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寺,这座昔日威震天下的寺院,占地广袤,佛殿巍峨耸立,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主殿大雄宝殿内,一百零八罗汉雕像栩栩如生,神态各异,仿佛真人在此修行。宝殿中央供奉着三座高达七丈的佛像,中间是释迦牟尼佛,左右分别站立着迦叶尊者和阿难尊者。此外,还有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等佛像。
如今的伏龙寺虽已不如往昔那般辉煌,香火也不如全盛时期那般旺盛,但毕竟根基深厚,每天前来拜佛求福还愿的香客依然络绎不绝,寺中的和尚也有近百人。
当然,与当世天界第一寺的小西山寺相比,和尚人数相差甚远。
小西山寺有近三千和尚。
不过,伏龙寺的现任住持拥有半步合道境的修为,又与北风道庭关系密切,所以在伏龙寺方圆数千里内,仍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当然,与小西山寺的方丈相比,还是相形见绌,小西山寺的方丈是当世顶尖的合道境强者,与北风道庭的大师姐洛颜、齐天道庭的丘牧风、落云道庭的祈元复等齐名,是天界寥寥无几的巨头之一。
突然,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伏龙寺前院,静静地站在大雄宝殿的大门前。
青衫仗剑,宛若谪仙。
“不想活命的即刻滚出伏龙寺!”青衫青年背对大雄宝殿,声如洪钟,响彻伏龙寺的每一个角落,回音袅袅。
一时间,寺内众人皆愕然,死死盯着那青衫青年,心下暗想:这人莫非是个失心疯?
倏地,一道剑光如电闪过。
只听“砰”的一声,前院中那座最为显眼的大香炉猛然一震,瞬间炸裂开来,香灰如尘雾般四处飞扬。
“啊啊……”
正在上香或者在香炉旁边的香客被香灰喷了一身,惊叫乱跳,也有几个香客被香炉的铜片撞中,受了伤,其中一个香客更是被铜片射中心口,倒在地下血喷如泉,凶多吉少。
此时谁都知道这个脑残是个危险人物,来者不善,是来伏龙寺闹事的,香客们纷纷往大门外跑。而伏龙寺的和尚纷纷出来,有人跑到外面去维持秩序,免得香客们在混乱中受伤,也拦着已经出了伏龙寺的香客,让他们不要太靠近,免得一会发生打斗的话被波及到。
伏龙寺的和尚都是武僧,都是修行者,但修为低的在外面负责维持秩序,灵道和圣道修为的和尚才留在前院,一字并排站在了大雄宝殿的大门前,盯着那青衫青年,仿佛他们此时人人都是怒眼金刚。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犹如洪钟,响彻云霄。
“方丈!”和尚们纷纷退让,让出一条通道。
白眉老僧从大雄宝殿缓缓走出,他身穿红色绣金线袈裟,白眉低垂,慈目善睐,正是伏龙寺当世方丈灵慧禅师,一位半步合道境的圣者。
“阿弥陀佛!”
灵慧禅师左手轻捻佛珠,单掌合十,颂念佛号,对着青衫青年说道:“此乃佛门清净之地,施主为何前来逞凶?”
“看你们这帮秃驴不顺眼。”青衫青年二话不说,直接挥剑斩出,口中叫嚣道:“记住了,杀你者,顾玄!”
此人正是假冒顾玄,四处问剑杀人的幻鬼。
“阿弥陀佛,原来是你!”
灵慧禅师口诵佛号,同时将佛珠抛出。
他早已听闻近日有一个名叫顾玄的人四处问剑杀人。
灵慧禅师的佛珠,正是他的武器。
轰!
