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人缘光环的影响,有人可能不知道阚致羽是谁,但一定会知道白清歌的同桌是谁。
问题一出,立马就有热心的同学回答道:“刚刚还有她同组的人来拿拖把和水桶了,应该不是办公室就是厕所,你多问一下吧。”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女生,听到白清歌的对话,抱怨的走进教室道:“是阚致羽吗,我跟她是同一组的,都被分到厕所了,啊,真是太倒霉了。”
“好,谢谢。”得到消息的白清歌转身离开后,教室里又响起了稀疏的交谈声。
“你怎么收拾起东西了,这么快就打扫完了?”打扫教室的同学看到,女生不是进教室拿打扫工具,而是收拾起书包,好奇的问了一句。
“什么啊,还没开始呢,你以为厕所跟扫教室一样轻松,学校隔壁开的那家烧烤摊你知道吧?”女生一边从抽屉里,随意翻出几本需要复习的书,一边随口说道。
“知道啊,味道很赞,每次放学都有学弟学妹们跟我们抢吃的,我们放学又晚,每次都要排好长的队,还不一定能买到,这提起馋虫就冒出来了,赶紧扫完去看还有没有得剩。”
这时候有同一组打扫教室,关系好的人打笑道:“哈哈,我说许大班长,是不是学习把脑子给学傻了。”
那女生这时也把书包收拾好了,接着话笑道:“学没学傻我不知道,但我们的徐大班长今天考了一天试, cpu肯定是给干冒烟了。”
徐文杰苦笑了下,都说班长是德才兼备的人才能选得上。
而他,普普通通,成绩要上不上,要下不下,顶多就是嘴能说点,也就是因为他这张嘴,才被班主任选成班长的。
管理班级的班长,听起来倒是挺厉害,但完全就是一个苦力,还是一个很有压力的苦力。
要是能回到开学那会儿,他还会不会找上班主任,两个称兄道弟的聊天呢?
他想,应该还是会的。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付出什么,世界是不公平的,但一开始就不付出的话,也就注定得不到什么好结局,他一直坚信这个道理。
徐文杰大概想不到,就刚刚那个跟他说话的人,同一个教室待了三年的同学,仅仅是因为投胎好,这辈子都不用做什么努力了。
这个道理也许在他很久之后才能明白,也许永远不会明白。
“今天就只有我们高三在,可以去吃个痛快了,你们慢慢来,我就先去享受了。”女生摆摆手,潇洒的单挎起书包。
“也是,吃完再去打扫厕所应该要好点吧。”
“扫啥呀,谁吃完东西去扫厕所,我拜托给别人了,我看你们也快扫完了,要不要我去帮你们去排个位置?”
徐文杰还没出声呢,他朋友顺嘴将话应下,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看了朋友,徐文杰也没说什么,跟着点点头道:“那麻烦你了。”
女生摆手走出教室道:“麻烦不麻烦,只求徐大班长在以后收作业的时候,高抬贵手一下就好。”
女生走后,教室里又只剩下扫帚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虽说当班长是个苦差事,但也能从中收获不少东西,就比如班里的人际关系这一点。
他可不记得分到厕所的那一组,有人跟这女生关系好到,那女生出去吃烧烤,自己留下来帮忙打扫厕所的人在。
不过脑海中很快又浮现起一个,平常阴沉的人影,很内向,也很不会拒绝人。
在班里也属于小透明,但他关注对方已经很久了。
不是因为青春年少,不经意间看见了少女的容颜,情窦初开,只是心中那股淡淡的同情与怜悯,许是看到初中那会儿的自己了吧。
像今天这样的事,他也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只要笑着说两句好话,那个坐在角落的同学,什么活都会半推半就的接过来。
徐文杰摇摇头,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欺负同学,就算自己是班长,又关他什么事。
再说,人家都没说需要帮忙,自己赶着跑过去,不是狗能耗子多管闲事吗?
当初他都没有遇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自己又为什么要去当那条狗呢?
而且自己如果都不能奋起反抗,难道还能去指望外人吗,明明就连自己的亲人也可能没法指望……
已经离开教室的白清歌,自然不知道正在思考人生的班长。
今天是大扫除日,不如说每天都是大扫除日。
还有一种大扫除,属于是活没多少,却更加折腾人,不过这种的,一学期也很难遇到几次
今天的大扫除轮到了自己的班级,所以会更有感触。
明明每天都有打扫,但厕所那股难闻的腥臭味道,却是经久不衰,特别是在打扫的时候,嗅觉起码扩大了10倍以上。
厕所里不停响起的抱怨,用扫把敲打瓷砖泄愤的声音,也印证了这一点。
“我靠,昨天的人到底扫没扫厕所,这都干了,用水都冲不下去。”
那一坨坨黄色物体,一些被水冲散,就连气味也扑涌了上来。
“我真忍不了,太臭了,再用水冲几次,剩下的留给阚致羽吧,反正剩下只用扫扫就行了。”
“就这还帮别人打扫呢,这一扫起来厕所,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大部分还都让我们清理光了,难怪别人会那样说她,我一开始还不信呢,这次算是便宜她了。”
“就是,上次我闺蜜还跟我吐槽,她跟阚致羽一组打扫教室,结果只有我闺蜜被老师批,没扫干净人就跑了。
“明明是两人一开始就分配好的区域,我闺蜜打扫完先走了,她一个人在那里慢吞吞的,被老师看见了,我闺蜜就这样被批了。
“真的特烦这种人,我负责的外面区域已经打扫完了,我可不等你们了,我要走了。”
“哎,等一下我们啊!”剩下的几个女生看见有朋友走,就更加无法忍耐了。
看着好友头也不回的离开,剩下几个人也彻底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