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骑士出头,要说耀日公爵没什么目的,那是鬼都不信。
这不是,耀日公爵亲自上门为自己的私生子求亲,于情于理言川都没法拒绝,真说起来,他家还是高攀了。
躺在床上的病美人每咳嗽一声,言川的心脏便跟着抽搐一下。
“那位大人的儿子并非良人,他做了些什么事情,他父亲还能不知道?”菲若想到自己的女儿要被这么一个花花公子给糟蹋,心中就一阵郁结,咳得更厉害了。
这把言川心疼得,却又无可奈何,“若儿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没法拒绝,都是我太没用。”
“我听说白亲王的那位女儿,很重视我们家两个女儿,就连云儿也被从轻处罚。”
“你是想?”
“女儿们的祸事也是她引发的,至少也得让她负起责任……”
言川虽然畏惧白家,但一想到已经时日不多的妻子,便咬咬牙应了下来。
孰不知两人的密谋,被门外的一个小家伙全部听进了耳里。
言清妍像是听到了最吓人的鬼故事一样,她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也是直接参与人,难怪那辆带有家徽的车,上面装的都是一些孩子。
她更没想到的是,母亲为了保护天生柔软多病的姐姐,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就因为自己生来健康,生来聪明,生来懂事,所以又得牺牲她,自己就要跟那个连母亲都看不上的人订婚吗?
因为姐姐的身体原因,她一直都是让着姐姐的,但唯独这一次,我不要。
但是太过紧张,还是暴露了她的行踪,再次被父母放出来,两人已经订婚了。
而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那位公爵的私生子定了亲。
难言的苦楚在心中蔓延开,母亲不停的向自己道歉,看着那日渐衰落,似乎明天就没办法看到这个人了,她无法怨恨。
母亲虽然会偏心,但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自己应该懂事,应该懂事才对。
往日温馨和睦的家庭,此刻的言清妍只觉得无比的冰冷,可她却只能独自取暖。
“小清妍,你旅行回来了,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怎么样,外面好玩吗?”
让人动容欢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清歌姐姐?”
白清歌笑道:“怎么了,出去玩几天,连我都不认识了?”
下一秒白清歌就变得手足无措了,怀里哭得厉害的小棉袄,让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怎么了,在外面受欺负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把他吊在树上打。”
“清歌姐姐,你喜欢姐姐吗?”小家伙抽气道。
白清歌也意识到了言清妍伤心的原因,小朋友的占有欲,这个她可太懂了。
“我也喜欢小清妍啊。”
“也是可以授封守护骑士,可以定亲的喜欢吗?”紧紧抱着白清歌的言清妍,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道。
白清歌一时哑言。
‘我记得小清妍以前没这么强的占有欲啊。’
[说的好,但你以前定亲的对象可是她。]
‘我这不是想改变一下方向吗,你仔细想想啊,每次被小若初捅的结局,那我是不是都跟小清妍定过亲,我这次反其道而行,我就不信了,我还救不了一根木头杆子。’
[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吧,谨言慎行。]
系统若有所指,只可惜白清歌没有意会到。
“小清妍也想当骑士吗,没事,我再挑一个良辰吉日……”
白清歌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家伙推开了,小脸上的泪水都糊满了。
她大声喊道:“最讨厌清歌姐姐了。”
‘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不止呢。]
当时白清歌也正在反思,丝毫没有听懂系统话里含话。
‘问题不大,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你就嘴硬吧。]
‘你好烦。’
每当白清歌说出这三个字,就代表有些话捅到她心窝子了。
等两人都离开,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
手里拿着白清歌亲自赠予的剑,眼泪什么时候蓄满了眼眶都不知道。
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她,天生就被打上了,不适合成为骑士这样能守护人的标签。
父母的疼爱,也不让她执着于此,她也不想成为骑士,因为就连一只小青虫,她也能害怕得哭上大半天。
直到那件事情之后,在白清歌母亲的教导之下,她知道了,就因为自己的懦弱,就因为她的手无缚鸡,才害得清歌躺到了病床上。
所以她每天挥剑,跟剑术师傅对练,克服各种恐惧,为了配得上而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告白定亲时,她是没什么实感的,只是觉得这样就可以跟妹妹一样,永远在一起了。
但刚才偷听到的话,却让她不知所措。
因为还隔有些距离,再加上想告诉白清歌自己又学会了一招,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偷摸地躲了起来,以至于当时言若初只听到了只言片语的消息。
将零零散散的话拼凑,再加以自己的想象补充之后,她就听到了以下这样的对话。
清歌姐姐,你喜欢姐姐吗?
我也喜欢小清妍啊。
那也可以和我定亲吗?
好啊,那我再挑一个良辰吉日。
这样,是不行的吧,就连清妍都推开了清歌,这样果然是不行的。
就像爸爸只有一个妈妈一样,但如果清妍真的喜欢……
言若初擦干了泪,莫约一刻钟后,小家伙又哭着跑了出来。
被妹妹狠狠的骂了一顿,她从来没见过清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爸爸妈妈都说,亲上加亲,大家以后的关系会更好,骗人的话。
怎么办,该怎么做清妍才会开心起来,小家伙就这么挂着几滴晶莹,边擦边走。
清妍不喜欢看见她哭的样子,所以不能再哭了,可是,就像是坏掉的阀门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前面熟悉的声音,让小家伙停下了脚步。
“小殿下,求求您帮帮我们吧,事都是那个王八蛋做的,跟我们无关啊。”一群穿戴华丽的妇人,拖家带口的边哭边往上扑,有的甚至直接爬了过来。
护卫们一副打又不敢打,撵又不敢撵的样子,只能把这群人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