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有人递了折子上奏此事,萧玦从成堆的折子中抽出两封拿与时鸢看。
时鸢正卧在软榻上逗猫儿玩,腾出一只手接过折子扫了一眼,“不错,动作挺快,看来这几日果然把他们憋坏了,正好趁此机会彻底断了这些人的念想。”说罢又低下头去挠猫儿的头和下巴。
白猫儿绻在她怀里,舒服地“喵呜”一声。
这白猫儿是时庭烨送来与时鸢解闷的,时鸢起先瞧这白猫儿胖乎乎的,偏生又活泼好动,干脆便唤作团子。
萧玦瞥了眼她怀中的猫儿,展臂将她揽至身前,“今日的安胎药可喝了?”
时鸢心一提,暗叫不好,怀中猫儿“喵呜”一声跳回御案,打翻了砚台,爪子按了墨汁四下乱跳。
萧玦皱了皱眉,伸手去提猫儿的后颈,一手没按稳,让猫跳到地上,踩着黑印子溜了。
“……”
时鸢扑哧一声,“团子在我面前一向乖顺,你吓着它了。”
“是么?”萧玦接过绢帕擦拭手指,意有所指,“朕看它倒是胆大的很。”
时鸢掩唇轻咳,知道他指的是今早被猫儿打翻的药汁,忍不住替小团子辩驳,“萧玦,其实那药汁是……”
话未说完,萧玦已唤了弄月进来,冷淡道:“无妨,让膳房重新熬过就是。”
弄月搁下托盘,三大碗黑乎乎的药汁依次在她摆开,浓郁的苦味令人作呕。
时鸢:“……”
萧玦端起一碗递到她面前,“御医说你这脉象不太平稳,须得好好调理,方不会落下病症。”
“团子……”
萧玦一个眼色,弄月忙命人将猫儿抱下去洗澡,另吩咐了两个人进来收拾御案。
*
两日后,礼部尚书等几位朝臣还是没等来萧玦的反应,几人聚在一起商量后,又联名上了几道折子。
……同样石沉大海。
如此又过了数日,几人终于按耐不住了,一日下朝后搭着伙儿来求见皇帝,却被告知陛下尚有奏折未批,无暇见他们。
几人顿时面红耳赤,这段日子朝中并无大事发生,所呈奏折皆是劝陛下纳妃,陛下有空批奏折,怎会无暇见他们?
分明就是不想给他们个准话。
几人无功而返。
这日回去后,每日下朝都有臣子求见,大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意思。
萧玦晾了他们几日,终于在晚膳时分差人传话。
“宣。”
几人心中窃喜,忙整理了衣冠进去。
不想进门便看到时鸢,礼部尚书雷轰电掣般愣在原地,不是说陛下冷落了皇后好几日么?皇后怎会在这儿……面上仍一派镇定,清了清嗓子,便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边偷偷抬头去观萧玦神色。
时鸢命人奉茶,“大人近来可好?”
礼部尚书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端着茶盅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时鸢将猫儿递给弄月,笑道:“听说贵府千金三日前与人跑了,那男子可抓住了?”
礼部尚书脸色霎时白了一半,忙道:“不知皇后娘娘何处听来的缪闻,臣敢保证,小女清清白白,绝无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