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华美。一轮圆月从空中洒下柔柔的光辉,正正铺在美丽的庐州城。杨欢三人到了庐州的城郊已是半夜时分。抬头望去,一座黑黢黢的房子正进入眼帘中。来到正面正瞅,乃是一家名唤“庐州酒店”的客栈。下了马,还未进门,一位胖小二提着灯笼便来迎接。点了酒菜,刚坐下,又从门外进来三人。背着一色的长刀。一位身着绿袍的瘦高个儿领着两人在最中间的一张大桌子前坐下。随后,旋转着一颗长长的脑袋把堂内看了一遍。当目光停留在杨欢身上时,顿时瞳孔放大,面露喜悦之色。
杨欢此时感受到了他的那双目光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索性也抬头望去,四目一碰怒气顿时如水火般地交融一番。
长柜过去欲要引颈伸项朝那三人询问菜名时,却被瘦高个儿一只手抓了过去。“我来问你。”瘦高个儿拧住长柜的衣襟,怒道,:“此地可是进入了朝廷钦犯?”说完,朝小二使着眼色示意杨欢等人。
“鳄鱼大侠们!”长柜的脖子仿佛快要被他拧断,憋着通红的脸,回道:“这大夜的天,小身未曾仔细观察。你等已欠店里不少银两呐,今儿晚上承望几位大侠把帐给结了。”
杨欢心中纳闷,此些人莫非又是那朝廷派人捉我的了?正纳闷之时,那桌上竖起来一位矮胖者,从背后取下刀,推开几张桌子后,在空隙中耍起刀来。刀法很精湛,耍的呼呼生风。一阵之后,把杨欢等人鄙视了一番。随后,脸不红,心不跳,又回到桌前坐下。
见此情景,长柜赶紧朝杨欢等人走了过来,拱手弯腰地,面皮紧绷地央求道:“各位客官,你们还是留下些银两散席吧。隔桌的‘鳄鱼帮’大侠们爱图个清净,本店不想就此遭殃,你等也保了命不是。”
哦,乃是一伙地痞流氓。杨欢松了心,对长柜笑道:“店家,你且放心,我等皆是老实的庄稼人。无冤无仇,又有何人来为难我等这些赤脚汉呢?”
听见了杨欢的话,那桌上又起来一位无眉壮汉,抽出刀,像先前的那位一样耍了一阵刀法。鄙视了杨欢等人一番之后,回到桌前坐下。瘦高个儿催了长柜几道大菜后,起身拍拍袍子。把身后的长刀用背拱了拱,目露凶光朝杨欢等人抬腿走来。
“几位朋友。”瘦高个儿步入近前,扯起一双细眼,从拱嘴里吐出高傲的话来:“从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大爷我乃鳄鱼帮帮主邱天石,专查深夜来庐州的过路客商。最近众多朝廷钦犯往庐州而来,你家爷爷为着庐州治安着想,请各位道出身份,留下巡查费用五十两。”邱天石说完,回头跟自己的帮中人合着讥笑起来。
长柜为杨欢等人布了酒菜,又对邱天石讨好道:“邱帮主,你欠的那些酒水银子本店也不要了。让他们吃了好生歇息吧。另外,再给你些大侠准备一桌上等的酒菜,你们吃喝好,不生事算免账!”长柜眼巴巴的,一说一点头。话完后,又转身来瞧着杨欢三人。眼光甚是可怜,大意为你们赶快离去,这银两我不收。
杨欢皱着眉头,又突然疏眉笑道:“收巡查费,本朝可没这个条律。”说完,让女扮男装的惠月摸出一锭银子递给长柜。邱天石瞅着长柜收下那亮晃晃的银子时,瞳孔瞬时放大,像是穷慌了那般。
“律法由我裁定,凡是过往之人皆是如此。”邱天石嘀咕了一句,瞅着长柜拿走了那锭银子像是掏空自己的心那般隐隐作痛。回过神来,见杨欢没有再搭理他,正自顾自地吃菜饮酒。自己的怒气瞬间串了上来,厉声喝道:“尔等不听了不是?”说完朝自己的两人挥手示意。一桌人马上亮出刀,露凶相而来,过来便把杨欢等人围成一团。
“搜!”邱天石把手一挥,命令道。
两人刚要动粗,只见杨欢抬手几推,那二人均被摔在厅中两个不同的角落处了。瞬间吆喝声充斥了整个客栈。邱天石刚要逃,杨欢一把抓了过来,提起一壶酒给他罐了下去。
“大侠饶命,饶命呐。小身上有八十岁的娘亲,正靠我孝敬呐!”杨欢放开他,邱天石掉了下来,瘫在地上不断求饶,嘤嘤欲哭,满脸酒水正滴。
杨欢听说他上有八十岁的老娘,立刻目露柔光,怜悯起来。“快快起身。”他说,“在下不是你等口中的大侠,在下杨欢。”
邱天石一听,眼睛睁的滴圆,望着杨欢像是望着一颗正在闪光的宝石。忙起身招呼正在吆喝着痛的兄弟伙们过来给杨欢磕头。邱天石磕头道:“原来公子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杨欢,正是那应安百姓的护命英雄。刚才不知天高地厚,有眼无珠。小身们这厢有礼了!”说完正欲施礼跪拜。
杨欢赶紧让在坐的同僚一道把他们拉起来,回道:“那些虚名都是百姓强夸于我,杨欢又有何德何能称呼呐!”说完,招呼全部人等同桌共饮。吃了一会,邱天石却眼泪流了出来。离了席,来到杨欢跟前“咕咚”地一声跪了下去。咽下嘴里的菜,嘟囔道:“在下有个请求。”杨欢拉他起来,他便不肯,又道:“杨少侠在应安之事,我家娘亲听人传颂后便愿我以此人为学,可我却在行那盗匪之事。此刻见着英雄,我便思过起来。娘亲有一愿望,如若菩萨保佑邱天石遇上杨欢,定要请去让娘亲瞧瞧。”
“邱兄请起哇!”杨欢把他拉了起来,依身旁坐下,概然道:“此乃小事一桩,邱兄尚有娘亲健在,又如此孝顺,杨欢做那点事儿实在是羞愧难当。待天色放亮我便随兄前去探望!”
长柜在旁见着此景此情也为之动容了,瞅着面前的杨欢像是来到身旁的保护神那般安全而又幸福。即刻跑去厨房端出了一个猪头以表崇敬之意。
邱天石看着长柜惭愧了起来,当着杨欢发誓,过些日子便奉上欠帐。杨欢又唤惠月拿出全部银两为邱天石结了总帐。惠月满脸的不高兴,可又不能不依,偷偷留了些。最终长柜收了一半,嘴里喃喃着真是过意不去,收了大侠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