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管吓了一跳,
也顾不上难过了,紧走两步到了谭太医跟前,
“怎么回事?”
谭太医叹口气道:“陛下壮热不退,午膳吃的粥和鸡子羹全吐了,应是体内有肿疡,郁结而成,这次急火触发,才会如此。”
花总管道:“这可如何是好。”
“虽无性命之忧也不能大意,”太医院院正缓缓道:“陛下如今只能静养,不宜太操劳,一切政务由太子定夺,热退了再说。”
也只能如此,花总管道:“咱家明白大家的意思,这就去皇后的寝宫请示。”
事情也只能如此,皇帝的身体最重要。
三日后,芷柔郡主出殡。
他们如一户富裕人家,身体有残疾的坐在后面的大马车上,带上各自的东西跟在灵柩后面。
沈逸澜和连翘驾着吉萱,吉萱抱着郡主的遗像,
从北街出发,在十字街上绕一圈,才往慕地走,
清晨的十字街还不算太热闹,毕竟是繁华地段,人来人往的人还不少。
褚全张罗着家里人上了褚家的马车,今日的卷宗经过刑部核查,算是过了。
早晨出察情司,走了没一会也到了十字街,
被前方送葬的队伍挡住了,不经意间,他瞥见送葬队伍里的人特别眼熟。
突然意识到是谁,吓了他一身冷汗,沈家九姑娘是为谁戴孝?
褚全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将另一辆父亲和当家主母先送回家,
将他和沈逸姝乘坐的马车赶到一边,对着车里喊了一嗓子,
“青黛照顾好夫人,我去去就回。”
褚全挤进人群,几步跑到送葬队伍的前面,瞪大了眼睛看着吉萱,以及她抱着的遗像,
他惊恐的看向沈家九姑娘,“郡主她......薨了?”
沈逸澜点头道:“褚千户不必介怀,此事说来话长,咱们日后再续。”
褚全脑袋嗡嗡的,芷柔郡主在褚家的闹剧,就是不想嫁给皇帝,她这个宁死不屈。
他心中生出敬意,不畏皇权,敢于反抗,便是奇女子,
此等气节,连男子都自愧不如。
棺椁之后,是送葬的马车,张川从车上下来,
“郡马爷,咱们有缘无分,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尽管到守墓的庄子找咱们,是收银子的啊!介绍点生意给咱们。”
褚全愣眉愣眼的,木偶般点头,算的答应下来。
怎么就薨了呢?
郡主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认命,她那么鬼灵精怪,一个小小的皇宫就能困住她?
直到送葬的队伍走远了,他还傻站在路中间,仿佛过去的这一切做梦一样。
“姑爷,街上不堵了,咱们走吧!”
褚全在恍惚中醒过来,青黛下了马车过来叫他。
他如木偶一般被拽上了马车,沈逸姝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褚全缓缓抬头,突然一下子抱住沈逸姝,抱的紧紧的,生怕一松手,人就消失了一般。
“到底怎么了?”
沈逸姝感受到了他浑身在颤抖,她下意识的抱住精壮的腰身。
褚全在她的耳边低语,“不要离开我,这辈子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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