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辉烁心中充满好奇和不安,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窗户挪去,想要透过那扇窗窥探一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就在他即将靠近窗户的时候,一只大手猛地从背后袭来,“啪”的一声脆响,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胡辉烁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身体也随之踉跄了几步。
待他站稳身形,回头一看,只见哥哥正满脸怒容地盯着自己,那双眼睛犹如燃烧着怒火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胡家向来以诗书礼仪传世,家风严谨,对于子弟们的言行举止有着严格的要求。
哥哥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当看到弟弟如此冒失的举动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
他生怕弟弟不小心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尤其是杜四叔这样的长辈,万一有任何不得体或者不雅的行为被弟弟瞧见,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会有损家族的声誉,更可能让整个胡家蒙羞。
想到这里,哥哥的眼神越发凌厉起来,狠狠地瞪着胡辉烁,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
房间里起初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但这种动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仅仅过了半炷香左右,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便只能听见从房里传出的微弱哼唧声。
这声音时断时续,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的具体含义。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之时,厢房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只见杜尚清阴沉着一张俊雅*的脸庞,缓缓地踱步而出。他双手背在身后,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心头压着一块巨石。
一直守候在外的胡辉耀见状,连忙迎上前去,满脸关切地问道:
“四叔,您刚才进去询问得怎么样啦?可有问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杜尚清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胡辉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疲惫。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道:“阿耀啊,如今咱们县里头究竟还剩下多少可用的兵力呢?
另外,我之前吩咐让辉浩去募集乡勇私兵一事,他办得如何了?”
“目前咱们这县里正规的兵卒数量实在是少得可怜呐,经过一番清点之后发现,勉勉强强还能凑出个三百来人。
然而就在这节骨眼儿上,那可恶的叛军竟然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了。
这不,县里的江师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赶忙去征调了各家大户的家丁以及那些看家护院的拳师,把他们全部编入到抵御叛军的队伍当中来。
根据我从阿浩那里听到的消息,集合各方力量全部加起来,全县总兵力应该不到千人!
要说募集私兵、组织乡勇这件事儿吧,咱家倒是已经开始着手筹备了,但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啊!
您瞧瞧这乡下,如今遭遇了如此严重的旱灾,每个人都忙着在自家的田间地头里拼命抗旱保苗,谁还有心思和精力来应征入伍当兵打仗呀?唉……”
胡辉耀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无奈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他心中暗自感叹道: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啊!这天灾人祸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的。
照这样下去,恐怕真会如大爷爷所说那般,永泰朝怕是要陷入长久的动荡不安之中啦!
杜尚清心下暗自思忖权衡了一番,这千余人马的兵力,想要守住如此规模庞大的一座县城,恐怕会显得左支右绌、力不从心啊!
他眉头紧皱,转头看向身旁的大表哥,语气急切地说道:
“大表哥,依你之见,不知哪家手中还掌握着一定规模的私人武装呢?
我方才好不容易从那个家伙口中撬出了关键情报,原来咱们县里早已被叛军悄然渗入。
而眼前这帮穷凶极恶的重刑犯,正是那些阴险狡诈的敌人故意释放出来制造混乱的。
据我所知,他们正密谋纠集各方势力,企图一举夺下城门,然后与城外的叛军遥相呼应,里应外合攻破我们这座丰水县城。
眼下局势已然万分危急,刻不容缓,我寻思着唯有将城中的诸位商家和富裕大户们紧密团结起来,群策群力共同寻求应对之法来自救了。
毕竟,县上仅有的那一千来号兵力目前应当全都坚守在城防的最前线,他们肩负着重任,绝不能轻易撤离回援。
所以,大表哥您能否借助胡家广泛深厚的人脉关系网,以最快速度召集起一批可靠得力之人,跟随我一道去铲除隐匿于城内的这些巨大隐患呢?”
胡家老大听闻此言后,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搓了搓双手,然后略微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
“要说和咱们胡家关系密切、情谊深厚的人家嘛,倒是确确实实存在那么几家。
只不过呢,他们那几家的护院家丁早在第一批的时候就已经被编入到城防队里去了呀!
所以啊,依我看呐,他们家中现在的状况恐怕跟我们家差不了太多哟,估计很难再凑出多少人手来了呢!
但是呢,根据我的了解,那个恒兴隆章家或许还能够再挤出一些人马来。
要知道,他们家可是经营着偌大的布庄生意呢,里面可有不少年轻力壮的织布工人哦。
另外啊,还有那家醉仙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之前有听到消息说,他们东家刚刚成功地转运来了一大批海味儿。
然而眼下这县城竟然被堵住了去路,如此一来,那批原本负责押运这些海货的镖师们想必应该都还留在城里没走呢!”
杜尚清听胡家老大这么一说,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连忙朝着胡家老大恭敬地拱了拱手,诚恳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真是太好了!事不宜迟啊,表哥,这恒兴隆章家那边就拜托您亲自出马跑一趟。
请您务必要说服他们伸出援手相助,而且还要尽可能多地帮我们召集一些人手才行呐!
至于这醉仙楼嘛,我会安排齐樟立刻赶过去请求支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