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刘向阳咽下口中的菜，一脸质疑。
冯晓刚说：“怎么不会呢？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你说的倒简单，小董这才来几天呀，就跟老板好上了？”
“是啊！”
“是个屁！那么简单的话，你怎么迟迟都没能把省公司办那个小妹子给拿下呢？”
“那可不是一回事儿。”
“都是男欢女爱啊，有什么区别？”
“我们是正经谈俩爱，他们那可是胡来。事情就是这样的规律，越是正经的事情，越是难办，越是不按规则出牌，就越容易赢。”
“胡说八道，混账逻辑，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冯晓刚鼻子一歪，问他：“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
刘向阳故意装傻，说：“我觉得头儿不是那种人，小董也是个好姑娘，他们之前不可能发生种脏事儿。”
“你……你真是个傻瓜蛋子！”已经有了醉意的冯晓刚用手指戳点着刘向阳的脑门，说，“你要是不服，我就带你去抓奸。”
“抓奸？”
“抓谁？”
“头儿跟小董。”
“去哪儿抓？”
“那个别墅小区。”
刘向阳故意愣怔了一下，问：“你是说董小宛住的那个地方？”
“是啊！就是那个地方。”冯晓刚往前凑了凑，喷着酒气说，“那是他们的秘密约会点。”
“你怎么知道？这事可不好乱说。”其实，刘向阳早就怀疑，但此时却装得毫不知情。
冯晓刚说：“我跟踪过他们，你信不信？”
“你跟踪咱们老板？”刘向阳故意把眼睛瞪大了装逼道。
“是啊，不过，也就跟踪了那么一两次。”
“你就不怕被发现了？”
“没事啊，稍加伪装，然后躲在暗处，不可能被发现。”
刘向阳心里面忽悠一阵，随就想起了马攻克从小饭馆出来，差点被车撞那事儿，就问：“你是说，呆在小区门口隐蔽的地方？”
“是啊，那棵大树下就很安全，因为是个阴影，根本就看不到。”
卧槽，这小子不打自招了，原来监控里的那个影子还真是他，会不会他真的就参入了那场“谋杀”呢？
于是，劝下一杯酒后，刘向阳换成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冯晓刚，你可真无聊，人家搞不搞破鞋，与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怎么就没关系了？要是那个把柄被我抓到手里，可是一种资本，很实惠，很实用的一种资本。”
“操，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冯晓刚摇摇头，说：“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小人之举，怎么好结伙干呢？你是我铁哥们，所以才告诉你这些，对其他人等，一概保密。”
刘向阳合掌作揖，嘴里说着：“谢谢……谢谢老弟对我的信任。对了，你这次参加副马总竞聘，会不会当做杀手锏，拿出来用一用呢？”
冯晓刚一脸醉笑，反问刘向阳：“你说呢？”
刘向阳说：“可以试一试。”
“不……不……我不是说了嘛，那是小人之举，尽量不能那么干。”他为自己斟满了酒杯，喝一口，接着说，“但要是逼急了的话，说不定也会拿出来，给老板提个善意的醒。”
“你这家伙，倒是有心计。”
“这下你用不着怀疑我说假话了吧？”
“可捉奸在床才作数，抓奸抓双才信服，你有什么依据说人家勾搭成奸了？还拿出来要挟人家，那不是找死吗？”
“我亲眼看到他们一起走进了小区，然后一直没见他们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走进了同一间屋，并且还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人家一起走进小区，就是干那种脏事去了？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完全是在臆想。”
冯晓刚不乐意了，大声嚷嚷起来：“老刘，你不信是不是？”
“是啊，我肯定不信了。”
“那好，来……来……咱们干了这一杯，我带你去现场。”看上去冯晓刚已经醉了，举起的杯子晃晃荡荡。
刘向阳突然也来了兴致，表面上却装得漠不关心，说：“他们想搞就让他们搞去，就算是搞破天，与我姓黄的也没有一点毛关系？去个吊滴！”
冯晓刚说：“那可不是，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跟你通个气，达成一致，共同抗敌。”
刘向阳一蹙眉，问他：“我们的敌人是？”
“高明堂！”
“你的意思是？”
“我们精力合作，一起把他给挤下去，无论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以后咱们都互惠互利，共同发展，你说怎么样？”
狗日的！
真他妈的黑啊！
想不到你姥姥的在这儿等着呢！