佛珠与剑光轰然相撞,瞬间激起的气浪如惊涛骇浪,将旁边那些灵道修为的和尚震得连连后退。
剑光崩碎。
佛珠倒飞回灵慧禅师手中。
“名震天下的灵慧,也不过如此!”幻鬼发出一声冷笑,话音未落,只见一道残影唰地一声瞬间欺身向前,如鬼魅般杀到了灵慧禅师的面前,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刺灵慧禅师的心脏。
“阿弥陀佛!”灵慧禅师脸色不变,双手如拈花般抓着佛珠迎上长剑,待长剑刺近时,突然左手一拉,右手一松,佛珠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灵动的蟒蛇,缠住了长剑。
幻鬼见状,眉头微微一挑,手中长剑一抖,剑招变化莫测,与灵慧禅师激战在一起。他心里清楚,自己无法杀死灵慧禅师,但在战斗中仍不断寻觅着刺杀其他目标的机会。
他一眼就看中了留在院中最年轻的灵道和尚,心想:最年轻,又是灵道,无论在哪个势力中都会是备受重视的存在。
只听一声巨响,佛珠与剑再次猛烈撞击在一起。
幻鬼借着撞击的力量倒飞出去,实际上,他是蓄意而为,借势加速,如流星般瞬间来到那年轻的灵道和尚面前。紧接着,他一个华丽的转身,长剑横削而出,如闪电般直奔灵道和尚的脖颈而去。
“灵休师叔,当心啊!”眼见幻鬼骤然偷袭那年轻和尚,众僧面色剧变,齐声惊叫。
灵慧禅师亦是大惊失色,佛心瞬间风起云涌。
灵休和尚委实年轻,年方二十八,乃灵慧禅师代师收徒之师弟,乃伏龙寺悉心栽培之天才,乃伏龙寺重振昔日雄风、重返顶级宗门之希冀。
“顾玄,休得放肆!”灵慧禅师蓦地一声怒吼。
轰!
幻鬼顿觉耳膜刺痛,脑袋如遭重击,嗡嗡作响。
“佛门狮子吼!”幻鬼骇然,更为骇然的是,他陡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扭头一望,但见一百零八道影子如佛门一百零八罗汉骤然降临,挟无上威势汹汹袭来,联手动他一招。
“这灵慧倒有些能耐。”幻鬼脸色微变,却不惊慌,左手霍然抬起,一道手印如疾风骤雨般朝着一百零八罗汉幻影狠狠拍出。
“嗡!”
虚空如遭重击般猛地一震。
一百零八罗汉虚影骤然停滞,宛如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禁锢
。“轰隆!”
虚空骤然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掀起肉眼可见的气浪,那一百零八颗佛珠如冰雹般嗒嗒嗒地坠落地面。
“不好!”灵慧禅师见自己最强杀招被轻易化解,脸色剧变,佛心彻底不稳,如疯魔般冲向幻鬼。
幻鬼狞笑,长剑一挥,化作一团耀眼夺目的剑光,如怒涛般汹涌地笼罩向灵休和尚。
灵休和尚虽是天才,但他仅有灵道修为,与幻鬼修为相差太大,即便全力以赴也难以抵挡幻鬼的剑,眼看着就要被剑光淹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休和尚身旁的虚空突然泛起诡异的波澜,一只拳头如流星般破空而入,打进剑光。
剑光瞬间如烟花般爆裂。
下一刻,三道人影凭空出现,而出拳者是一名青衣女子,她的拳头势如破竹,连续挥剑的幻鬼也难以抵御,最终长剑崩断,拳头狠狠地打在了幻鬼的右胸口。
“咔!”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巨响,幻鬼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然而,他尚未落地,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瞬间按住了他的头,将他狠狠地砸向地面。
“你是谁?”幻鬼满脸震惊。
此时,伏龙寺的和尚们也惊愕不已,因为他们看清楚了,按着幻鬼的人,面容竟然与幻鬼一模一样,只是此人身着白衣,而幻鬼身着青衫。
这人,正是顾玄。
幻鬼震惊的是,他深知自己被搜魂了,可他的神魂中被种下了碎魂印,按常理被搜魂后理应魂飞魄散,然而此刻他却安然无恙,显然碎魂印失效了。
顾玄松手,幻鬼抬头一看,神色先是一愣,随后失声惊叫:“是你?”
