清子对这位皇帝,可谓印象深刻。
看原书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位皇帝是一个笑面虎。
向来,所有的皇帝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表面上说自己礼遇朝臣,宽容有加,可是暗地里却比谁都记仇。
这位皇帝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本本。那上面不知道记了多少让他生气的事。
可梁清子也知道,这位皇帝最要的就是一个面子。
既想把事情办得漂亮,还想为自己挣得民心,博得一个仁君的美名,好使自己百年之后不会被人诟病。
因此就算自己惹的这位皇帝再不快,自己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又在民间有了口碑和威望,皇帝也万万不会杀自己。
这就是她敢得罪皇帝的底气。
众人又向前行了五六日,终于行到一个码头,过了这个湖,便是扬真岛。
扬真派就立在这岛上。
梁清子向远处望去,只见湖上烟雾飘渺,那岛在雾气中若隐若现,颇有点蓬莱仙境的意思。
她不由感叹。
“这扬真派倒是一个好去处,难不成岛上所有人都修仙不成?”
玄九手中轻轻摇扇。
“虽然不是真的修仙,但是也差不多。扬真派历来信奉道教。据说,扬真派的每一任掌门,都是因为炼丹,走火入魔而死的。”
“这么邪门儿?怎么会这么巧呢?”
“听说他们的祖上,曾经得罪了一个神仙真人,那神仙真人为了惩罚他们,便让他们的子孙后代都信奉道教。直到死,都不能得解脱。扬真派每一任的掌门,都是炼丹而走火入魔,却从来都没有听谁说过真的练成功了。但即便如此,后面继任的掌门,还是会重复这个悲剧,一代又一代……”
梁清子撇嘴。
“这也太扯了吧,谁见过真的神仙呢?”
“有的!当然有!”李桐赶紧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鬼神之事,错综复杂,清子,你可不能对鬼神不敬呀!”
好吧。
梁清子知道,鬼神之说,在这个时代根深蒂固。
所谓不信苍天,不问鬼神,那是因为无所求。
可人生在世,谁能保证一辈子都无所求呢?
有欲望,便要找寄托。
众人行至湖边,四下远眺,却一艘船都没有。
温一灼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船家。
“请问还有船吗?我们要到扬真岛去。”
船家带着一个斗笠,一边收着手中的网袋,一边抬起头,对着大太阳,眯着眼睛。
“没有了,这一片都没有船了。前几天来了一个富家公子,将我们这一片的船全都给包了,而且一包就是半个月。”
“什么?半月?一艘船都没有了?他要这么多船干什么?”
“我们怎么知道?有银子还不赚,那不是傻子!”
这下可完了!
就在这时,湖上飘来了一个如同鬼魅的声音。
“清清,我来接你了。”
众人抬眼望去,那船上正是苏瑾!
苏瑾坐在一艘装饰一新的大船上,那船上雕梁画栋,极富皇家风采,船舱内还隐隐隐隐有声乐飘出,便可知这位王爷在船上有多么的享受了。
船一靠岸,苏瑾潇洒地向岸边一跳!
“我知道,各位是要去扬真岛吧!我在这里恭候各位好几天了,就怕诸位来了之后,没有人伺候着。这不,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钟兰雪眼中带着极重的防备。
“你就是船家说的那个,富家公子?你包这么多船干什么?”
苏瑾笑道:“这都是为了诸位啊!父皇有旨!”
喊完这几个字,他得意地看着几个人,静静地等着几个人对自己跪下,接旨。
但是等了半天,五个人面面相觑,丝毫没有跪下接旨的意思!
苏瑾面色有些尴尬,想着都是山野之人,不知道规矩也是正常的。
“这个……皇帝传旨,你们都得跪着接。”
“谁说我要接旨了?”
梁清子扬起下巴:“旨意说让我进京,是吗?不巧,我不想去。你也不用传了,就当我不知道。”
苏瑾脸色一变!
这可是皇帝传旨!
还有半路阻拦的吗?
她敢不去?
这梁清子疯了不成?
正在这时,船舱中传出一丝娇柔的声音,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