刘向阳心里骂着，嘴上却说：“我是没戏了，但我一定鼎力相助，等你上位后，只求不要给我小鞋穿。”
“切，你老刘，把我冯晓刚看成什么人了？前几年我吊儿郎当，也就你还把我当人看，哥们儿记着你的好呢！”
刘向阳又亮出了自己的担心，说：“不过，我得提示你一下，你跟姓孙的可是一根藤上的瓜，真要是互相残杀，会不会惹怒那个老家伙？”
“没事，我有自己的策略。”
“啥策略？”
“走，抓奸去！”冯晓刚呼一下站起来，抓起外套，去前台结了账，转身朝着刘向阳挥了挥手。
两个人出了门，打车直接去了董小宛住的那个别墅区。
看起来冯晓刚有些套路，直接钻进了大树下面的阴影里，对着刘向阳说：“不要紧张，一旦紧张，眼神就不自然，就成贼光了，你就只管装作看风景的模样就成了。”
“看风景，这黑夜里，看得哪门子风景？”
“夜景呗。”
“好……好……看夜景就看夜景。”刘向阳说着，随就放松了自己，天上地下的看个不停，一旦有人或者车辆过来，就若无其事看上几眼。
看了一会儿，不见有可疑人，或者可以车辆经过，冯晓刚没了耐心，说：“今天晚上会不会不来了呢？要不这样好不好？”
“咋样？”
“你打电话问一下马总在哪儿。”
刘向阳在冯晓刚肩头上擂一掌，骂道：“你小子，心让狗吃了是不是？这时候，我打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过去，不是自找难堪吗？”
“你就不会找个理由吗？就说资料上有个数据，急着用，请示他一下不就成了，反正他也不了解情况。”
“不行！不行！要打你打。”
“我没有合适的理由呀，最近手头又没有重要的任务，就是个打杂的，汇报个屁啊！”
刘向阳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你就说想过去给他汇报一下思想，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他肯定以为你去给他送礼呀。”
“切，你出的这是啥馊主意，万一他在家，让我过去呢，我拿什么送给他？那才是找死呢！”
“小子，你傻呀，把不正好嘛，借机表达一下心意，说不定真就把高明堂给整下去了。”
刘向阳明明是在逗弄他，冯晓刚却当真了，说：“那你说，送点什么最合适呢？”
“美元！”
“擦，这个时候，你让我上哪儿倒腾美元出来？滚，耍我呀！我他妈还用得着给他送礼了，有了他跟下属通奸这事就足够了！”
刘向阳说：“我觉得吧，你最好还是不要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好，就算是你上位了，以后的工作还怎么配合？说不定哪一天，还会让他出剑反击呢！”
“得了吧，只要我手头有了实证，那可是足够用一辈子的。”
这小子，虽然心黑，但头脑简单，简单得就是个脑残，刘向阳心里嘲笑着，嘴上说道：“可你面前没证据啊，只是猜测而已。”
“会有的，没事就会有的！”冯晓刚说着，拽了拽刘向阳的衣袖，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正好有一群在跳广场舞的大妈从外面往小区里走，两个人夹在她们中间，溜了进去。
等大妈们散去，冯晓刚边走边小声叽咕道：“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们之间一定有脏事儿，绝对冤枉不了他们。”
“小子，第六感能拿来等证据吗？”
“可我能跟着第六感找到证据呀，不信你等着瞧，非逮着他们不可，至少也得把他们的亲密照给搞到了！”
看上去冯晓刚来过，走在前面，轻车熟路，一会儿就到了董小宛住的那栋别墅前，跐溜钻进了大树下面，朝着刘向阳直打手势。
见刘向阳到了跟前，他朝着亮灯的窗口指了指，说：“瞧见了吧，那个骚货正好在家呢。”
“在家怎么了？那也不一定就是为了招惹野男人啊。”
“你放心，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今天晚上一定有故事。”
刘向阳心里一阵窃笑，暗暗骂道：你狗日的，简直是走火入魔了，我就等着瞧瞧你的第六感是怎么失灵的。
冯晓刚仰头痴痴盯着窗口，双眼灼灼放光，就像一匹饿狼，正垂涎欲滴地盯着一只小绵羊。
刘向阳觉得又累又乏，干脆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儿，一辆小车缓缓而来，径直朝着大树下面开了过来。
“快走！”冯晓刚小声喊着，拽起刘向阳就溜。
两个人弯腰塌背，做贼一样钻进了半米多高的冬青树后面，偷偷瞄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
车停下来，关灯熄火。
夜色里，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下了车，拿出手机，拨上号码，放到了耳根旁，悄声说道：“小董嘛，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