顾玄对幻鬼的反应置若罔闻,他将目光投向灵慧禅师,问道:“灯心禅师可还活着?”
灵慧禅师已然猜到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顾玄,而四处问剑杀人的是冒名顶替者。他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后答道:“师祖是否尚在人世,老衲也无从知晓。”
顾玄轻点下头,然后左手对着幻鬼凌空一抓,如探囊取物般将其抓起。跟着轻轻一震,幻鬼的面容突然发生剧变,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顾玄沉声道:“此乃幻鬼。”
“竟是他?”灵慧禅师悚然一惊。
其余和尚中,闻过幻鬼之名者,亦是悚然一惊。
“回去告知你家少观主,我必杀之!”顾玄骤然将幻鬼抛出伏龙寺。
幻鬼于半空稳住身形,惊疑不定地回首望向伏龙寺,实难料想顾玄竟然放他生路。“哼,妄图杀我家少观主?”
幻鬼随之一声冷哼,便仓促离去。
寺内,一和尚愤然冲着顾玄怒喝:“顾玄,你为何放他走?”
顾玄对那和尚的质问置若罔闻,转而对灵慧禅师道:“叨扰了。”
灵慧禅师言道:“施主实则救了我伏龙寺。”
顾玄转身离去,青池和祝红莲亦默默跟上。
“师父,就这般放他走?”那质问顾玄的和尚看了一眼顾玄渐行渐远的背影,转头对灵慧禅师道:“他显然与幻鬼是一伙的……”
轰隆!
灵慧禅师突然发难,一只闪耀着金色佛光的巨大手掌如泰山压卵般,将那和尚狠狠拍倒在地,废去了他的一身修为。
“师父,你……”那和尚一脸死灰地趴在地上,很震惊看着灵慧禅师。
灵慧禅师说道:“将他打入镇魔塔,永世不得出塔。”
“师父……”那和尚大惊道:“师父,弟子只是怀疑顾玄而已,为何遭受如此重惩?”
“是啊,师父,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师父……”
其余的和尚也是不解地看向灵慧禅师,很是不解。有好几个平时与那和尚关系好的人和尚,想求情。
镇魔塔实际上是伏龙寺的牢狱,被关进去的人,伏龙寺犯了不可没饶恕大罪的和尚,每一个被关进去的人事先都被废了修为,进去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将会在里面老死。
灵慧禅师没有解释,颂了一声阿尼陀佛后,转身进入大雄宝殿。
其余的和尚见此,知道方丈意决,便也不再出声,只是怜悯地看着那个被重惩的和尚。
“阿弥陀佛!”
有两个中年和尚上前,他们是伏龙寺的法僧,将那个被对重惩的和尚带走,带往镇磨塔。
身后,众和尚低首颂佛。
灵慧禅师回到方丈室,盘膝坐下,闭目静修。
一会,灵休进来坐到了灵慧禅师的对面,迟疑了一下后问道:“师兄,法清是犯了什么错,为什么遭此重惩?”
那个被重惩的和尚法号就叫法清。他平时在寺时人缘不错,对灵休更是照顾有加,刚才替他出声求情的人当中,其中就有灵休。
灵慧禅师没有睁眼,说道:“他是齐天道庭的人,我也是刚刚才查到法海之死是他所为。”
就在幻鬼剑斩香炉之时,灵慧禅师刚查出法海是被谁所杀。
法海,正是灵慧禅师一个很疼爱的弟子。
灵休大震,道:“是因为法海发现他是齐天道庭的人?”
