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歌舞升平,秦雅夙的生辰,自然是百官庆贺,大殿外堆满了礼物。
这个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个人来了,领头的粉色花车摆亲王仪仗驶入内城皇宫,直到凤仪殿前才下来。
从上面走下来一仪态端庄,姿容绝世的女子,她小手一挥,车上成箱成箱的礼物从车上搬下来。
一旁来参宴的文武百官纷纷跪拜,齐声道:“下官见过长公主。”
当年艳绝京城的淮阳公主秦梦菲,也是皇上的长姐,虽然不是亲姐姐,但是和皇上感情很好,虽年过半百,却有不老容颜,便是如今,也是绝世倾城。
自从前往封地之后,已经很多年没回京了,政变之时,她也暗中出了不少力。
司礼官说道:“长公主贺礼:黄金万两,地迟境骨龙兽晶核三颗,高定版传音玉牌十枚!”
这时候才赶到的沈哲一行人听到这礼物,感叹道:“这长公主好大的手笔。”
秦梦菲余光瞥见大大的沈字旗的时候,明显一愣,似是陷入回忆,但转而愠怒地“哼”了一声,便转头走入大殿。
沈哲十分不解,“这第一次见,长公主跟咱们发哪门子的邪火?”
萧婉君怒目而视沈哲。
白江雪也是吃惊地盯着沈哲。
沈哲一脸无辜,“当真没有啊!这位长公主是先帝长女,今年都五十了,我估计还没她儿子大,怎么可能!”
萧婉君的目光这才缓和下来,说道:“那你说说,这马车后面一沈一萧两旗,为何瞅着你沈家的旗子就发火。”
沈哲真诚地回答:“确实不知。”
萧婉君略带怀疑地回答:“你最好是。”
一行人下了马车,沈哲和萧婉君进入大殿坐下吃席,叶龙绛、白江雪和徐子桓则在殿外找一桌角落坐下吃席。
随着秦雅夙驾临,礼部准备的乐曲和舞蹈同时响起。
众臣纷纷行跪拜大礼,共同祝福道:“恭祝皇上洪福齐天!”
只有代表楚王府的沈哲,代表韩王府的萧婉君,以及从各地纷纷赶到京城的亲王、郡主、公主们施拱手礼:“祝愿皇上千秋万代,永世无疆!”
秦雅夙最小的妹妹,广平郡主秦思琦对着对面的藩王席看了半天,一个熟面孔都没有,全是陌生的年轻人,一直好奇地在几个藩王席位之间来回看来看去的。
因为今年,边塞六大藩王全接到旨意不得回京,只许代表进京贺寿。
除了两个大齐街溜子,欧阳龙之子欧阳辰,公孙平川之子公孙豪,叶明之子叶书文,许云天之子许迟。
都是自己的嫡长子,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看着这几个二代,秦雅夙直头疼,武宗虽然许了藩王世袭罔替,而仁宗临终遗愿是把藩王控制在三个以内,本想借此削藩。
而沈仲南开了光速世袭罔替的先河,导致后面这帮家伙都得世袭罔替,秦雅夙倒不是担心权力和爵位奉养问题,只是担心这帮人能不能守住国家的边疆。
可她此时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笑着跟众臣聊天饮酒,欣赏节目,众臣等皇上先动筷之后,这才敢动筷,觥筹交错间尽显盛世繁华。
“听闻萧郡主乃是难得的先天剑体,其所修炼的飞剑之术更是能把飞剑操控得如臂指使,不如来场剑舞助助兴如何?”
说话的是欧阳辰,就是个武痴。
沈哲一见是他,心中升腾的火气一下子就消下去了,他知道这小子就是个憨憨。
可既是自家媳妇,断没有让她当众起舞的理由。
沈哲冷冷地说:“莫不是挑衅韩王府?”
这话一出,大殿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这话的份量,没有人当得起的。
欧阳辰皱起眉,不解地问:“什么啊?”
沈哲无奈,道:“我也会点御剑之术,不如我来?”
欧阳辰憨憨地笑道:“好啊好啊。”
沈哲纵跃而出,御气悬空而坐,空中百剑翻飞,好似个大旋涡,又不失锐气。
最后,这百剑拼成个“千秋万代”悬立于大殿之上。
欧阳辰率先带头鼓掌,并高声赞道:“好!大王爷好俊的功夫!”
众人纷纷附和鼓起掌来,欢呼声和赞赏声不绝于耳,大殿顿时又热闹了几分。
萧婉君看着沈哲的绝代风姿,也是一愣。她自知自己的御剑之术已经有了几分造诣,但使不出这么俊的剑舞。
沈哲报以笑容,随后回到座位,附耳轻声对萧婉君说:“偷偷学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萧婉君不禁莞尔一笑,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大殿内除了皇上的龙椅,共设三十六席,无一朝廷官员。六大藩王,5位亲王,7位公主,还有大齐一十八位公侯,坐满了大殿,大家都要轮流表演节目为皇上庆生。
轮到吴国公冯拒北表演唱歌的时候,沈哲笑着看向冯盛浩,发现冯盛浩笑得比他还放肆。
秦雅夙被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这个生日是她难得的休息,大家在一起热闹,一起欢笑,她也很开心。
看着台下甜蜜的一对对,她也在考虑,是不是该寻个皇后了,不能把目光都放在沈哲身上,今日看着沈哲和萧婉君的举案齐眉,她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感情,知道断无可能,只得一笑了之,算是对以前的爱慕告个别。
沈哲和萧婉君看着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侯这时候都在纵情歌舞,其中不少人甚是生疏,那僵硬的动作,生涩的歌喉有些好笑,让人忍俊不禁。
严格来说,沈哲也是个起于微末的新贵,看着这一幕也是十分感慨。
这一日,举国同庆。
殿内殿外的诸位都喝多了,秦雅夙亦是喝了不少,阮芷萱让宫女搀扶着她回寝宫。
夜半子时,秦雅夙起夜解手,走出厕所被小风一吹,酒刚醒了四五分,就听见殿外有人呼喊:“皇上!广陵府边关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