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还未成年!“我打趣到。
“那,就是这位大美女啦!”曹灿灿来到曹歌那儿,搂着曹歌的脖子,嘻嘻地笑着。
“小姑再嫁人,你是不是很高兴?”曹歌转头问她。
“那还用说?必须高兴啊!特别特别高兴!”话音刚落,便看见门口进来了崔禹和李瑞珍奶奶。曹歌急忙站起身:“阿,阿姨。”
“你先别阿姨阿姨的,不是,我听说,这崔禹来求婚了?”全家一愣。这崔禹在身后一直拽着他妈妈:“别说了,我都说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定!”
“你别说话!”李瑞珍奶奶一声呵斥,便将崔禹给噎了回去。
“夫人来了,您先坐,我给您倒点儿水。”吴妈起身便要去厨房。“不喝,喝什么水?!你,你快都别忙活了,我们你们呢,是不是崔禹过来求婚了?”
曹歌低着头,轻轻地点了一下。
“你可真行啊,曹歌,求婚你就答应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难受,结果,父亲刚站起身要说话时候,李瑞珍奶奶接着来了一句:“你不是结过婚吗?不是,你结过婚,怎么这崔禹一把花就答应了呢?给你求婚戒指了吗你就答应?你这怎么活来活去的,越来越拿自己不当回事儿呢?”
曹歌猛地抬头,尴尬了半天:“那个,阿,阿姨,不是,就是...”
“别这个那个的。这是一个事儿,还有一个事儿,很严肃哈,我和你说。我听崔禹说,你们哥俩儿在家研究要把这房子卖了?”
“卖房子?卖什么房子小姑?”曹灿灿站起来问曹歌。曹歌示意她先别说话。
“李阿姨,是这样,这崔禹和曹歌结婚后,也肯定不在这儿住,孩子也越来越大了,这么大个房子,就剩下我和吴妈,太空了。”父亲说到。
“空就卖啊!再说了,谁说他们结婚就不在这儿?住你们曹家不行?你们要是不让崔禹住过来,我出钱,出钱让崔禹在这儿住。”李瑞珍奶奶激动地说着。
“不,不,夫人,您看您这话说哪儿去了,我们是想,崔少爷要是过来,怕您不同意不说,这外面,也怕说闲话不是?”吴妈连忙解释。
“你们问我了吗就知道我不同意?我看外面谁敢说?谁说我不撕了她嘴的!就在这儿住!我告诉你们,这房子,它就是不能卖!还卖房子?瞧把你们几个能耐的!卖了住哪儿去?我和你们父母都认识了几十年,就你家老曹那个臭脾气,她要是在地底下知道你们要卖房子我都没拦着,那还不得来找我啊?!再说了,这俩家离这么近,以后我照顾个我孙子孙女的,多方便?你这要搬到什么开发区,天天不够司机跑得了!
曹歌低头笑笑:“谢谢你,阿姨!”
“哎呀,别谢了,谢什么谢,这都跟自己孩子没什么两样。别看我和你妈妈老曹总不对付,但其实...哎,算了,不说了,就这么定了。”说完,俩人便走了。崔禹跟在其妈妈身后,临出门的时候,还对着曹歌眨了眨眼。
“这个李奶奶,她怎么好话说起来听着总是那么难受?”曹灿灿盯着门口走远的背影感叹到。
“这人啊,分千万种,你这个李奶奶,就属于其中一种。人是个好人,也是个热心肠,但是啊,不会表达。知道的人,能听出来这是为咱们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打架呢。你要是知道她是哪种人,就知道从她话里,听的是内容,而不是语气了。”吴妈切了盘水果,放在了茶几上。
曹灿灿点点头,突然,她拍了一下曹歌的肩膀:“我崔叔求婚,就拿了一束花?”说完,她便拽过来曹歌的手翻过来掉过去的找。曹歌笑了一下:“找什么?没有。我对那些东西已经不在乎了。“
“那也不行啊,你要知道,形式主义,也是爱情的一种直观表现。”曹灿灿一本正经地说到。
“呦!你一个小孩子,这怎么知道?不好好学习?”曹歌敲了一下曹灿灿的头,假装数落。
“习要学,该知道的也要知道啊!”
曹灿灿说的没有毛病,在恰当的年龄去做恰当的事儿,但也不耽误在生活中去学习这个社会的特定法则。有时候,法则懂的多,也是保护自己内心的一种武器。
那段时间的曹家,气氛算是不错的了。只不过,现在回想起,似乎觉得既遥远,又短暂。
我初中二年级那年的有一天,学校下午因第二天考试占场,便提前回了家。吴妈和曹歌去采购,父亲不在,就我自己。我做了两篇题后,便没了学习的兴趣,准备上床上睡一觉。结果,便听到楼下父亲回来的声音,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这男人说话的声音特别耳熟,我却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
“要我说啊,我就去她那老房子翻翻,肯定在那儿。这事儿都已经过去了,别哪天整出点罗乱儿来,夜长梦多啊!”
“别去了,她临走前我问她,她说烧了。”
“诶,不是曹牧,她说烧了你就信啊!那一旦要是没烧呢?”
“不能。”
“你别不能不能的,你说不能的事儿,我看全能。诶对了,这事儿薛浩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行,千万别让他知道,他对那个唱戏的,我看感情不错啊,一口一个容角儿地叫着。这他要知道,别说是你,我都得跟着遭殃。”
“嗯,薛浩拿她当亲姐姐一样。”
“哎,亲不亲姐的,这不人也都没了。我和你说曹牧,就她没了之后,我这一个大老爷们的,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儿,一点儿不太得劲。我和你说,我要真知道她能得癌没这么早,我当初也不能给你出那招啊!你说,这你当时当那个局长,正风光的时候,我怕这女的拿孩子要挟你给你整出事儿,谁能寻思,她就真那么死心眼儿,签了字儿,还真就不要人也不要钱的,还月月还钱。哎...”
“别说了,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现在想想,大家都是命吧。我现在造成这个样子,和家破人亡有什么区别?都是造的孽,也算是报应了。”父亲说完,苦笑了一声。
“你等我一会儿,我上楼换件儿衣服。”说完,父亲便上楼来。我躲在屋子里,大气儿不敢喘,生怕被发现。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开车离开了。
我急忙从被窝里出来,揣了点儿零钱,直奔母亲的老房子。一路上,我便在想,签字,还钱?我想不通,但怎么听,说的都是我母亲。好在,母亲的老房子在母亲离世后,曹歌和薛浩商量没有动,说等着什么时候真正拆迁再说,怕母亲喜欢那儿,留着有念想。
快接近老房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那熟悉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就是当年母亲带我去送户口本那一次,坐在沙发上的胡子男!父亲的朋友!
那栋楼还有两家,但似乎白天也不在。房子的门口已经结了蜘蛛网,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老房子的钥匙,那是当初我在没去曹家之前母亲放的,她怕我糊涂,不一定哪一次就忘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