灵慧禅师说道:“应该是。”
灵休痛苦地闭上眼睛。
就在灵休闭眼之时,灵慧禅师突然一震,起身说道:“你好好在此修行,没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禅房半步。”
灵慧禅师急急离开。
灵休回头看门,看着灵慧禅师的背影,有点惊讶,是什么事让师兄突然如此紧张?他很好奇,但师兄说了,他不得离开,无奈之下只好按下好奇心,双眼闭上,只是此时佛心难稳,既好奇又担心,因为他很了解师兄,一般的事或人不会让师兄如此紧张,显然是发生什么大事或者又来了什么重要的人。
大事,有可能是喜事,也有可能是祸事。
重要的人,有可能是好友,也有可能是敌人。
但不管他如何好奇与担心,也只能听命留在上。
而急急离开禅房的灵慧禅师,直奔镇魔塔而去。
灵慧禅师急到镇魔塔,不是为法清而来。
法清修为已经被废,而那两个法僧铁面无情,不管法清说什么,两个法僧都无动于衷,将他押入了镇魔塔后便离开。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法清进入镇魔塔之时,也有人进入了镇魔塔,但此人进入的是镇魔塔的地下。
镇魔塔高耸九层,人尽皆知。
然而,知晓镇魔塔地下尚有一层的,唯有伏龙寺的方丈。
镇魔塔的地下层,有神秘阵法掩护,即便伏龙寺的和尚踏入镇魔塔,或是被囚禁其中的人,也难以察觉,更无从知晓地下竟别有洞天。
这阵法委实精妙,多年来,外界无人知晓镇魔域还有地下层,更遑论如现今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地下层了。
灵慧禅师惊愕万分,竟然有外人洞悉镇魔塔的机密,还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地下层,着实令人震惊至极!
嗖嗖!
灵慧禅师风驰电掣般赶往镇魔塔,紧接着深入地下层。
地下层仿若无尽的黑暗深渊,光线昏暗得令人窒息,仿佛是被黑暗吞噬的世界。即便是灵慧禅师这样半步合道境的圣者,到了地下层,也如同普通凡人在只有淡淡星月光的黑夜中摸索,视物变得异常艰难。
“究竟是谁洞悉了镇魔塔的秘密?又是谁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此地?”灵慧震惊不已,心中充满了好奇。
他之所以能够察觉到有人潜入,全赖于掌控阵法的阵牌。这阵牌由伏龙寺历代方丈炼化掌管,如同守护镇魔塔的法宝。任何人想要不通过阵牌开启阵法之门进入镇魔塔地下,阵牌都会发出异动,这便是灵慧禅师身在禅房却能第一时间知晓有人闯入镇魔塔的缘由。
地下层广袤无垠,远远超过地面第一层的面积。它被分隔成一间间石室,宛如一座神秘的迷宫。
石室的石头看似平凡无奇,然而每一间石室都被专门的阵法严密笼罩。这些阵法如同沉睡的巨兽,默默守护着其中的秘密。
当天魔们看到灵慧禅师时,它们如同一群被禁锢已久的怒兽,纷纷冲到门口,张牙舞爪。栅门的缝隙成为了它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透过这狭小的栅隙,它们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愤恨与渴望。
天魔的身材大多是高大魁梧,样子凶残。但其中也有一些却并未如世间传说那般凶恶,反而俊美绝伦,恍若仙人。若他们行走于天界,恐怕鲜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天魔,而非人族。
冲到门口的天魔,如蛮牛般疯狂地摇晃着栅门,怒吼声震耳欲聋,而他们散发的气息,无一不是合道境圣道的层次。
天魔以力气大而闻名,且身为合道境的存在,然而,看似普通的栅门,在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地摇、拉、扯、推之下,却依旧完好无损,坚如磐石。他们的怒吼声,在地下层如惊雷般不断回响。
灵慧禅师佛心深厚,此时却也不得不暗中运转神通屏蔽听力。他不理会这些天魔,步履沉稳地前行,身上的气息若隐若现地波动着,左手紧紧攥着佛珠,手背青筋凸起,可见他的佛心即便再深厚,此刻也难免紧张。
对方不仅能知晓此地,还能强行闯入阵法,必定是非凡之辈。明知不敌,灵慧禅师依然前来。
守护镇魔塔是伏龙寺的使命,作为方丈的他,甘愿为守护镇魔塔而牺牲。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如千钧重担,他的脸色愈发凝重,气息的涌动也愈发剧烈。
“是你?”灵慧禅师突然驻足,目光落在一个背影上。虽只是一个背影,但灵慧禅师一眼便认出,那正是一袭白衣的顾玄。
顾玄站在最深处的一间石室前,正看着石室里面。
他没有出声。
灵慧禅师迟疑了一下,继续前行,与顾玄的距离不足三米时停下,道:“施主为何来此?”
顾玄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石室里面看。
灵慧禅师眉头微皱了一下,然后再度前行,走到了与顾玄并肩的位置才停下,也看石室里面,说道:“这里的天魔当年都是顾北风前辈亲手所擒,而这个天魔是当年那支天魔军的首领。当年顾北风前辈为了擒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顾玄说道:“他不是木飒!”
灵慧禅师一震,道:“他不是?怎么可能。老衲定期查看,他一直在。”
他当了方丈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来查看情况,这个木飒一直是这个模样,一直在这里。因为木飒是天魔军首领,身份特殊,所以是重点关注的对象。再加上木讽很安静,不像其他的天魔那样,一看到他进来就摇门大喊,像个疯子。
“一直在,不代表他就是木飒。”
顾玄摇头。
木飒是他前世亲手所擒,最是熟悉了。现在石室里的那个家伙,样子看着确实跟木飒一模一样,但他一眼就看出来是因为石室里多了一个小型幻阵,如果看不破幻阵的人,站在石室门外,永远都不可能发现木飒已经被人掉了包。
咻!
顾玄猝然并指一戳,一缕剑光如白驹过隙,轻而易举地穿过石室的守护阵法,从栅隙穿过去。
“你!”灵慧禅师大惊失色,以为顾玄要痛下杀手,谋害木飒。
岂料,那剑光在射中木讽的刹那,如绚丽的烟花般骤然炸开,将木讽紧紧笼罩起来。
剑光,逐渐黯淡。
“木寂师叔祖!这……这……”灵慧禅师瞠目结舌,如泥塑木雕般。
剑光消散后,木讽的模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竟然变成了一个老和尚。而这位老和尚,论辈分,灵慧禅师都得尊称一声师叔祖。
顾玄凝视着灵慧禅师,沉声道:“木字辈?”
灵慧禅师颔首作答:“没错,他在六百年前便杳无音讯。真没料到,没料到他,他……”
一个在六百年前失踪的人,如今却以木讽的面目示人,这意味着木讽或许在六百年前就已被人救走。
顾玄上前,抬手就将栅门推开。
灵慧禅师又忍不住怔了一下,石室的守护阵法对于顾玄来说竟然形同虚设。
顾玄走进石室。
灵慧禅师醒过神来,赶紧跟进去。
顾玄站在了木寂和尚的面前。
灵慧禅师进来,急问道:“师叔祖,这,这是怎么回事?”
木寂依旧盘膝而坐,宛如雕塑一般,抬头凝视着顾玄和灵慧禅师,双唇紧闭,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无物,仿若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顾玄蓦然开口:“他的灵智已遭人毒手摧残。”
他早已悄然以神魂试探木寂和尚的神魂,却发现其神魂已被毁于一旦。换句话说,木寂和尚如今与痴傻之人无异。
“怎能如此,怎会如此……”灵慧禅师喃喃自语,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仿佛他的佛心即将崩溃。
顾玄沉声道:“能如此轻易进入此地并将人带走的,唯有贵寺方丈。禅师,我想了解六百年前贵寺是否发生过特殊之事,或者有何异常。”
灵慧禅师脸色凝重,陷入沉思,缓缓说道:“六百年前……师父正是那时将方丈之位传于我,随后便云游四海……”
话未说完,他突然僵直在原地,脸上露出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木讽在六百年前被人换走,而他的师父就在六百年前将方丈之位传给他,说要云游天下,却在这里顶替了木讽,这,这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